“解蛊也需要靠情意啊,若种蛊时间不长,可以将其转移到另一人身上。”
殊辞“你……你别……”
殊辞虚弱地想要阻止,毕竟当日离戎老伯的话,言犹在耳。
如今她已决意断了与相柳的情意,但对他却是没有怨恨的,所以比起霍霍相柳,她倒是宁愿那个人是玱玹。
只可惜防风邶丝毫不给他们反应的机会,双手结印,口中念念有词,片刻之后,便瞧见有如萤火的金光从玱玹体内飞出,朝着防风邶的方向飞去。
蓐收看着他的动作,已然猜到他想要做什么了,但他并没有阻止。
殊辞渐渐感觉痛苦减轻,逐渐陷入沉睡,而玱玹则是摸了摸痛苦散去的胸口,眼神复杂地盯着防风邶。
防风邶“暂时应该没事了,剩下的,就麻烦二位帮忙找找,是不是有解蛊的办法了。”
防风邶私心里,并不想解去这蛊,这样他便能凭着这蛊虫之间的感应,知晓她的安危,了解她的心。
可在玱玹和蓐收面前,他不能过多地暴露自己,若有一日防风邶这个身份被发现,定然会给殊辞惹来麻烦,所以他只能当做这是个权宜之计。
玱玹“这是自然,只是没想到,传言中风流多情的防风公子,居然当真心悦阿辞。”
直到此刻,玱玹才明白,自己对殊辞,或许有那么些许的动心,可却还不足以言爱,所以才会遭了反噬。
防风邶“是啊,只可惜这丫头,总是不信。”
他捏着袖子,拭去殊辞额间细密的汗珠,脸上的神情苦涩而黯然,似乎真的只是他一厢情愿的单相思,殊辞从不曾对他动心,不曾喜欢过他。
玱玹“一会儿让太医看过之后,便回去吧,今晚让下人守着,明日我再让人去巫族问问,看看能不能求得解蛊之法。”
无论是上次防风邶让人去巫族询问解蛊之法,还是这次蓐收派人前去,得到的回复都是,巫族的蛊术不外传,若要解蛊,便需要他们亲自前往。
所以直到今日,他们也只知晓将蛊虫转移到有情人身上这一种解法。
但其实,这也不算是解了情蛊,只是让它暂且稳定下来。
防风邶“那就多谢殿下了。”
防风邶小心地将殊辞扶着躺下,随后又仔细地为她拉上被子,在玱玹和蓐收未曾瞧见的地方,眸中的担忧遮掩不住地跑了出来。
太医检查过殊辞情况之后,玱玹他们三人便从殊辞房间离开了,只是这一夜,除了殊辞,这三个男人,每一个是休息好了的。
殊辞醒来的时候,发现床边站了两个陌生侍女,脑子一瞬间就清醒了。
想起昨夜防风邶毫不犹豫地将情蛊转移到自己身上,殊辞有些头疼地揉了揉自己的脑袋。
刚决定斩断这段孽缘,就给她整出这个幺蛾子,这让她如何能下定决心剪断情丝?
殊辞“这人莫不是个傻子吧?还是说和她相处久了,真的看上她了?”
殊辞坐在床上低着头小声嘀咕,上次离戎老伯已经说得非常清楚了,这个东西不但要情,还要命。
都能为她舍命了,怎么就不能离辰荣军远远地呢?怎么就不能只做防风邶呢?
“阿辞,醒了吗?太医已经在等着了。”
蓐收想了一夜,不管是出于自己的私心,还是为殊辞和防风邶的性命考虑,他都觉得需要尽早解了这情蛊。
于是刚到上值的时候,他便召集了太医等着。
殊辞“知道了,你等我一下。”
殊辞听见门口传来的声音,立即回了神,起身拿起一旁的衣服便要套上。
两名宫女瞧着她要起身,急忙上前想要伺候她梳洗,却不想殊辞躲开了她们的手道:
殊辞“我自己来吧,一会儿梳头的时候你们帮我就行。”
即便已经经历了几个世界,但是她依旧不习惯别人所谓的贴身伺候。
她垂眸轻眨了两下睫毛,忽地想起了从前的事情。
她有多久没有想起过自己在昆仑仙山的事情了?一切仿佛都变得遥远而触不可及。
殊辞轻轻地摇了摇头,她还是得尽快完成试炼出去,否则终有一日,自己会迷失在这个惑心境中的。
蓐收和玱玹站在一旁,看着太医诊脉,商议,眉头紧锁,心中焦虑。
瞧着一众太医们面色凝重的模样,他们心中不约而同地浮现了一丝不好的预感。
玱玹“到底如何?”
玱玹看着争论不休的十来位太医,耐心已经到达极点。
太医看了一眼玱玹,然后又偷偷瞄了一眼蓐收,今日这事,只怕没法让这两位满意了:
“玱玹殿下,蓐收大人,此蛊如今已完全种成功,实在是难以寻得破解之法。”
防风邶“你说情蛊已经种成功了?”
防风邶原本站在殊辞身旁,低头看着太医来回地查看殊辞的情况,听见医师说这话的时候,心中居然有一丝窃喜。
殊辞原本让他们摆弄地已然有些昏昏欲睡,听见这话之后,也是猛地精神起来。
她回想起之前培养蛊虫的容器,伸手打算用法术取出那俩核桃的时候,动作忽地一僵。
殊辞“怎么会……”
殊辞的心瞬间沉入谷底,老天爷不会这么玩她吧?
她不死心地用神识仔细搜寻,希望能找到哪怕一丝蛛丝马迹,可最终还是一无所获。
殊辞“真的不见了。”
她的声音颤抖着,抬头看向那说话的医师。
玱玹的脸色越发阴沉:
玱玹“当真没有其他办法?”
“或许巫族......能有解蛊之法。”
一时间殿内陷入了短暂的沉默,就连殊辞,也颇为头疼地抵着额头,轻轻叹息。
这踏马还怎么玩儿?相柳这厮居然真的喜欢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