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羽从后腰处掏出天启城朱雀街尽头右拐角落那个理发匠淘汰下来的工具，嘴角一勾，阴恻恻地朝躺在床上不省人事的明德帝走过去。
凌成绮借用床帘，将明德帝固定在一个坐起来的姿势，往后退两步，摸了摸下巴，朝萧羽说道：“不整光头了，咱们给你爹设计个个性点的发型吧？”
个性点？萧羽拧眉，“怎么算有个性？两边留点，中间剃光？”
“也可以在明德帝脑袋上修一座花园出来啊，隔一段距离留出一撮竖起来的头发，其他地方剃光，你觉得嘞？看你，毕竟是你爹的脑袋。”
萧羽没花时间，立马接受了来自凌成绮的好主意，说干就干。
就是，他的手艺实在欠佳。
完成后的效果不像什么花园，倒像是被火燎秃了的什么动物一样，坑坑洼洼一片。
“要不……把眉毛胡子也剃了吧？可能看上去会和谐一点？”
“嗯，我觉得你说得有道理。”反正萧羽绝对不会承认是自己手艺不行。
片刻后，凌成绮瞧着新鲜出炉的明德帝再一次沉默，“要不……给人把腿毛也剃了吧？”不知道该怎么挽救了，那就什么方法都试试吧。
“手臂上，看看手臂上汗毛还有没有？”
………
最后，两人盯着完成品一句点评的话也说不出口，凌成绮听着屋外头哀嚎声渐弱，推了一把萧羽，让人给自己爹收拾收拾，盖好被子，他们该跑路了。
萧羽还有些意犹未尽，怎么说呢？如果隔几天就能给明德帝来这么一下，那他还挺舍不得明德帝就这么噶了的。
屋外头，怒剑仙带着四个小跟班上前，开始讲解，“你们知道套麻袋最重要的一步是什么吗？”
雷无桀和司空千落同步摇头，眼里满是求知欲。
怒剑仙有些自得，他总算是明白阿绮为什么要费这么大功夫开个学堂了，教导学生真的超有趣啊！这种套麻袋的乐趣就应该分享出来！
独乐乐不如众乐乐啊！
“是挑一个自己喜欢的颜色！好了，现在你们都说说，自己喜欢哪个颜色的麻袋？”
雷无桀莫名觉得背后一凉，但还是老老实实回答，“红色。”
司空千落跟上，“黄色。”
怒剑仙目光转向无心，无心装模作样道了声阿弥陀佛，“贫僧没有特别喜好的颜色。”
无双眼睛咕噜一转，他懒得动脑子，但跟明显，这里面，无心是那个心眼子最多的，“我也没有很喜欢的颜色。”
怒剑仙有些可惜，只好把疼爱小辈的目光转回雷无桀和司空千落身上，知道他们喜欢什么颜色了，以后就能选他们喜欢的麻袋去套他们了！
毕竟，在他的教学过程中，刚开始总是要被套几回麻袋才能懂得其中奥妙的。
“行吧，那我问问这人，你喜欢我手里这粉色的麻袋吗？”
大监惶恐，他敢不喜欢吗？！怒剑仙连问话的时候剑都是出鞘的状态啊！
“喜欢喜欢，怒剑仙的品位格外高雅。”
“嗯……喜欢就好。”
说完，怒剑仙大手一抬，大监眼前一黑，合着，这麻袋是套他的啊？！多损啊？还要他承认喜欢这粉色麻袋？！凌成绮那么损就是跟怒剑仙学的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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