华锦被急哄哄地唤来给明德帝诊治,把脉后皱眉,怀疑地看向萧瑟,“陛下没事,只是被你气到了而已。”
“那他的头发……”
“这难道不是陛下的新发型吗?”华锦凑近观察,没错啊,脑袋上还有几块没处理好,坑坑洼洼的模样。
萧瑟求助的目光转向兰月侯,兰月侯也没头绪,又将目光转向大监瑾宣。
瑾宣在心底叹气叹了一遍又一遍,他这是造的什么孽?
“昨夜我与怒剑仙切磋武艺,并不知晓陛下寝殿内发生的何事,只知道一早醒来便是如此了,实在不是什么讳疾忌医。”
萧瑟张了张嘴,什么话也没说出口,合着,还真是事故啊?
华锦没好气地瞪了萧瑟一眼,她还打算去宣妃娘娘那和白鸽(夜鸦)医师请教一番呢,结果被火急火燎地请过来处理什么父子关系,这是她的范畴吗?!
“你也别老气他了。”明德帝一天天的,睡得又晚,起得又早,成天吃饭也提不起劲,前阵子那九皇子还给他惹麻烦,这样下去,身体能好得了吗?最关键的是,明德帝还就歇不下来。
真搞不懂,当皇帝明明是一份高危职业,怎么一个个还前仆后继的呢?
“我,我只是想让父皇打起精神来。”他回到天启后见到明德帝第一眼,都要为他浑身散发的枯槁气息心惊,才几年而已,怎么就一下子老得这么快呢?
这一路来,他见过许多家庭的父子关系,孩子顽皮些,父亲就总得打起精神来,或是教训孩子或是为他善后,总好过教条的有距离的规训。
兰月侯明白萧瑟的想法,抬手安慰似地在他后背拍了拍,明德帝的固执谁来也不能化解,他们都想要为对方好,可都只从自己的角度出发,没那么简单就能分清对错的,也或许,永远都分不清。
皇家不就是这样吗?面上粉饰太平,底下却早已一摊烂泥。
“去找凌成绮那姑娘吧,当局者迷,旁观者清,她比你看得更明白,你父皇这我来守着。”
兰月侯站到明德帝和萧楚河中间,“去做你想做的事,不要被困住了,谁的观点都不一定是正确的,就做你喜欢的选择。”
萧瑟愣住,怔怔地抬眸,兰月侯只是笑着挥手让他离开。
等萧瑟走远了,兰月侯才龇牙咧嘴地捂住自己被明德帝死抠的手掌,“嘶,皇兄,你使这么大劲干嘛?”
“你说呢?!当着朕的面,你让楚河离开去做什么他想做的事?!”
明德帝气得都自己坐起来了,他刚才就醒了,结果一醒来就只瞧见兰月侯那背影把他视线挡得死死的,还说着什么谁的观点都不一定是正确的,他是皇帝!他能有错吗?!
“皇兄,楚河不想,你总不能逼他吧?难道还要看他一走走个几年?”
明德帝偏过身不想看他,“我都这样了他还走?再说了,朕都是为了他好。”
“崇儿眼睛已经治好了。”
“朕知道。”
“皇兄,崇儿和楚河是兄弟,就算因为幼时那盘有毒的糕点有些隔阂,可当日那宴席上皇兄应当也看清楚了,崇儿很爱护楚河,楚河也信任崇儿。”否则那场宴席怎么能把明德帝骗到,让他当众给了琅琊王清白?
兰月侯深吸一口气,“皇兄您不会想他们走到若风皇兄和您的结局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