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药王谷还有信鸽?”
“自然,药王谷虽隐于深山,却也需与外界保持联络。总会有些人,寻到我的信鸽,递来一些稀奇古怪的病历,向我讨教医治之法。”辛百草轻笑一声,抬手指向那封信,“然而,这封信却并非为我而写,而是给你的。”
“给我的?”司空长风缓步上前,低头看向那物,一抹复杂的情绪悄然爬上他的眉梢。“司空长风,你的伤已经痊愈了。日后别再跑来乾东城寻我,我要去天启城了。若有缘,他日定请你品尝我新酿的美酒。”
“就这么几句?”司空长风一看就知道是谁,是他刚认识的镇西侯独孙百里东君,也是他入江湖的第一个朋友。
辛百草笑道“这人真有趣,是谁?”
“就是我和你说的镇西侯独孙百里东君,可他怎么这么快就去天启城了,不是说他家人不同意他去吗?难道是跟着萧瑟他们一起去的?”司空长风疑惑不解
“怎么,跟着萧瑟就能去天启?”辛百草疑惑看向司空长风
“嗯,萧瑟本名是萧楚河,是太安帝之孙,未来陛下景玉王萧若谨最宠爱儿子。”
“嘶,你收了个皇子做徒弟?”辛百草惊了,他没想到自己收的两个徒弟,他们收的两个徒弟,一个比一个背景大。
“嗯,是的。”
“你让我缓缓”
好一会儿,辛百草才缓了过来,沉思半响,对司空长风说“你学会我一半医术就离谷吧,年轻人都想往江湖,如今风已吹到天启城,想来你的另一份师缘也在那里。”
“你不开心吗?”
“没有,年轻人都向往江湖,也都想去天启城看看。我年轻的时候也去过,不过失去给那个皇帝看病。当时,因为他病重,一天杀了三人,我被师父派去看病时,屋内是病危的皇帝,屋外是随时拖我去死的长刀侍卫,我的针一点没慌,后来皇帝好了。我说,只要不死,在我这儿就都能治。”
司空长风静静的听着辛百草的诉说,抬头望向天启城的方向,喃喃道“我会去的。”
何为少年?少年是那些在春风中不显喜悦,在夏蝉声中不感烦躁,在秋风中不露悲伤,在冬雪中不发叹息的人。他们对满身的富贵无动于衷,面对不公与不义却敢于直面。只因他们是少年,他们拥有无畏的勇气和纯真的心灵。
官道上,一架马车在几十名的护卫下不紧不慢的朝天启缓缓行去。
这与萧若风初来时大相径庭。彼时,他快马加鞭、昼夜不停,似有一股无形的力量催促着他向前。而如今返程之际,他的步伐却仿若被刻意放缓。马车之内,他竟与萧瑟对弈,棋子落盘之声清脆悦耳;叶若依则在一旁煮茶,茶香袅袅升腾,为这方狭小空间平添几分温馨之意。这般悠然自得的氛围,却让同处一室的雷梦杀倍感煎熬,几乎坐立难安。他望向车窗外,只见百里东君、无双、唐莲几人策马奔腾于前方,按耐不住的开口道“你们知道他为什么不进马车坐吗?”
“你不是听见他说了么?之前一直没出过门,如今正好趁此机会,看看沿途的景色。”洛轩目光依旧停留在棋盘上,语气平淡地说道。
“这话你们也信?”雷梦杀冷声骂道,“这不是很明显的事吗?你从天启城赶来,本是为了捉拿他的师父,可如今他师父却因你的侄子丧命。这般情形下,他又怎会不将你们二人视作杀师仇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