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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临天启城2

少年歌行之雷家双子

果然,正如洛轩所言,仅仅一日工夫,学堂李先生将要收纳最后一位弟子的消息,便如同长了翅膀般传遍了全城。街头巷尾,无不热议着这位德高望重的先生以及这个突如其来的决定,仿佛整个城市都在为此沸腾。

天启城青王府内,一抹青衣身影端坐于案前,修长的手指轻捏茶盏,袅袅热气在眼前弥漫。那年轻公子微微偏头,语气淡然却透着几分探究之意:“听闻学堂李先生打算收那最后一位弟子,此消息可当真?”语落,他眸光微闪,似有星芒掠过深潭,令人捉摸不透其心思。

“启禀青王,此消息源自学堂那位长老,应当无误。”一名黑衣人半跪于地,声音低沉却清晰,字句间透着几分笃定。

“最后一名弟子………”青王皱了皱眉,饮下一口热茶后“让那人早日入天启,快”。

黑衣人犹豫了一下“现在就入天启,是不是……早了些?”

“现在还早?”青王放下茶杯,沉声到“这是最后一次机会了。”

天启城的一隅,有一座雅致而静谧的小院。小院深处,一个秀气可爱的小童正恭敬地从一位使者手中接过一份文书。那文书沉甸甸的,仿佛承载着千钧之重。小童小心翼翼地捧着它,转身一路小跑向内院奔去,脚步虽急却不敢有丝毫大意,生怕有所闪失。

透过水榭上的珠帘,看不清里面主人的容颜。不过,熟悉的他人都知道,水榭内的主人正是容颜绝世的柳月公子。

那可爱的小童轻快地跑进水榭,气喘吁吁地告知柳月,此次学堂大考的初试考官一职非他莫属,并且特意强调,这是一道旨意,没有商量的余地。柳月听罢,唇角微微扬起,露出一抹淡然的笑意。这般不容置疑的语气,闭眼都能猜到定是学堂李先生所言。

“师父明明知道我最讨厌抛头露面,却偏偏指名要我担任学堂大考的初试考官,这可真是令人头疼。”

“先生说,这就是因为你最不想去,所以才让你去,这叫能人之所不能,不能人之所能。”

“师父说这种冠冕堂皇的话,别人或许会信,可我却半点不信。他呀,分明就是想看我们为难,自己在旁边偷着乐呢。”

“对了,我们回来这几天,风华那边有新的消息吗?”

“有,已快到天启了。听说路上碰到了很多江湖人,说了些话,那些人就都先来天启了。”

柳月微微一怔,眼底掠过一抹诧异,紧接着便哑然失笑,语气中带着几分玩味:“看来这是那位小王爷的主意,天启城怕是要热闹起来了。”他停顿片刻,似是陷入了某种回忆,嘴角扬起一道浅浅的弧度,“你说,这位百里公子可曾想到,他日后的师兄竟是他早已相识之人?”

“这不……还有九皇子殿下是刚认识的吗?”小童挠挠头,尴尬的说

“哈哈哈,也不知道他有没有反应过来,他身边的这位小先生,就是当初差点儿给他送棺材的风华公子呢?”柳月从珠帘后走出,逆着阳光依旧看不清面容,轻咳一声“走吧,一起去想想这初试该考些什么?”

小童低着头快步跟上,走着走着,似是想起了什么,忍不住开口问道:“公子,李先生只收一名弟子,这天启城中觊觎这个位置的人数不胜数,为何各位公子都如此笃定,认定百里东君便是那唯一人选呢?”

“这是个好问题。”柳月公子轻语一句,却并未急着给出答案,只微微颔首,目光悠远得仿佛穿透了眼前的景象。小童望着他的侧脸,一时摸不着头脑,心中暗自叫屈:既然是个好问题,那您何妨痛快作答?偏生这般吊人胃口,当真让人如坠云雾。

提及百里东君,便绕不开他在天启初遇的那位友人。同样的天生武脉,彼时却不过是个失意的贵公子,他便是叶鼎之。那时的他,虽暂落魄,但眼中锋芒难掩,谁又能料到,此子日后竟会成为天外天宗主呢。两人相遇之时,不过都是怀揣梦想、尚待展翅的雏鸟,那份情谊,纯粹而真挚。

说起此人,他现在正在一座小村庄中休养生息。

这个村子与南诀相临,只要寸步就可踏入南诀。此时,这座小村的一棵桂花树上正躺着一个白衣俊美的少年郎,似是梦到了什么美梦,嘴角轻轻的勾了起来。咂了咂嘴,似是吃到了什么美味佳肴,还未来得及品尝味道,就被树下传来小童稚嫩的声音惊醒。

“叶公子——”那白衣少年猛然睁开眼,身形轻盈地从石凳上滑落,抬手拍了拍小童的脑袋,眉眼间带着几分慵懒,却又难掩紧迫,“喊什么喊?什么事这般着急?”

“大城里来人了,说要见你”小童回道。

“见就见呗,反正又不是没见过。”白衣少年郎漫不经心地打了个哈欠,懒洋洋地拖长了语调。他抬起眼睑,淡漠的眸光扫过虚空,仿佛那等待的人群不过是微风中摇曳的草影,不值一提。

这位俊美的白衣少年,宛如一缕不属于这尘世的清风,与这座质朴的小村庄显得格格不入。显然,他并非此地之人。自两年前来到这里,他的生活便如一幅清淡却韵味悠长的画卷:或是紧闭柴门,独自于院中练剑,剑光映月;或是漫步林间,寻一棵参天古树倚靠而眠,恬静安然;又或是在村民遇困时,轻展身手相助,随后飘然离去,依旧逍遥自在。如今,却忽然听闻大城之中有人远道而来寻访于他。村民们虽是满心不舍,却又深知不可耽搁他的前程,便派了村中的小童前来传信寻找。

小童听到少年郎的话,猛地大喊出声:“叶小凡!”紧接着,他又絮絮叨叨地说了一长串话,无非是劝他千万别错过这次机会,也别让自己闲得发慌。叶小凡听出了小童的一片好意,唇角扬起一抹温和的笑意,伸手轻轻挠了挠他的头,打趣道:“你这小小年纪,怎么就老气横秋成这样了?你说话这腔调,倒真有几分像我娘亲呢……一个正经行当,真的有那么重要吗?”

小童眼中闪烁着兴奋的光芒,迫不及待地回道:“那自然重要得很呐!你若是当了武官,可就不一样了,不仅能顿顿吃上白面馒头,村里老人们脸上也得添几分光彩。到时候,他们准会领着村里最漂亮的姑娘来寻你哩!”

叶小凡挑了挑眉“吃白面,娶最漂亮的姑娘,就这么重要?”

“当然重要”

“好,那就去见见” 叶小凡大笑一声走去。

“对了,叶小凡,你觉得村里哪个姑娘最漂亮?”

叶小凡就这样一路和小童打闹着来到了村子的会客堂里,堂内村长着急的等着。这是他这么多年来第一次见到大城里的总兵大人,而这位总兵大人不知为何也是满脸忐忑。椅子上还坐着一位气度不凡的老人,老人一言不发,压的满屋气氛紧张。

“等等,再等等就到了。”总兵大人站在旁边安抚着椅子上的老人,扭头黑着脸训斥村长“怎么还没到”。

不等村长开口反驳,屋外忽然传来一道清冷而傲慢的声音:“催什么催?”话音未落,一个身着白衣的少年已缓步踏入大厅。他的气质超然物外,眉宇间透着几分桀骜与不屑。总兵本欲出言训斥这不知礼数的少年,却见一旁椅子上的老人缓缓起身,向来淡然的面容上浮现出一丝敬重,对着少年施了一礼,恭敬地唤道:“叶公子。”

叶小凡看了眼老人,点点头“果然是你”。

老人转身对村长和总兵道“你们先出去吧”。

等两人退出去后,老人沉声到“青王殿下需要你入天启”。

“好啊,什么时候?”

“明天”

“今夜月圆,可以上路,给我备一匹最好的吗?

“不用道别吗?”

“不必了,用不了多久便会名扬天下。待到那时,名字随风传至此处,便已是最好的告别。”叶小凡语罢,径直转身,迈步离去。

日落黄昏时,他牵着马走到村口,没跟任何人道别,但那个小童还是来了。

叶小凡与小童交谈了片刻后,神情郑重地告知对方,自己即将前往天启。他说,从今以后,他将不再使用“叶小凡”这个名字,而是改称“叶鼎之”,寓意着问鼎天启的雄心壮志。他还叮嘱小童,要勤加练习剑法,未来还有更为重大的使命等待着他们。若有朝一日面临更大的挑战,小童便来找他,共同应对风云变幻的前路。

小童问道“去哪里找你?”

叶鼎之策马离去,他的声音却如同飘荡的流云,悠悠回荡在空中:“他日我名扬天下之际,你若刚入江湖,只管报上叶小凡之名。到那时,我自会寻你而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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