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考7

赵玉甲的现身，不仅让萧瑟等人觉得似曾相识，就连台下观战的百里东君也感到一阵莫名的熟悉感涌上心头。他努力在记忆中搜寻，却始终无法想起究竟在何处见过此人。因此，他的目光不由自主地停留在赵玉甲身上，越看越觉得熟悉，那名字仿佛已经到了嘴边，可无论如何也想不起来，令人倍感焦躁。

“我绝对见过他，就是想不起来他是谁？”

夏侯孟定身披铠甲，手持长枪，一身戎装衬得他挺拔如松，隐隐透出几分其父振威将军的凛然威严。然而，当他瞥见赵玉甲懒洋洋地打着哈欠时，嘴角不由得勾起一抹轻蔑的笑意。“就你这副模样，也敢来与我比试？”他冷哼一声，目光中满是不屑，“只怕我一枪扫过去，你的骨头都得散架。”

赵玉甲对他的嘲讽充耳不闻，神色从容地从背后抽出一柄木剑。道家素来惯用木剑，本是寻常之事，却让夏侯孟定忍不住哈哈大笑。他上下打量着赵玉甲，嘴角满是讥诮之意，“你这木剑，怕是连我的苍凉甲也破不了吧。”话语中满是轻蔑，仿佛眼前之人不过是个不堪一击的庸手。

赵玉甲全然不顾夏侯孟定，转过头望向雷梦杀，同时伸出手指直指夏侯孟定，朗声问道：“主考官，这人我可以揍吗？”

雷梦杀伸手“你随意”。

雷梦杀话音未落，赵玉甲已随手一扬，掌中桃木剑脱手而出，瞬息化作一道凌厉白影，直逼夏侯孟定身前。电光火石之间，剑气纵横，数十道凌厉攻势如暴风骤雨般倾泻而下。待赵玉甲一声清喝，“破！”，方才还满脸讥诮、扬言桃木剑无法撼动其苍凉甲分毫的夏侯孟定，竟随着一声闷响铠甲崩裂坠地。台下顿时爆发出哄笑声，夹杂着无数嘲讽与奚落。夏侯孟定面色骤变，青一阵白一阵，哪里还有半分副将军的威严。

“好，让他再嚣张。不过，萧瑟，说来上次你对战南诀时，我也没见你穿过铠甲，不知道你穿铠甲是什么样子？对啦，你有铠甲吗？千落扭头看着萧瑟，问出之前没有问出的话。

“有，但那已经是很久以前的事了。后来，他就再没上过战场，最后一次出征是对战南诀的时候。他没穿那种笨重的铠甲，而是贴身的软甲。他从不轻易涉足战场，自然也无需依赖铠甲。”萧瑟还未开口，萧凌尘便已代为答道，语气中透着几分淡淡的笃定与怀念。

“哦哦，这样啊，那我知道了。”也不知道千落听懂了没有，旁边的柳月，墨晓黑两人是听明白了。

两人对视一眼，好似从这段短短的对话中，知道了什么事情，一时相顾无言。

雷血望着夏侯孟定那气急败坏的模样，眉梢微挑，语气中带着几分讥诮：“就他这副德行，居然也能通过初试？该不会是找人替考了吧？”话语虽轻，却像是一颗石子投入平静的湖面，带着些许试探与怀疑的意味，在空气中激起隐约的波澜。

随着雷血声音响起的还有墨晓黑的声音，只听他道“这人是怎么通过初试的，将军府给你塞钱了？”

听完两人的言语，柳月忍不住冷哼一声，语气中带着几分不悦：“这位小将军的确专精于兵马之术，论武功，与久经江湖的高手相比自然稍显不足，但也绝非毫无还手之力。况且，初试的难度本就不算太高，而他也有自己的过人之处，未必便逊色于人。”

赵玉甲望着方才还意气风发的夏侯孟定，不禁打了个哈欠，语气懒散地开口道：“这位公子，还要继续打吗？”他的声音中带着一丝漫不经心，仿佛眼前的一切都难以激起他的兴致。

望着赵玉甲那副懒洋洋的模样，夏侯孟定只觉怒火中烧，连脸色都变得苍白如纸。“你莫要太过嚣张！”他咬牙切下这句话后，猛地倒退一步，仰头发出一声悠长而凌厉的啸音，随后怒喝出两个字：“长空！”声音在空气里炸开，如同一道惊雷划过天际。

夏侯孟定一声长啸，悠扬而凌厉的音波在空中回荡。紧接着，一声尖锐的鹰啸划破天际，只见一道黑影从云间俯冲而下，直奔赵玉甲而去。那竟是一只苍鹰，羽翼如刀，目光如电。赵玉甲显然没料到夏侯孟定还有这一手，仓促间挥剑格挡，虽避开了致命一击，却被苍鹰锐利的爪子撕裂了衣袖，布料随风飘落。一击得手，苍鹰毫不恋战，振翅飞回夏侯孟定的肩头，傲然挺立，仿佛一位凯旋的战士。夏侯孟定低头看着肩上的苍鹰，嘴角勾起一抹得意的笑容，抬眼看向狼狈不堪的赵玉甲，语气中带着几分戏谑与挑衅：“怎么样？不过，这还只是开始，山尊。”他的声音透着一股难以忽视的张狂。

只听一声怒吼，声音从比武场的角落里传来。台下有人听出了虎叫，大声道“这是老虎”。一阵浓厚的血腥味从人群后穿来，众人纷纷散了开去，留出一条路来，见一只纯白色吊睛白虎快速本向夏侯孟定，一跃跳上比武台，站在夏侯孟定身旁虎视眈眈的看着赵玉甲。

在听出是虎叫时，雷血，唐莲几人快速站到萧瑟身前，将萧瑟、华锦、叶若依、萧凌尘围了起来。目光紧紧的盯着那只白虎，深怕它不听话，跃了过来。

这一幕，被身旁的柳月墨晓黑尽收眼底。两人对视一眼，皆从彼此的眼中捕捉到了一抹难以掩饰的震惊。回想起当初在乾东城时，他们曾目睹萧瑟被众人团团围住的情形，那时只以为是他尚未做好面对萧若风的准备，才会被刻意隔离开来。然而，这一次却截然不同——那群人分明是在全力保护萧瑟，这一点从他们微微颤抖却紧握武器的双手便可窥见一二，每一个动作都透露着无声的警惕与坚决。

众人只觉后背寒意阵阵，仿佛轻轻吐一口气，就足以将赵玉甲吹得无影无踪。然而，夏侯孟定却不以为然，他眉头紧锁，目光如炬，似乎眼前的局势还远未达到他的期望。随着一声低沉而有力的怒吼从他喉间迸发：“追猎，雷鬼！”空气仿佛被撕裂，压迫感骤然攀升。

随着夏侯孟定的声音落下，众人听到了两声不逊色与白虎的狂吼，转头就看到将头与白虎大小不相上下的猛兽，缓缓向夏侯孟定走去。

有人问道“这是什么猛兽？”

叶鼎之眯眼看着这两只缓缓走向比武台的猛兽，皱眉道“这是狮子，佛经中的动物，竟有人将他从佛国带到了北离。”

“是狮子啊，之前只在画上见过，还没见过真的。”百里东君说

萧瑟起身，拍拍身前雷无桀的肩膀，示意他让开。雷血看了看萧瑟，低头想了想，往旁边走了一步，给萧瑟腾了个空位。

“让开吧，这几只动物，还不足以威胁到我。不过区区驭兽术，我还是会的。”

“你会驭兽术，怎么没听你说过。”雷血疑惑的问道

“谢宣先生学识渊博，满腹经纶，乃是萧瑟的授业恩师。先生所藏典籍浩如烟海，萧瑟十之八九皆已涉猎，其中驭兽之术，亦不过是他精通的众多技艺之一罢了。”叶若依轻声向雷血解释道，言语间透着对那位博学之人的敬重。

“百晓堂中的书也不少，萧瑟时常在百晓堂出没，他看过什么书，没人知道。”姬雪也跟着回道

“哇，萧瑟，你这是看过多少书啊！”无双震惊的看着萧瑟

“记不太清了，总之看过不少。这些事不急于一时，还是先看比武吧。”萧瑟目光如炬地注视着场上的夏侯孟定，眼中寒芒一闪而过，神情冷峻如霜。

萧瑟的目光如炬，炙热得仿佛能穿透人心。夏侯孟定不由得扭过头，望向评判台的方向。不知何时，那些原本安坐于椅上、悠然观赏比武的人已纷纷起身，他们的目光如同利箭般，牢牢锁定在他身上。夏侯孟定顿觉一股寒意自脊背悄然升起，他下意识地朝台上的萧瑟点了点头，口中含糊地嘀咕了一句什么。随后，他转而看向对面的赵玉甲，嘴角扬起一抹挑衅的笑，声调张扬霸道：“怎么，怕了？”

台上的墨晓黑看着夏侯孟定身旁的四只猛兽，悠然道“原来是驭兽术，这在沙场上可了不得，可惜了。”

“萧瑟，你也会驭兽术。”柳月听到叶若依，姬雪二人对雷血的话，扭头看向萧瑟。

“会，我以前也养过动物。只是后来……就没再养过了。”萧瑟的目光依旧落在比武场上，人影交错间，刀光剑影映入眼帘。听到柳月的问话，他略作沉吟，声音平淡却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低落，仿佛那段回忆早已被尘封，又被轻轻触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