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考9

听到雷梦杀的报名，百里东君一跃跳上比武台，台下的考生看到百里东君上台，纷纷交头接耳，议论纷纷。

还有不少人怀揣着看戏的心态，好奇这位被学堂小先生亲自带回来的人，在武功看似不堪一击的情况下，究竟如何能通过这场比武。初试通过，并不算稀奇，只要有一技之长，便足以过关；然而比武却是真刀真枪的较量，在众目睽睽之下，绝无作假的可能。可眼下，百里东君面前却空无一人，与他对战的燕飞飞竟迟迟未曾现身。

正当百里东君满心疑惑之际，一道轻笑声骤然在耳畔响起。他心中一凛，匆忙将手按向腰间的佩剑，然而动作终究还是慢了一步。燕飞飞的手已先一步落在了剑柄之上。可就在下一瞬，她却猛然松开了手指，目光凝注在那柄剑上，神情间满是震惊。病剑之上，竟隐隐散发出一股令人不寒而栗的森冷气息，如霜雪渗骨，令人心神俱颤。

“这世间，并非所有事物皆可偷的。”雷梦杀凝视着燕飞飞急退的身影，唇角微扬，语气淡然却透着一丝不可抗拒的威严，“更何况，我还未宣告开始，还请阁下稍安勿躁。”话音落下，他剑上那抹浅笑骤然收敛，冷峻的面容如寒霜覆面，目光凛冽地锁定了燕飞飞。这一言一态，令燕飞飞顿时感到背脊生寒，冷汗顺着额角悄然滑落。他急忙垂首，语带歉意地说道：“是晚辈莽撞了，实在抱歉。”

“你不觉得，雷梦杀对百里东君的重视有些过头了吗？即便知晓他们未来的关系，也曾经并肩作战，结下深厚友谊，但这样的看重，似乎仍超出了常理。”墨晓黑凝视着台上的雷梦杀，眉梢微挑，转头低声向身旁的柳月问道。他的语气中带着几分探究，目光却未曾从那道挺拔的身影上移开。

柳月公子点点头，认同墨晓黑的话“不知道，的确有些可奇怪。”

“或许就是因为这段情谊呢？”无心说

“怎么讲？”柳月公子转头看向无心

情谊？小桀，若你今日在场，或许你能更明白无心所言吧。雷血在心中默默思忖着。

雷梦杀也不多说，看了看两人，向后退了一步“那就正式开始吧”。

“也该在此刻结束了。”燕飞飞随着雷梦杀的话音落下，脚尖轻点地面，身形如电，瞬间掠向百里东君。寒光在她手中一闪，一柄几近透明的短刃已无声无息地现于掌中，刀锋冷冽，似藏无尽杀机。

上台之前，燕飞飞便已或多或少听闻过一些关于百里东君的传闻。那些零碎的故事让他心中生出几分笃定，甚至暗自认为，自己这一战定能一击制胜。然而，他并不知道，自从百里东君踏入天启城的那一刻起，命运便为他铺开了一条迥然不同的道路。每日清晨至黄昏，皆有顶尖高手亲自指点他习武，招式与内力相辅相成；而自二考开启的这几日，不仅有神游境的宗师为他量身定制练功计划，更有一群逍遥境的强者轮番陪练，令他的武功突飞猛进，早已非初入天启时可比。燕飞飞所期待的一击必胜，或许在面对初来乍到的百里东君时尚有一丝可能，但如今站在他面前的，却是一位历经锤炼、锋芒毕露的对手——胜负之数，已然再无悬念。

“怎么会？”燕飞飞看着眼前截住了自己手中小刃的百里东君，也是大吃一惊。这和他了解到的百里东君不一样，台下的考生也是震惊不少。他们或多或少都知道一些关于百里东君的传闻，只是没想过百里东君会截住燕飞飞的小刃，他们都以为这场比武，赢得会是燕飞飞。

“怎么会，他不是不会武吗？他是怎么截住那把小刃的？”台下众考生看着百里东君游刃有余的样子，一时议论纷纷。

“你们难道没听过‘藏拙’二字吗？”百里东君瞪视着燕飞飞，又扫过台下那一双双写满震惊的眼睛，声音如雷霆般炸开，“平日里那些用馒头砸我的人，今天便让你们亲眼见识一下小爷的能耐！也该让你们明白，小先生为何独独选中了我！”

雷梦杀双手拢袖，看着场上的百里东君轻声道“还真是解气啊！”

燕飞飞边退边道“你这是什么轻功，不是三飞燕啊？”

百里东君步伐轻盈，动作一气呵成，有种说不清的潇洒从容“谁说这是三飞燕了，这是我自创的轻功——叫一醉千里。”

“好一个一醉千里，好久没见这么潇洒从容的轻功了。”柳月公子笑道

“这一醉千里的身法，确实在三飞燕之上。不过，他这一醉千里……我倒看出了一丝其他步伐的痕迹。”墨晓黑声音低沉，眉宇间隐隐透出思索之色，“或许这几日，在学堂之外，他已经接触过其他人了。”

被墨晓黑说接触到了别的人的那人，此时正坐在不远处的屋檐上，看着场上两人的比武情形。只见他用手指敲了敲面具“果然是天生练武奇才，只展示了一次踏云乘风步，就摸出了几分门道。”

姬若风看着比武场上的百里东君自言自语，身后突然传出一道清脆的声音“堂主，你觉得你说的那个百里东君，真的可以拜入李先生门下嘛？”

“或许吧，如果他能打过叶鼎之的话。”姬若风望着眼前仅三天就进步神速的百里东君，不禁赞叹出声。相比初见时的青涩，百里东君如今的气势已然大不相同，这让姬若风感到欣慰。然而，当他想到百里东君的飞速进步与自己的徒弟密切相关时，他的脸上不禁露出骄傲的笑容，仿佛那徒弟的成就也是他自己的荣耀一般。

他似是想起了什么，转过身，对着身后的人问道：“不愧是我姬若风的徒弟，连教导人都如此出色，哈哈哈！对了，叶鼎之的身份查到了吗？”

“没有，刚刚接到堂中弟子传来的消息，那个叫叶鼎之的学子一直行踪不定，就像他在初考时说的那样，一直在外游历。不过，来到天启后，他倒是去见过青王。”那道清脆的声音再次响起，稍作停顿后，又问道：“阁主，你说姬雪小姐会不会知道这个叶鼎之的信息呢？”

“青王，他太心急了”姬若风幽幽的说道“呵，那个臭丫头应该不止知道，还很清楚，想必跟随我徒儿过来的那群小子和丫头应该都知道，找个机会去问问。”

“堂主的徒弟？”清脆声音疑惑的问道

“嗯，那群人中，身着青衣，神色懒散的那个少年就是我徒弟，也是学堂小先生萧若风的侄子。”姬若风看着萧瑟慵懒的姿态，语气中宠溺且心疼。

“堂主不怕小姐吃醋吗？”

“那个臭丫头，除了第一天来百晓堂说明身份时规规矩矩的，现在是一见面就跟我怼。就她那语气，哪有吃醋的样子。”

两人边说着萧瑟和姬雪两人，边看着场中的比试，直到雷梦杀宣布百里东君获胜，姬若风才闭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