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何处

姬若风与百里东君交手不过五招，便轻轻收势，目光沉稳地望向对方。“你并非我的对手，”他开口说道，声音平静却透着一股不容置疑的笃定，“这一战，已然分晓。”话语虽轻，却如石落湖心，在两人之间激起无形的涟漪。

姬若风左手拿棍，右手一划，将百里东君挥来的剑气，生生卸去。

百里东君惊讶的看着姬若风这招，面带惊色道“这样也可以？”

“这是境界的差距，是没有办法的。”李先生喝了口酒，给百里东君解释道。

"行走江湖，若是对手境界高出两层，那还是趁早抽身为妙。若只差一境，倒不妨放手一搏。想当年，我也曾在逍遥境上杀了个痛快。但你如今要以金刚境对抗逍遥境，相差两个大境界，还是早早逃命去吧。"李先生神色郑重，将这些行走江湖的要诀娓娓道来，百里东君在旁听得入神。

“还有，行走江湖，最重要的一点是，当自己能跑掉的时候，就跑，不用管别人。”

“李先生，当时我不过是金刚境，面对的是逍遥境的强敌，但我没有选择逃离，而是与同伴并肩应对。最终，我们成功地困住了他们片刻，随即一同撤退。然而，每次交锋后所受的伤势，却一次比一次沉重。最为惨烈的一次，萧瑟为了保护我们，独自迎战暗河最为棘手的三人——大家长苏昌河、苏家之主苏暮雨，以及谢家掌权人谢七刀。那场激战，他几乎命丧当场。”雷无桀突然插入的话语，令李先生等三人不由得像看疯子一般盯着他。

“你们当时什么境界？”百里东君扭头问雷无桀

“那时，我初至自在境，大师兄与千落师姐早已在此境界之中。萧瑟隐脉被废，若依姑娘隐脉不全，两人皆无法动武。”

“你们就这样对上了逍遥境？”李先生的语气中透着几分诧异。他深知萧瑟并非那种行事鲁莽之人，这般直接与逍遥境对峙，实在让人难以理解。他的眉头微蹙，心中疑惑如同涟漪般扩散开来。

“对啊，又跑不掉，只能硬上啊，总不能让他们杀了萧瑟吧。”

百里东君听完雷无桀的话，心中顿时明了。他深知，彼时雷无桀所面对的情境，与自己此刻的遭遇如出一辙。只不过，雷无桀面对的是冷血无情的杀手，而自己遇到的却是姬若风——那个行事克制、点到即止的人。两者的危险虽不同，却都令人心弦紧绷。

“师父，打不过。”百里东君扭头看着李先生苦笑道

“你想问什么？”

“先生是谁？”

“我是天下第一李长生。”

“请先生好好回答我的问题？”

“百晓堂所谓的天下百晓，竟是这般得来的？”一道冷冽的声音骤然响起，姬若风闻声收起了手中的棍子，目光转向正朝这边疾奔而来的萧若风。

等萧若风走近走马车，才看清马车里的情况。李先生坐在车厢里喝酒雷无桀坐在车辕上架着马车，百里东君在跟姬若风比武。前面不远处是萧瑟的马车，他们就停在那儿，也不过来打扰。

“呃，师父你们这是？”萧若风有些不了解情况了。

“原以为李先生离开天启，只带走了一位弟子，没想到？”姬若风看到萧若风的到来，有些诧异，萧若风竟会过来。

萧若风瞥了眼李先生，随即又将目光投向姬若风身后的马车，唇角微扬，露出一抹淡然的笑意。“师父的确没让我来，”他缓缓说道，“我是自己来的。送送先生，也送送他们。”他顿了顿，侧头看向姬若风，眼中多了一丝深意，“我想，姬堂主应该和我抱着一样的想法吧。”

“是也不是。”

姬若风听罢萧若风的话，已然明了他未尽之意，却并未直接回应，而是微微一笑，反问道：“只要李先生肯回答我一个问题，我立刻让道离去，绝不劳烦九皇子亲自出面。”她的声音清冷而坚定，仿佛不容拒绝，目光亦如寒星般落在对方身上，带着几分隐隐的锐利与从容不迫的气度。

“可姬堂主想知道的，师父并不愿回答，姬堂主也不该逼迫师父。”

“罢了，说这么多又有何意义？拔剑出棍，你们二人打上一场，不就清楚了。”李先生轻啜一口酒，眉梢微扬，眼中浮现出一抹不耐，目光如刀般扫向那两个仍在口舌间纠缠不休的人。

“师父，哪有你这样对徒弟的。”萧若风听到李先生的话，有些哭笑不得，却也听话的拔了腰间的长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