游历江湖5

经过一夜的休整，次日清晨，众人收拾好行装，踏着微凉的晨露登上马车。车轮碾过细碎的石子路，发出轻微的咯吱声，仿佛在低声诉说着旅途的劳顿与期待。马车缓缓启动，沿着蜿蜒的小路继续向西而行，远方的地平线在朝阳下泛起一抹金色的微光，似乎正引领着他们迈向未知的征程。

百里东君置身于这片山水之间，坐在马车上，手中长剑舞动，正练习着《绣剑十九式》。他眉头微蹙，动作略显急躁，嘴里忍不住嘟囔道：“师父，要不我自创一门剑法吧，肯定比这《绣剑十九式》更强。”

“你口中所谓的破剑法，却也有人能将其练出剑仙般的风范。”南宫春水轻蔑地扫了百里东君一眼，随后将目光转向正在驾车的落明轩，淡淡道：“今日便轮到你来驾车了。”

在他教授百里东君武功之后，每日驾车的人总是换来换去。起初，他以为只是雷无桀疲惫了，便换了他人来驾车。然而，当第三日看到驾车之人再次更换时，南宫春水心中已然明白了萧瑟的用意。

他心中存了请对方指点这些小辈的念头，却又恐其拒绝。于是，每日里皆安排不同的人驾车。若对方在途中感到无聊，或是嫌弃他们武功低微，兴许会给予些许指点。然这寥寥一二的指点，却足以使众人获得提升。

对于萧瑟的这番低调的安排，南宫春水很满意，得到他指点的少年们，也很满意。

看着每天沉溺修炼中的少年们，南宫春水时常感叹萧瑟脑子好，难怪会是北离朝野认定的唯一继承人。

萧瑟的无私，似一阵无声的风，悄然拂过这群少年的心田，为他们带来了提升，也悄然间赢得了人心。他此番举动，并非刻意为之，然而那衡量人心的天平，却已不知不觉向他倾斜。

“雷师弟他们正在参悟新的境界，大师兄在一旁为他们护法。萧瑟便让我前来为先生驾车。先生尽管安心，我驾车一向稳健，绝不会让先生有丝毫损伤。”

落明轩不明白南宫春水的意思，却以为担心他没有其他人驾车稳重，因而解释了一番。

“你很好，我听柳月说，你练的是仙人揽六箸，对博太山隅。”

“是的，我刚领悟没多久。”

“不错，你确实聪慧过人，你们皆是如此。这般年纪便已参透高深剑法，更跻身为剑仙之列，远胜于我那几个不成器的徒弟。”

“哪有，都是运气好。”

落明轩听到南宫春水夸他，有些不好意思的挠了挠头。

“这有什么好害羞的，这是你自己的本事，别人想要还没有呢。”

“嘿嘿”

南宫春水看了眼马车外傻笑的落明轩，突然不明白，为什么萧瑟那么聪明的一个人，身边跟了一群夯货。

这个看似心思单纯，实则对一切都心知肚明却缄口不言的人，就是这个无可救药的路痴；还有些人，要么嗜赌如命，要么单纯得令人心生忧虑，总叫人忍不住替他们捏一把汗，生怕下一秒就被谁哄骗带走。至于那寥寥几个堪称聪明的角色，也各有各的棘手之处：一个行事一板一眼，拘泥于规矩，显得刻板而不通融；一个体弱气虚，身无缚鸡之力，更别提舞刀弄剑；一个冷若冰霜，拒人于千里之外，懒得与人多费唇舌；另一个则自恋到了极致，目中无人，唯独钟爱自己的倒影；还有一位整日埋首医书，满脑子都是如何调养萧瑟的身体，似乎忘记了外界的存在；剩下的那一位，则像块面瘫的石头，毫无情绪波动，无论何时都波澜不惊。

总之，跟在萧瑟身边的这群人，乍看没什么不同，接触久了，他翻白眼和无语的次数，直线上升。

南宫春水心底暗自翻涌的吐槽声，百里东君与落明轩二人自然是无从得知。前者正全神贯注于练武，每一招每一式都倾尽全力；而后者则在思索着先生先前给予的指点，眉头微蹙，似在琢磨其中深意。他们的专注让南宫春水的无奈叹息湮没于风中，无人察觉。

两人各自忙碌，互不打扰，这番景象让南宫春水感到异常无趣。他本就闲不住，此刻更是觉得百无聊赖。于是，趁着两人都未曾留意，南宫春水灵巧地跃上了萧瑟的马车。车厢内，萧瑟与司空千落正专注地对弈，棋局紧凑而微妙。南宫春水难得没有贸然开口，而是安静地坐到一旁，目光随着黑白棋子的交错移动，似乎也开始沉浸在这无声的较量之中。

“先生，您......”叶若依看到南宫春水进来，本想起身打招呼，被南宫春水按下，示意她看棋。

“看棋”

叶若依几人点点头，继续看棋。

“我又输了。”司空千落有些沮丧的看着棋盘上棋子，语气里不自觉的带了些撒娇。

“下次你会赢回来的。”萧瑟笑了笑，温柔的安慰司空千落。

“南宫先生可要下一盘？”萧瑟看到南宫春水的到来，示意千落起身。

“好，我也想领教一下你的棋艺，究竟如何？”南宫春水还记得，在他尚为学堂李先生之时，曾听雷梦杀提起过萧瑟的棋艺。那时因诸事缠身，未能有机会对弈，今日倒是正好得闲，可以一较高下。

“晚辈执白，先行一步。”

“好，我执黑围追堵截。”

两人话音落定，便在棋盘上迅速展开布局。相较于和司空千对弈时的风格，萧瑟的每一步棋都显得更为精妙。他的棋子落下之处，暗藏玄机，若非在棋道上有着深厚的底蕴，恐怕连这盘棋的门道都难以窥清。

“南宫先生可要下一盘？”萧瑟看到南宫春水的到来，示意千落起身。

“好，我也很想领教一下你的棋艺，到底如何？”南宫春水忆起当年在学堂任李先生时，曾听雷梦杀提及过萧瑟的精湛棋艺。彼时因诸事缠身，未能有机会对弈，今日倒是恰逢其时。

“晚辈执白，先行一步。”

“好，我执黑围追堵截。”

两人话音一落，便迅速在棋盘上调兵遣将。与对弈司空千落时的情形大不相同，萧瑟落子更为精妙入微，仿佛每一颗棋子都暗藏玄机。若非对棋道有极深的领悟，恐怕连这盘棋的深意都难以窥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