百里东君心中怒火翻涌,只因唐怜月的阻拦,令他失去了追踪南宫春水与那道诡秘黑影的契机。他越想越气,终究按捺不住,与唐怜月动起手来。拳风交错间,两人招式凌厉,却在片刻之后被一阵急促的脚步声打断。两名中年人闻声赶来,目光扫过场中,带着几分审视与疑惑,气氛顿时凝滞了一瞬。
“此人是谁?竟和怜月不相上下。”其中一个中年人看着百里东君说道。
“我并不认同你的看法,怜月尚未动用暗器呢。”另一位中年人摇了摇头,他的目光从剑拔弩张的两人身上移开,淡然道:“况且,你难道没注意到一旁还站着两位年轻人吗?那红衣少年,看其装束,应是江南雷家堡的人;而那位黑衣劲装少年,怎么瞧都带着几分我们唐门的影子。”
“的确像我们唐门的装扮,不过,看情况,他们两人应该和那个白衣少年是一起的。”
两人缓步而行,话语间脚步已至四人面前。中年人抬手轻抚胡须,目光饶有兴致地落在与唐怜月交手的百里东君身上。他微微眯起眼睛,似在细细品味眼前的景象。“剑法看似《绣剑十九式》,虽招式平平无奇,却能在公子手中化腐朽为神奇,显出这般风采……”他顿了一顿,语气中带着几分探究之意,随即侧首看向唐怜月,问道,“怜月,这位公子,以及那边两位少年,是谁?”
唐怜月先是侧目瞥了一眼百里东君,随后目光变得柔和,落在唐泽与雷无桀身上。他微微偏过头,对身旁的两个中年人说道:“这位是百里东君,而这两位,正是前些时日在天启声名鹊起的少年天才。穿红衣的是江南雷家堡的雷无桀,另一位则是我的二徒弟唐泽。”
百里东君听到唐怜月对两个中年人的介绍,知道这两人应是唐门长辈,本着尊敬师长的习惯,百里东君收了长剑,正色道“稷下学宫百里东君,见过两位前辈。”
雷无桀唐泽二人也跟着行礼,不过两人的称呼不同。
“江南雷家堡雷无桀见过两位前辈”
“唐门唐怜月座下弟子唐泽见过两位前辈。”
“百里东君,江南雷家堡,怜月的弟子?”小胡子中年人一惊。
“稷下学宫!雷无桀,怜月的弟子?”另一个中年人沉声道。
“是的,我们一行人刚踏入唐门,便被门内疾射而出的两根飞针迎面相逼。同行的南宫公子更是瞬间被一道黑影挟持而去,随后消失在这座小院之中,再无踪迹可寻。百里公子误以为这是师父您的手段,而师父您又因百里公子擅闯唐门之事起了疑虑,这才引发了争斗。还请两位前辈宽恕海涵,莫要因此怪罪。”
唐泽怕百里东君又和唐怜月打起来,又怕雷无桀出言无状,急忙跨前一步,给两位唐门长辈解惑。
“竟有此事?”两位前辈也是一愣,他们也没想到几人会是因此打了起来。
唐怜月虽对百里东君的莽撞闯入心生恼怒,却并非不讲道理之人。待唐泽一番话语落下,她心中的怒火已悄然消减了几分。然而,她依旧冷冷凝视着百里东君,目光如霜,似是在无声地警告着他方才的无礼之举。
留着小胡子的中年人对于两人间的争斗不予理会,只是看向百里东君问道“小公子与镇西侯府的世子爷百里成风是和关系?”
百里东君闻言,略一拱手,向那留着小胡子的中年人道明了自己的身份,又将前来寻人的来龙去脉复述了一遍。他语气恳切,希望能得到唐门的鼎力相助,一同参与搜寻。然而,令他始料未及的是,唐门虽爽快应下了协助找人的请求,却随即提出要将他们三人安置到客院暂歇,由唐门自行派人寻找。面对百里东君的疑惑,那中年人神色平静,解释道:“唐门规矩森严,除本堂弟子外,其余外人不得随意走动。因此,还请百里东君与两位小友移步客院稍作休息,待我们找到那位贵人,再行通知。”话语虽客气,却透着一股不容置疑的决然。
奈何百里东君是个倔强的人,不管唐门规矩如何,只想现在就去找人。因而惹恼了这两个唐门师范本欲动手教训百里东君,却被唐泽和雷无桀阻拦。
“两位长老请息怒,百里公子也是出于对南宫公子安危的忧虑。毕竟,谁也未曾料到,在唐门这样的地方竟会遭遇挟持之事。这并非百里公子的错,实在是因为南宫公子身体虚弱,武功也略显不足,才在这众目睽睽之下被人挟持。百里公子忧心朋友,情急之下才如此行事,还望两位师尊体谅。”
唐泽拦住欲说话的雷无桀,自己上前圆场,避免雷无桀说话无状。
“哼,你既然是唐门中人,就该清楚唐门的规矩。我们既然答应了帮人寻找,便不会推脱责任。在这儿争论毫无意义,不如先去客院稍作休息,等我们找到人后,再另行通知不迟。”另一名中年男子听完唐泽的话,冷哼了一声,语气中透着不容置疑的坚定。
百里东君却丝毫不买账,手掌稳稳按在腰间的佩剑上,目光如刀般扫过面前的三人。“我朋友在你们唐门被人带走,甚至带他走的人可能就是你们唐门中人,而你竟然让我去休息?你的脑子是被门夹坏了,还是根本就没长?”他的语气冰冷刺骨,每一个字都似利刃般直逼人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