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得不承认,跟萧瑟待的时间长了,雷无桀说话噎人的水平快速上升。
唐福禄听到雷无桀的话,脸色骤变。
被萧瑟揭露身份与位置的温壶酒,没有丝毫拖泥带水,从墙上纵身一跃,稳稳落在百里东君身旁。他抬眸看向唐福禄,语气幽深地说道:“小师弟本事不小,是老太爷的关门弟子?”那一声低问,仿佛带着几分试探,又隐含着一丝若有若无的威胁,令空气中的气氛骤然紧绷了几分。
而后,拍了拍百里东君的肩,又看向萧瑟“我果然没猜错,你们果真来观看了。”
“是你!”唐福禄看着白衣人的后背,大惊。
白衣人背上绣着大大的三个字——毒死你!
温家家主的继承人,温壶酒。
“舅舅!”百里东君看着到来的温壶酒,喜道。
温壶酒侧目看向身旁毫发无伤的百里东君,抬手轻揉他的发顶,唇角勾起一抹欣慰的笑意:“李先生教导有方,比当初离开天启时,可真是进步了不少。”
百里东君晃了晃手中的手中的剑,又拍了拍背上的刀“还不止于此呢?”
温壶酒轻轻拍了拍百里东君的肩膀,语气温和却带着几分不容置疑的意味:“这场景,留着下次再看吧。”言罢,他缓缓转过身,目光落在唐福禄与唐天禄兄弟二人身上,唇角扬起一抹意味深长的笑意,“怎么样,看出我是谁了吗?”那笑容似是藏着千层浪,让人一时难以琢磨。
唐福禄退了一步“温先生”。
“哼,就凭你们两个,也敢打我外甥的主意?”温壶酒冷眼扫过,语气中满是不屑与威压。他缓步上前,目光如刀锋般逼人,“今日他父母不在,你们这般作为,已然算是冒犯。按规矩,我本该代他父母惩戒你们。”他顿了顿,唇角勾起一丝冷笑,瞥向唐福禄,话音却稍稍缓和:“不过,看在唐莲和萧瑟的面上,今日这笔账,暂且饶过。”语毕,他眉宇间依旧残留着几分寒意,仿佛这宽容不过是片刻的施舍。
唐福禄唐天禄两人知道温壶酒说到做到,也幸好唐门有唐莲在,不然今日怕是饶不了挨一顿打。
“既然如此,温前辈不妨随我们一同前往客院稍作休息。怜月公子与大师兄唐泽三人搜查唐门尚需一些时间,前辈也正好可以趁此机会养精蓄锐,静候佳音。”
萧瑟根本就没给唐福禄唐天禄两人说话的机会,直接就替三人做了决定,顺带也堵住了唐福禄唐天禄两人的嘴。
“怜月前辈,我们在客院等候你们消息,若需帮助,尽管跟大师兄唐泽来客院找我。”
萧瑟不理会唐福禄唐天禄两人,看着唐怜月,示意大师兄唐莲唐泽二人,搜查一番后,带着唐怜月到客院来。
“也好,既来唐门,便入乡随俗吧。有唐老太爷的关门弟子在,想来在这唐门之内寻人,应当无人胆敢阻拦。”温壶酒心知,此刻的唐莲与唐泽在唐门中尚未站稳脚跟,手中权柄有限,但唐怜月却大不相同。他是唐老太爷亲授的关门弟子,身份特殊,无论他走到何处,旁人唯有恭敬退让,绝不敢多言半句。想到此处,温壶酒目光一冷,扫过唐福禄与唐天禄二人,口中发出一声低沉的冷哼,随即毫不迟疑地拉起百里东君,径直朝萧瑟的方向走去。
“走吧,带路去客院休息吧。”
见温壶酒不再追究方才的失礼之处,唐福禄轻轻扯了扯唐天禄的衣角,随后自己上前一步,面带恭敬地开口道:“萧公子,温先生,百里公子,还有各位小公子、小姐,请随我这边来。”他的声音平稳而谦和,仿佛生怕惊扰了眼前这一众身份各异的人物。
温壶酒点了点头,移步和萧瑟并肩,跟着唐福禄往客院走。百里东君本想说什么,被无心伸手制止,“百里城主不用担心,有唐莲唐泽在,找到南宫先生,只是时间问题。我们先去客院等候消息。”
“再说,有萧瑟在,不会找不到人的。”
百里东君略一沉吟,觉得无心所言颇为在理。换作旁人对他述说这些,他或许会疑心对方言语中藏匿虚妄。然而这话出自萧瑟之口,却让他不由得信服。原因无他,只因萧瑟身边能人辈出,各路奇才异士汇聚。在这唐门之内搜寻一人,对他们而言,不过是件轻而易举之事。
“好,我知道了,那就先去客院休息,然后等唐莲他们的消息吧。”
百里东君吐了口浊气,暂时放下担心,认真的点了点头。
见温壶酒和萧瑟等人走远,唐天禄长舒了口气“还好把他给送走了。”
“他就是温壶酒?”唐怜月神色微动,看向唐天禄。
“正是。温家向来行事低调,素少涉足江湖纷争,但温壶酒却是个例外。他天资卓绝,手段通天,自有一股傲然之气。于他而言,纵使天塌地陷,也似闲庭信步,丝毫不惧。”
唐天禄向唐怜月细细讲述了温壶酒的为人处事,正说到关键处,却忽然瞥见唐莲与唐泽站在一旁,目光中带着几分疑惑。他顿了顿,眉头微皱,看向二人问道:“温壶酒开口要客房,倒也罢了,他本事通天,自然无惧麻烦上门。可那萧瑟又凭什么敢如此理直气壮?莫非只因他是萧氏皇族中人,便觉得无人敢驳他的面子?”
“并非因他是萧氏皇族,而是因他是萧瑟,我们甘愿随他同行。无论天涯海角,他自能逍遥快意,无拘无束。”
对于唐天禄的疑惑不解,唐莲想了想,觉得这个理由是目前最好的解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