记忆交换

丰城，最高的建筑之上，一对璧人相互依偎在一起，看着落日。

“这般温暖的阳光，不知道还能看多久。”倾月伸出手，想抓住这抹温暖。

阿宝一手揽着她的肩膀，一手抓着她的手，声音温柔道：“会很久的。未来的日子里，我每天都陪着你看日出和日落。”

倾月浅笑，“真好。哥哥常说，我是被幸运女神眷顾的人，我自己也这么觉得。这边的人，全部真心待我，我很开心。唯一觉得有些遗憾的，就是没能见过我的亲生父母。”

“等我的实力变得强大了，我陪你一起去找。”

倾月转过头看他，“冥王剑是他们留给我的坐标，也只有冥王血脉才能使用它。宝哥，你可以替我去看看他们吗？还有看看那传说中的神界。”

阿宝皱眉，月月这是在交代后事吗？他有些不悦的开口，“不是我，是我们，我们一起去寻找他们。”

“神界拥有着永生的秘密。你不想去看看吗？”

永生？阿宝愣了愣。那是他今生永恒的追求，可是好像没有她的话，永生将会变得毫无意义。

“不，没有你的永生，那不是恩赐，那是折磨，永恒的折磨。”阿宝红着眼睛道。

倾月伸手抱了抱他的腰，默默转移了话题。

“你说，人类和魔族的战争会停止吗？”

阿宝欲言又止，倾月看见了就直接道：“说说嘛，而且我已经没有能力加入这场战争了。”

阿宝带着倾月进入了殿内，退了所有侍卫和奴仆。

“月月，你问得这个问题，我不知道怎么回答。但是，我能说的是，魔族从来没有想过毁灭人类。而且，人类也找错了对手。魔族并不是人类最大的敌人。”

倾月还是第一次听到这个说法，有些好奇道：“怎么说？”

阿宝深吸一口气，“解释起来有些麻烦。”

就在倾月还想继续问的时候，阿宝的额头贴上了她的额头。

顿时，一份陌生的自己出现在了倾月的脑海中。

倾月惊讶了一瞬，阿宝这是给她开放了自己的记忆？然后礼尚往来，倾月也是放开了自己的神识。

刚开始的记忆还非常的正常，但是紧接着，倾月却发现了有些不对劲。

她看到了阿宝第一个心动的女子，月夜。

倾月的心忍不住颤了颤，眼泪差点落下。

然后，倾月看到了他为了追求那个女人而做的努力。既然他有了心上人，那她算什么！

倾月不想看到这些画面，想直接断开神识连接。但是被对方看出了想法，没能成功。

可是看着看着，倾月又察觉了不对。为什么过了这么久的时间，没有她的存在。

直到到了梦幻天堂，倾月才敢肯定，他的记忆中没有她的存在。

那个时代，龙皓晨是绝对的天骄。双神加身，一个六阶打败了阿宝的十万灵力。

再然后，倾月已经顾不上生气了。龙皓晨同样引起了圣战，但好像不是因为毁灭了魔神柱，而是因为皓月？

那个贪吃的小家伙，到底有什么秘密。

当倾月看到魔神皇在星魔塔杀了龙皓晨之后，震惊的已经麻木了。这是，未来的记忆。宝哥为什么会有未来的记忆。

最让她无法理解的是，魔神皇枫秀是龙皓晨的外公。在龙皓晨死后，这次的圣战就结束了。

皓晨……

过后的生活非常平静，直到四年后的某一天，龙皓晨活着出现在了所有人的面前。最终大战开始了。

人类与魔族双方死伤无数，但最终的黑手是皓月。它是天谴之神，奥斯汀格里芬的转世。它想毁灭世界。

这场大战，以魔神皇的陨落结束。魔族败了，阿加雷斯带着剩余的魔族退居海外。

不过月魔生命有限，阿加雷斯百年之后，魔族再次变得群龙无首了。但因为有龙皓晨的存在，圣魔大陆出不了大乱子。

但五百年之后，龙皓晨生命走到尽头。魔族卷土重来，阿宝和冷筱带领的魔族再次成为了圣魔大陆的主宰。

一直持续到五百年后，阿宝的生命走到了尽头。一觉醒来，重新回到了千年之前。这一次，倾月看到了他们的相知相识了。

也看到了他的那份执念，不再是追求永恒，而是变成了她。

神识连接断开，倾月知道了他的答案。人类和魔族的战争不会结束，非我族类其心必异。

皓晨心软放过了他们，所以他们卷土重来。侵略起他们的本能，巨龙永远不可能屈居人下。

“人类和魔族就不能和平共处吗？”倾月问出了一个十分天真的问题。

“在我看来是不能的。”阿宝回答，只是他看向倾月的眼神有些古怪。和他相比，倾月的记忆实在是太单调了。小时候的她体弱多病，很少离开家。再让他不爽的是，有个讨厌的家伙却占据了月月大部分的记忆。

“仔细说说。”

阿宝伸手把倾月眼角的泪痕擦干净，声音轻缓道：“有两个方面。”

阿宝眼神微眯，自有一股无形的帝王威严，“领土之战，寸步不能让。”

倾月默默点头，这个可以理解。“那第二个呢？”

阿宝沉吟片刻，然后道：“你相信这个位面有位面之主吗？”

“位面之主？”倾月一愣，“我不敢确定，不过应该是有的吧。”

“你猜对了，圣魔大陆是有位面之主的。而且已经是达到了神级。但是又无我无形，只有一些最简单的意识，对圣魔大陆的掌控又没有那么强烈。所以很多强者都感受不到。”

“这个概念倒是很有意思。即是位面之主，那为什么不能控制圣魔大陆？”倾月问道。

“可能和整个位面的法则有关系。圣魔大陆没有神明，至少没有活着的神明。无论是你们信奉的光明女神或者自然女神，全都是只有传说而已。因为这个位面的特殊法则，所有神级都会自然而然的化道，成为这个世界的一部分。就因为这样，雷之源才会想抢夺你这个来自世界之外的身体。”

倾月点头，虽然她还没有感受到那么层次的世界，但这个世界确实没有神明。

“那和位面之主又有什么关系吗？位面之主，为什么位面之主不会让战争停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