树深时见鹿,溪午不闻钟。
年礼过去,池意得了闲也老老实实地休息了,等池意彻底好全了,小夭已经被沐斐所害,性命垂危。
辰荣馨悦被池意提醒了没牵扯上这件事,但玱玹为追查真相,用儿子的性命威胁沐斐,方法虽然奏效。
可沐斐不相信西炎人,因此他要求赤水丰隆出面承诺会保他妻儿无虞,才愿意说出要杀死小夭的真相,赤水丰隆最终还是掺和其中。
原来沐斐在大王姬盛典之时,认出小夭的眼睛和赤宸一模一样,甚至因为心里还有些许顾虑,便去找五王和七王求证,虽然五王和七王对此事讳莫如深。
可是沐斐确信西炎王姬与赤宸有过一段往事,更加证实小夭的身份,她就是赤宸的女儿。
赤宸灭他满门,他杀赤宸的女儿也是应该。
赤水丰隆闻言难以置信,玱玹则是若有所思,为了保护小夭辩解道:“可笑!小夭若真是赤宸女儿,为何皓翎王还会给她举办盛典,昭告天下。”
心里不知道是怎么样的惊涛骇浪,赤水丰隆也不信道:“我虽不知王姬大将军和赤宸还有皓翎陛下有什么纠缠,却知道皓翎血脉不容玷污。不止皓翎王,皓翎忆殿下都已经承认了大王姬的身份,可见你所说全是脱罪的胡言乱语。”
对于沐斐所说的话,玱玹心里已有打算,暂且搁下,只想先将策划这场虐杀的幕后同谋揪出来。
而参与虐杀的同谋正是六大氏族的子弟,甚至其中两人三个月后就将与同是六大氏族的子弟联姻成亲。
六大氏族本就依靠联姻密不可分,如此一来涉及更多,尤其是樊氏和郑氏,甚至当夜寻了赤水丰隆前来求情,表示只要玱玹肯放过两人,两大世家愿意投桃报李。
玱玹没有答应,答非所问地讲起奶奶、姑姑和娘亲的故事,可就是这三个世间最坚强的女子,仍要承受着生离死别之痛,以及遭受着莫大的委屈。
玱玹道:“从那时起,我就发誓要变强大,变得比陛下还要强大,保护自己在意和关心之人,倘若我今日放过他们,相当于是背叛当初的自己。”
在这件事情里,玱玹是有过权衡利弊,可他并没有做出一条最有利的选择。
绝大多数情况下,他都是一个趋利避害之人,可是现在他宁愿选择一条更艰难的路,哪怕得罪了樊氏和郑氏,但他至少无愧于心。
没了回旋的余地,赤水丰隆回去后又讲起玱玹说的,辰荣馨悦晃着他道:“哥哥,你不许对他心生好感,依着我说,大王姬要是真死了他才是真的不得好呢,现在他看着得罪了我们,实际上西炎王那边却得了好处。”
赤水丰隆安抚她,给她拂开眼前的发丝道:“他做的的确令人敬佩,因为他是一个合格的兄长,可我和他是敌对的关系,因为我也是你兄长啊。”
辰荣馨悦这才怒极转笑,不去说玱玹了。最后以玱玹杀了两人结尾此事。
皓翎王得知小夭昏迷不醒,自己不能前去,就派了蓐收和皓翎中最好的医士以及神药去照顾小夭,池意送走了蓐收。
看着他远走背影,道:“人性复杂啊,玱玹可以利用小夭交好中原世家,也可以为小夭得罪中原世家。父王可以不因王姬大将军出兵,也可以为小夭举办庆典承认身份。”
往旁边站了站,给池意挡风,海棠道:“殿下别站在风口了,回去吧。可能陛下和玱玹殿下只是心中各自都有一杆秤。”
池意笑的不达眼底,道:“大概因为利益感情本就轻重不同,小夭比玱玹的某些利益重要,西陵大将军没有国家重要。该做什么,这就得看谁更重了。”
自己的价值只有自己才说的清,池意看着高耸的宫殿,苦心布局多年,就是为的自己能决定他人轻重,而非让他人称量自己,但她和皓翎王也许真有这么一天。
等真到了这一天她和皓翎王到了如此境地,池意沦落到让皓翎王抉择轻重,该杀还是该留的时候,她宁可直接死,但池意有信心,她不会输。
白虎平和世家中原那边,都该动一动了,池意眼中暗藏杀机,大概是越接触政事,心就越冷吧。池意的话散在风里:“君臣之中,何来父女呢。”
池意开始亲自准备起了成婚的事宜,毕竟成家立业,成婚以后,就是池意该出风头压过皓翎王的时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