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风杨柳漫天絮,不雨棠梨满地花。
池意虽是王姬,却是不能简单的沿用此前王姬的仪式准备,就是蓐收母亲先前的规模也不能让皓翎王满意。
就这么和礼部僵持着,奏折写了被打回来,打回来又写,裁定了大半月硬是没有进展,逼得熬的眼下青黑的礼部官员直接求到了蓐收,这才定了规格。
众人焦头烂额,席不暇暖之时,没人注意到玱玹来了又走,秉着一股气去清水镇强绑了自己的妹妹小夭回来,可惜他还没发觉玟小六就是小夭。
蓐收问道:“他,不会真把玟小六当成五王余孽了吧?”
池意看了眼玱玹的背影答道:“你猜。”
蓐收不可置信的左右晃着头:“啧啧啧,这下有好戏看了,承恩宫要热闹起来了。”
池意道:“希望只是热闹而不是鸡飞狗跳吧。”
不出蓐收所料,玱玹果然是把玟小六打断了腿,用了刑法才带回来的。
蓐收人都呆了道:“那里有这样的道理?就算真的是五王遗子有没有动用私刑的份啊。”
手中批注不停,池意道:“有动用的能力,自然是知道自己有靠山收拾残局。”
可不就是吗?当年玱玹一封书信就被皓翎王借到皓翎,名是质子,实则受的教育比池意还好,池意还多亏蓐收一手带大呢。
前一段时间被防风意映带着防风邶射了个对穿,池意想借着剧情都没杀了他。
最后也是狼狈不堪的回了皓翎让皓翎王收场,在五神山取了太阳之水才治好了伤。
池意停了笔道:“哥哥还不明白那?玱玹这是狼狈归来心里憋了口气要一雪前耻,办好了父王的差事让父王刮目相看呢。”
笑出了声,蓐收道:“这下好了,弄巧成拙了。”
池意道:“说明玱玹早就得等不及了,现在看着是差事,其实看的是王位。”
“心急吃不了热豆腐,”蓐收给池意擦着手上沾染的墨痕,“反正我们不急。”
池意一仰头道:“那是,父王好歹是我亲父王。”
蓐收道:“你看看,又指桑骂槐了不是。”
小夭的回来从某种意义上来说对池意是好事,成家立业,成家立业,眼看皓翎王对池意婚事的规格直逼皓翎王本人。
投奔的,依附的,数不胜数,都不是值得信任启用的人,而且一旦入了池意门中,他们做什么,旁人不会认为是他们做,而是池意让他们做。
池意蹭了蹭道:”闭门谢客能支撑多久?池意正好借着小夭这个‘“大王姬”流浪多年返回,储君一时成谜’的境地锋芒收敛一些。”
柔和阳光中蓐收目光缱绻道:“你的话本子写的倒是够精彩。”
玱玹和玟小六以及涂山璟之间的纠缠池意并不在乎,但这自然也不能算秘密,毕竟事件中心的人没想过隐瞒。
池意收防风意映的信都收不过来了,池意再次从海棠手中的托盘看到一托盘信。
真绷不住了道:“这个涂山璟,真是烂泥扶不上墙,涂山篌就差把他下油锅了他还不想着怎么搞死他,以为自己是秋雨吗?整日里缠缠绵绵个不休。”
手中的托盘拿也不是放也不是,海棠为难道:“殿下,那这些……”
气来得快去的也快,合格的殿下没有喜怒,池意道:“……拿来吧,我看。”
接过托盘放到书桌上,蓐收安抚道:“心平气和,我同你一起看。”
池意真是越发看不上涂山璟了,但还是没办法任劳任怨地一篇一篇看着信,谁让有的信息混在防风意映烦躁的控诉中。
顶着个疲惫不堪的样子,玱玹反而找上了门,池意没心思兜圈子,谁能对觊觎自己东西,自己地位,自己国家的人有好脸色。
秉承着王室殿下的风采,池意问道:“玱玹师兄寻我可有要事?”
在含章殿外凉爽的夜风中,衣袍吹动但池意仪态仪表毫未有出格之处,把未来储君该有的表现的好好的。
玱玹一副隐忍,但明显憋着话又不说的样子问道:“阿念,你……要成婚了?”
头稍稍抬起一点,眼神犀利,池意道:“正是,婚事定下之事师兄并不在宫中,上次返回之时又来去匆匆,故而未来得及及时告知。”
睫毛颤抖不停,玱玹不可置信道:“阿念,你真的要和师兄成亲吗?”
他声音大了不少,池意皱着眉道:“我和哥哥的婚事用的是父王的规格,并且已经昭告天下,板上钉钉的婚事,自然是要和哥哥成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