形影虽仿佛,音声寂无达。
池意蹙眉道:“看来我也没记错,当时是金氏审问过了,肯定绝.无.错.漏,现在金公子却又对这些无辜之人喊打喊杀,看来是对金宗主还有诸位不满啊。”
想来拉扯池意,金子勋怒吼道:“你这个疯女人,你……呜,呜!”
蓝忘机站起来,正是他用了禁言,金子勋怒目圆瞪这他,蓝忘机气定神闲,丝毫不受影响。
好似真的不解,池意问道:“难道不是吗?不夜天听学之时,金宗主没有赠予丰厚财物给温若寒吗?这位这位还有那边那位,不都当过温氏附属吗?”
被池意指到的人都侧目心虚,不敢朝池意这边看,但都默默听着池意还要说什么。
蓝启仁站起身,整理了下袖子道:“从前温王临世我蓝氏敢第一个反抗,如今金王要起,我蓝氏也绝不同席!”
蓝曦臣虽然行了礼,但人已经领着池意往外走了,道:“姑苏蓝氏就不奉陪了,诸位继续行宴吧,告辞。”
他这么一说,谁还能好好继续,蓝曦臣已经说起了姑苏蓝氏这个大名鼎鼎的全称,他一走,追随蓝氏,姑苏附近的谁还能再待,中立的也得心惊胆战。
还没走出正堂,金光善气的额头的青筋凸起,灵力浮动,掀翻了他面前的桌案。
闻此,池意脚步一顿,蓝曦臣虽不知她要做什么,还是停了下来等她,池意眼神不屑侧目而视。
并没转身,池意讽刺道:“金宗主,我还得提醒你,下次想离间魏公子和江宗主打压魏公子,还是要遮掩一点,你的算盘珠子打到人脸上了。”
垂眸思索,聂怀桑听见咔嚓一下,是江澄捏碎了手中的酒杯,酒液飞溅,溅湿了江澄的衣角,紫色的宗主服被洇湿,斑驳不已。
下了金鳞台,池意扯了扯蓝曦臣的袖子,努努嘴,示意他去看蓝启仁,蓝曦臣笑了一下道:“叔父并未生你的气。”
池意小心翼翼地戳了下蓝启仁的后背,蓝启仁转过身脸色冷峻,看池意鬼鬼祟祟的那样又笑了,清了清喉咙又严肃起来。
拍了下池意牵着蓝曦臣的手道:“成何体统?”
讨好的笑了下,池意送了手又来牵蓝启仁,道:“爹爹,你没生气啊?”
倨傲的哼了一下,蓝启仁道:“生气,怎么会不生气?这个金光善,真是愈发的糊涂了,让金子勋做出头鸟,自己备受渔翁之利。”
池意问道:“爹爹,不是不可背后语人是非吗?”
敲了下池意的头,蓝启仁气笑了:“这个时候你知道家规了?回去把《礼则篇》抄七十遍给我。”
欲哭无泪,池意去摇他的衣服道:“啊——爹爹,爹爹,爹爹你别走啊,爹爹。”
求了,但没用,池意眼巴巴的又转头来看蓝曦臣,难得撒娇道:“曦臣哥哥……好多啊。”
蓝忘机道:“我替你。”
池意还没反应过来,蓝忘机已经走远了,池意从疑惑到惊恐道:“二哥,刚才是说替我抄吗?曦臣哥哥,二哥不会真的被夺舍了吧,你有时间要不关心关心他?”
经此一事,蓝氏和金氏是彻底撕破脸了,不过姑苏和兰陵相隔本就不近,两家也没什么特别的往来,只有私交,闹掰了对蓝氏也没什么实质的影响。
兰陵金氏最擅长的其实就是搞阴司手段,暗处打压,但姑苏蓝氏不吃金氏的饭,也根本不理会金氏的那些话。
金氏的手段很难作用到池意蓝曦臣这些人身上,蓝氏的弟子也是同出一脉的少了点“体面”,有什么都会扯到明面上,不会看金氏的脸色。
蓝帘来回翻动着蓝忘机替池意抄的七十遍家规,啧啧称奇道:“没想到我这辈子还能看见如此奇景,阿池,你不简单,你真的不简单。”
池意冷笑道:“我看你倒是很简单,下次阵法再考丙,这辈子你就别想和临夜成婚一事了。”
细微的碎裂声响起,是蓝帘少男心碎裂的声音。
伐温之征后,蓝临夜有些开窍了,百花宴上虽然不愉快,但她和蓝帘却已经在一起了,她也是说做什么就做什么,短短一个月婚期都定了。
教完蓝帘,池意只觉得身心俱疲,偏也不回木室也不回雅室,非要多走一段路到寒室。
头枕着蓝曦臣的腿,蓝曦臣眸色如水莹莹,池意这一点那一点的说着些什么:“临夜最近也没闯祸……每次教蓝帘我都感觉折寿……不知道我们什么时候成亲……”
树叶被风吹的轻晃,阳光细密像潮水流在石阶上,房间内恩爱的一对情人窃窃私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