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音如不赏,归卧故山秋。
姚宗主大义凛然道:“清玉君,这般恶徒还需如何分明!万死不足惜。”
露出一个笑,池意也不回他的话,行走之间左手若隐若现,讽刺道:“真是仁义之士啊,唉,旁人都说,姚宗主是个随风倒的墙头草,看来,传言不可尽信啊。”
一张脸憋成了猪肝,姚宗主知道池意有仇当面就报,又被蓝曦臣瞪了好几眼,当即不应声了。
大步走上台阶,池意举起左手中的盒子,金光善看她上来就已经额角跳个不停,池意随手把那盒子一抛。
“阴铁!是阴铁!”
“真的,是两块!”
池意声音干净透亮,传入每个人耳中:“我与父亲收敛弟子尸身时发现异常,正是阴铁印记,父亲心生疑惑,便令我对此多加调查,却没想到……”
侧身和金光善对视,看得金光善嘴角抽搐一下,池意接着道:“金宗主居然私藏阴铁!”
这一下炸开了锅,眼下众人那里还顾得上魏无羡,阴铁的恐怖众人有目共睹,它几乎被不少人当成伐温之征的祸根,对比魏无羡这个鬼修魔修,阴铁显然更让人害怕。
金光善战栗着恼怒,发动灵力攻击池意道:“胡言乱语!简直是污蔑,阴铁早就已经销毁,众人皆知,谁知道是不是你怀恨在心趁机诬赖。”
池意侧身躲过,抽出剑,用剑背竖劈直接压制了他:“金宗主,我这个从不怀恨在心,有仇当面就报了。”
金光瑶起身插进两人对峙中,说着好话:“清玉君,父亲他只是一时胡言,你莫要在意,这大庭广众之下……”
话尽语意未尽,池意知道,利落的收回了剑:“金宗主,这人说的话做的事可都是有痕迹的。”
意有所指,金光善大惊过骇,直勾勾的盯着池意,金光瑶搀扶着他提醒道:“父亲。”
金光善本就天赋平平又贪恋色欲,修为多年不曾寸进,只是个纸壳子,阴铁的反噬,温若寒都经受不住,何况他。
池意冷眼轻看,他活不了几年了,这才正色道:“诸位,此事非我及蓝氏一家所查,赤峰尊也了派弟子一同前往,都可证明确是金宗主私藏阴铁,魏公子此事虽大,阴铁一事更是刻不容缓啊。”
聂明玦大刀阔斧,直接安排众人前往了距离最近的清河,立起了公审,他虽然易燥易怒但确实清正刚直。
阴铁的下场不必说,真正当着明面毁成了灰,蓝青霭藏不住事,眼神左看右瞥就是离不开池意,池意凶巴巴的道:“看我干什么?我脸上有阵法吗?”
蓝启仁更是连夜赶了过来圆谎,毕竟当时池意说是蓝启仁发现一事是假的,但没办法,谁让蓝启仁的名号好用。
池意在蓝启仁的目光下头越放越低:“是曦臣哥哥让我干的,他是宗主,我总得听命吧,爹爹,你不能只记我一个人的仇啊。”
蓝启仁只冷笑:“哼。”
伏在蓝曦臣身上假哭,池意呜呜咽咽的:“我在爹爹面前的信用都用光了呜呜呜呜呜呜呜人心不古啊呜呜呜。”
蓝曦臣手忙脚乱地哄着她,池意再一抬脸,脸上哪有一点泪痕。
这次是真的彻底安分了,蓝启仁罚了池意半年禁闭,虽然池意和蓝临夜一致觉得是蓝启仁秋后算账,但人在屋檐下,池意和蓝临夜反正是都低头了。
不过蓝临夜低头低的有点狠了,她和蓝帘是回来了,但还带了个小的,是个尚在襁褓的孩子。
蓝青霭逗着那孩子问:“这孩子那来的啊,嘬嘬嘬,哎呦真可爱。”
蓝临夜推她:“去去去,你逗狗那。”
蓝帘拍着孩子,眉眼温柔中都是父爱氲氤,池意手中的笔啪挞落到了正抄着家规的纸上,失声道:“你们两个生的?!”
蓝临夜终于忍不住得意了起来:“我生了个人!厉害不厉害?”
蓝帘摇着孩子:“娘亲最厉害了是不是啊哦哦哦。”
用手遮着唇,池意快被她逗出眼泪了:“厉害,真厉害。”
上上下下左左右右,蓝青霭一会哎哎一会啧:“这真是你生的?想象不出来,你不是最讨厌小孩了吗?”
不让蓝青霭逗,蓝临夜自己倒像逗狗一样来回晃着:“我这亲生的和那些熊孩子能一样吗?养孩子又不费事,生孩子倒是很难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