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卧闲行自在身,池边六见柳条新。
文书搓了搓身体:“原来如此,看来不是错觉,该多穿两件衣服来的。”
写着写着,文潇刚要落笔处滴落几滴鲜血,那文书瞪大了眼睛,一把用帕子给她堵上了:“这好端端的怎么又流鼻血了,这多少血也不够流的呀。”
文潇自己接过来帕子:“可能是上火了吧,不过也好,省的划手了。”
文书啧了一声,摸着下巴:“按这么说,这主仆契约滴鼻血也管用,唐僧肉也可以长生不老,那唐僧的痔……”
咔嚓一声响,话被打断,两个人同时转头去看,才发现是朱厌的头发因为结成了冰,衙役们把他重新搬回去的时候不小心,头发结冰粘在了地牢的铁栏上没管。
也不知道朱厌自己是怎么挣扎的,他长长的头发被折断,此刻已经被分成了两块冰块,一块就粘在铁栏杆上。
文书看了半天,还是没敢伸手进去把那块头发冰弄下来,看朱厌封成了冰雕样却能看出一脸生无可恋,嗯了半天安慰道:“起码,你的头发折的很整齐。”
文潇写完了契约,拿了钥匙直接去开朱厌的牢门,文书吓了一跳:“这可使不得。”
文潇边解铁链边笑着安她的心:“没事的,我和小池说过了,她还给了我几张符呢,再说这同僚契约也得有他的血和签字画押才是。”
捂脸挣扎了片刻,文书尝试着问:“非得是同僚契约吗?主仆真的不行吗?”
她真的不想和朱厌当同僚啊,而且同僚是同生共死,主仆多好啊,一旦有了反心立刻就头一歪死翘翘。
停了下来,文潇睁着那双自带道理的眼睛答:“不行。”
缉妖司一向是正道公正的代名词,主仆契约这种压迫妖类的契约,根本不可能用,文书自知理亏,露出一个比苦还难看的笑:“哈哈当我没说。”
上好的枣红马拉着马车,使得马车平稳不少,这细微的颠簸依然让池意身上华美绝伦的装饰碰撞不停,清脆的碰声不绝于耳。
吴言极少的用不解的眼神看了下:“池大人……颇为精致。”
池意更鲜少的沉默了,她本就是木系,现在又是神树,树木,就是喜欢枝繁叶茂,幻化成了人也就演变成了喜欢装扮。
池氏的代表是流苏也有这方面的原因,不过池意的装饰不在脂粉,而在饰品。
一身流光溢彩的低调暗纹华袍加上肩膀袖口衣角腰间的流苏,搭配合适的珠宝点缀,一看便知是个低调但有内韵的世家子弟。
而吴言穿衣打扮明显只用了低调两个字,黑袍黑披风,不起眼的发冠,顶多看出这个人有点家境。
两个人就这么对坐在马车中,很明显的足以形成对比。
不过吴言倒也没有恶意,他是真的不明白这些世家子弟,尤其是池意穿的这一身,大大小小的流苏珠坠几十条,早上穿的时候真的不会绕成团吗……
池意没回答他的话,微微撩开马车的窗帘看了一眼:“该做的事,我会做好,但我也得提醒,年老的狮子最怕的不是死亡,而是年轻狮子的驱逐。”
直到马蹄声传进耳朵,吴言才听出这是缉妖司的马蹄声,天都各部的马各有各的特色,像吴言这种武将,还是听得出各部不同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