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第二日清晨,永和宫内一片静谧,唯有晨光透过窗棂洒下朦胧的光辉。永琪早已起身,他低头注视着身旁熟睡的小人儿,目光中满是宠溺与怜惜。他俯下身,在她的额头轻轻落下浅浅一吻,像是怕惊扰了她恬静的梦境。随后,他慢慢将手臂从她的颈间抽离,动作轻缓得仿佛怕带起一丝风声。他又低声哄着她,声音如潺潺溪流般温柔,足足半个多时辰,见她依旧沉浸在香甜的梦乡中,才悄然起身离开。
外厅里,永琪梳洗完毕后换上练武的衣衫,走进院子开始练剑。他握剑的手腕稳健,动作如行云流水,剑锋在晨曦中划出一道道银色的光弧,熠熠生辉。一个多时辰后,他又打了一套拳,拳风凌厉却不失柔和,直到额角渗出薄汗,才收势停了下来。接着,他去泡了个热水澡,换上干净的衣裳,再次蹑手蹑脚地走进内室。看到乖乖依旧安静酣睡的模样,他不禁露出一抹温柔的笑容,俯下身轻轻福了福礼,又在她的额间落下第二个浅吻,同时低声唤她起床。
“乖,今日我们要回纪府,需早些起。”他的语气柔软,轻得像怕惊醒一片羽毛。
纪府这一天格外特殊,全家人将前往祠堂上香,这是每年固定的仪式,也是纪家最为郑重的日子之一。想起当年,纪夫人怀着初初时,七月份的一次外出游玩险些酿成大祸。那次,纪夫人的脸色骤然苍白,双手紧捂腹部,剧烈的疼痛让她的额头冒出冷汗。纪师傅大惊失色,抱着妻子直奔皇宫,求来了最好的稳婆与太医。皇上与老佛爷亲自坐镇,门外焦急徘徊的人影映衬出殿内的紧张氛围。那天,未足月的初初提前降临世间,她的心脏因发育不全而遗留隐患,成了全家人心头悬着的一把利刃。纪夫人整日泪眼婆娑,心痛难抑。然而,在众人的悉心照料与皇室的特别关照下,这位小格格不仅获封爵位,也渐渐长大强壮。可即便如此,那颗脆弱的心脏仍然牵动着每一个人的神经,无人敢掉以轻心。于是,纪夫人设立了祠堂,每逢此日焚香祷告,祈愿女儿能够平安健康。
永琪想到这里,目光更加柔和,心头涌起的疼惜几乎让他窒息。他忍不住一会儿亲亲她的额头,一会儿又在她的鬓边落下轻吻,最终将她从睡梦中唤醒。刚刚苏醒的初初迷迷糊糊地哼了一声:“哥哥……”那一声软糯的小奶音如同拨动琴弦一般,在他心底激起层层涟漪。他忍不住想要吻住她樱红的小嘴,可初初尚在半梦半醒之间,哪里肯依,左躲右闪,像只倔强的小猫般扭动着身体,怎么也不让他的吻落下来。
永琪无奈地笑了一声,指尖轻轻抚过乖乖的脸颊,低声哄道:“好乖乖,听夫君的话,夫君不亲了,好不好?今天我们早点起,要去纪府看阿玛和额娘,还要去祠堂上香呢。”
听到这话,初初终于停下挣扎,抬起两只 白皙细嫩般粉嫩的小手,示意要永琪抱她。永琪唇角扬起一抹宠溺的笑意,轻轻刮了下她的鼻尖,托住她的臀部将她抱了起来。他取过早已准备好的衣物,替她换上整齐漂亮的衣服,又精心扎了个侧麻花辫,搭配上精致的发饰。随后,他自己也换了一套颜色相配的衣裳,俨然是一对恩爱情深的小夫妻模样。
马车早已备好,小顺子和小桂子等候多时。愉妃则细心准备了初初喜欢的早餐,以及送给纪府的礼品,全都妥善安置在车厢之中。当永琪抱着初初从宫中走出时,愉妃迎上前关切问道:“初初可醒了吗?额娘准备了你爱吃的点心和粥,要不要先用些?”
初初懒洋洋地埋在永琪肩头,似乎还沉浸在未散的倦意中。永琪伸手摸了摸她柔顺的发丝,笑着回答:“额娘放心,我已喂乖乖喝了燕窝牛奶,还吃了些点心。她现在不饿,只是有些撒娇,我们先去纪府。”
愉妃闻言展颜一笑:“那快去快回,路上小心。”说罢,目送他们登上马车,转身回到大厅。马蹄声渐远,新的一天由此拉开帷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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