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允诺

(盗笔张家前传)一家三口的旅途第一站

古楼的阁楼依旧是那副安静肃穆的模样,透着让人敬畏的厚重历史感。金丝楠木柱子根根矗立,雕梁画栋间悬挂着藏青色纱幔,上面用金线绣着栩栩如生的麒麟;四周墙壁由苍青色石砖砌成,每块砖上都雕刻着麒麟纹样;黑金色地砖光可鉴人,翡翠青玉的花盆里,黄金白玉雕成的花卉开得正艳,妖艳中带着几分庄重。

博古架上的古物分门别类摆放,纤尘不染,显然常有人擦拭。海棠一眼就看到了角落里那个熟悉的物件——那是她放野时取回的唐王玉玺,原来早已被收入此处。

穿过议事大厅、会面的前堂和办公的后堂,踏上楼梯时,海棠忽然停住了脚步。古楼,历来只有张家族长能进。

族长听身后没了动静,回头冲她慈祥一笑:“上来吧。你本就是未来的族长夫人,与族长同位。其实你十六岁及笄那年就该搬进古楼,玄策说你性子野,最厌拘束,我便随了你。”

海棠这才踩上台阶,扶着扶手缓步而上,看着族长在前面一一关闭暗藏的机关,心里暗暗叹气:该来的,终究还是来了。

“玄策的住处在二层,师傅的在三层。”族长边走边说,语气里带着期待,“等你们成了亲,添个孙孙,张家就又能撑过下一个千年了。”

这话里的未尽之意让海棠心头一跳:“师傅,您知道张家……”

“嗯,多少猜到一些。”族长点头,“所以你们才会来这里,不是吗?” 原本,你们该是这个世界的过客。

“是,我和阿策来此,就是为了避开那些事。”海棠语气坚定,“等我们从昆仑回来,张家要重新走到台前,掌握这世间的权柄,再不让人窥视我们的血脉。”

到了顶层,一排族长灵位前还摆着中秋的祭品。族长清理掉燃尽的香灰,点上新的檀香,微微躬身祭拜后,将香插进刻着麒麟脚踏日月的香炉里。他看着牌位,没回头,声音却清晰地传到门口:“师傅年纪大了,没几年活头了。只盼着你们俩好好的,夫妻齐心,别让我们这些老家伙死得毫无价值。”

海棠封闭了识海中的本体感知,郑重跪下:“张景策与张景棠,必不让祖辈失望。”

“那……能告诉我今天布阵的事吗?”族长转过身,目光温和。

海棠迟疑片刻,还是将与天道的交易、未来世界的一些重要节点捡着说了。族长知道她有所保留,却没追问,只道:“玄策布的防护阵很好,能将张家藏起来,除了本族人,谁也看不见入口。”

“师傅放心,有我和玄策在,张家绝不会败落。”海棠语气铿锵。

族长感叹道:“好孩子啊……真是可惜了末代那个孩子。未来你们若是碰见他,就放他自由吧,别再让他卷进张家这滩浑水里。” 他顿了顿,又道,“既然有了昆仑那个遗留之地,就让张正娅和张正和借着任务去考察巴乃。新建古楼和新族地的事,先缓一缓。”

海棠有些讶异——原来早就计划了这些?

族长没解释,继续道:“玄策已经让人把各地商号的钱财送到宋庭临安了。” 他的声音缓慢却异常坚定,“既然我们的隐忍牺牲换不来海河清宴,何不闹个天翻地覆,破而后立?”

“嗯,四姑娘山的暗号密码,也可以不用了……”

这时,楼梯传来脚步声。族长回头一笑:“他来了,我们下去吧。”

“是。”

 

长老院深处,一个年轻男子肩上扛着红绸包裹的牌匾,手里提着食盒,站在一座破败的院子前。门环上的蛛网残丝随风轻飘,半垂的牌匾上,“平阳居”三个黑漆金字古拙苍劲,左下方“张正艳”三个小字,透着几分温柔。

男子是张景山。他掀开红绸,露出一块崭新的牌匾,用细长的发丘指轻轻抚摸着——上面的字迹,与母亲张正艳的一模一样。“娘,爹回来了。”他低喃着,轻巧一跃,摘下旧牌匾,小心地裹进红绸里,搬进小时候自己住的卧房,再回身将新牌匾挂上门楣。

他拎着食盒跨过荒草丛生的花圃,昔日绚丽的花草只剩残枝败叶,唯有他和娘一起种下的小树,如今已长得华亭如盖,葳蕤青青。

张景山没进微微开着门的主屋,而是去了旁边的厨房,翻出水桶和布,提水开始打扫。

随着他里里外外忙碌,在平阳居住了世世代代的蜘蛛们纷纷躁动着搬家,生怕被这突如其来的“闯入者”惊扰。张景山将饭桌椅子擦干净,搬到院中树下,把食盒放在桌上,扬声道:“爹,吃饭了。”

主屋里传来悉悉索索的布料摩擦声,伴着缓慢的脚步声。张景山没等父亲出来,又一头扎进打扫大业,手脚麻利地清理灰尘、修补家具。

“二郎呢?”身后传来父亲沙哑的声音。

“娘故去后,二郎放野结束就自请守青铜门,五十年没回来了。”张景山头也不抬地擦着桌子,“我去寻过他几次,看着还好。”

父亲沉闷地咳嗽几声,看着侧脸像极了张正艳的大儿子,声音里带着愧疚:“你恨爹吗?”

张景山一脸淡然,甚至有些疑惑:“恨是什么?或许娘刚走那会儿有过,后来五年前天授,我在和祂拉扯时,忽然就明白了你。” 他转过身,看着父亲,“娘也不恨你。她能从二十岁活到一百岁,最多的是遗憾——没能陪你到最后,没能看着我们长大。但她从不后悔。你不欠我们什么。”

父亲沉默着,眼眶泛红。张景山净了手,打开食盒:“这是您爱吃的,吃饭吧。”

父亲抓起筷子,张景山蹲在旁边开始清洗父亲的旧衣。

“总归是我的命格太硬,克死了你娘。”父亲的声音带着哽咽。

“子不言父之过。”张景山淡淡道。他想起五年前的天授——那时他继承了父亲的阴阳眼,在一处地宫中碰到一团诡异物质,想吞噬他的记忆与情感,化为人形潜伏人间。他拼死抵抗,最终两败俱伤,记忆尽失,像个稚子般被人救回族地,重新学说话、学武术、学常识……直到记忆慢慢复苏,却带着父亲的视角:

母亲本是个张家普通女子,父母早逝,身体羸弱,被断言活不过二十。当年父亲出任务时被她父母所救,临终前央求父亲照顾她。父亲本想拒绝,却在看到她那双清澈的眼睛时改了主意。两人成婚后,许是八字相合,母亲的身体竟渐渐好了起来,不仅活过了二十,还生下了他和二郎。可弟弟出生后,母亲的身体又时好时坏,父亲为了给她寻药,常年在外奔波……直到她死的那天,还望着门口,盼着见丈夫最后一面。

“娘没怨你,只是遗憾。”张景山将洗好的衣服晾在绳上,“既然回来了,就好好住着吧。二郎总会想通的。灶台上备了水,您一会儿洗洗。饿了就去膳堂吃。我明天要随少族长出门。”

他归置好东西,准备离开。

“大郎。”父亲忽然开口,“你们经过大同时,等一个人。”

张景山疑惑——他已经五年没回去了,除了族人,还能有谁让他等?但他还是听话地点头:“我会去看看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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