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的京城,某国家级研究院内,一向沉静的院落里突然传来阵阵喧哗,打破了往日的宁静。
中心广场上,巨大的葡萄藤花架下,一群年过半百的老头老太太身着唐装汉服,正围着一个紫檀木长柜吵得面红耳赤。旁边的年轻研究员们面露苦笑,劝了这个又劝那个,却只让这群精神矍铄的老人家吵得更凶。
他们如此激动,全因长柜上那幅缓缓展开的古画——《千里江山图》。众人正为这幅画的真伪争执不休,可谁也没见过真正的原作,只能凭着历史记载的片言只语去猜想、去考证。一部分人持怀疑态度,一部分保持中立,还有一部分则坚信不疑——单看这幅画的创制意境,形神兼备,气韵生动,再看那骨法用笔、勾勒描线,以及落款处的作者印章,实在难辨真伪。
博物馆书画专家严老挤出人群,拉住旁边的年轻研究员问:“这画哪来的?”
研究员恭敬回话:“严老,据说是一个传承了几千年的世家拿出来的存货。他们说手里还有很多真品,先拿这幅来给您掌掌眼。”
“还有许多?”严老挑眉,“这话说得跟瞎编似的。”
“我去对接过,是个二十几岁的年轻人,当时直接找的中央,拿出了好几幅古画,中央便先送这幅来验验真假。”研究员眼里带着期待,“严老,您看这画……是真的吗?”
严老走上前,指尖轻触画布,又细细查看装裱工艺——那材质竟是明朝特有的防虫防蛀古木,连装裱本身都堪称艺术品。他犹豫道:“看着像真的,但没见过原作,谁也不敢打包票。”
另一位白发老人插话:“现在不是有碳14测年吗?测测年份就知道了,精准到1100年左右,那就错不了。”
“已经送去测了,”研究员赔笑道,“算算时间,结果应该快出来了。”
于是众人便在花架下等着,任由这帮学界大佬争论不休,只等那最终结果。
没过多久,检测报告送来了——画布与墨料的年份确是千年古物。消息一出,几个年纪大的老专家激动得差点背过气去。听说对方手里还有更多名画古物,一群人当即嚷嚷着要去找那位年轻人。
而这幅《千里江山图》,在结果出来的那一刻,就被武装人员小心翼翼地护送去了故宫博物馆的恒温储藏室——连重新装裱都省了,这般完好的千年古裱,本身已是稀世珍品。
与此同时,张景敬捏着手里的储物袋,平静地站在一间会议室里,面对一群神色各异的大佬,听着他们低声交谈。
这储物袋是族长从储物间角落里翻出来的,每个族人发了一个,说是方便存东西。滴血认主后,身死也不会掉落,是难得的空间宝物。此刻他的袋子里,装着从张家古楼带出来的国宝级珍品,不过是其中一小部分。
坐在主位的白发大佬推了推老花镜,沉声道:“你说的都是真的?”
也难怪他们疑虑——谁会相信一个年轻人突然找上门,说自己是八千年家族的后人,四百年前起遭人追杀,族人四散成了黑户,连族地都丢了。如今为了给子孙后代一个合法身份、要回族地,竟从自家祖坟里挖出宝贝,要免费上交国家。
张景敬淡淡开口:“你们知道东北的张家吗?知道的话,就好说了。”
会议室里又是一阵低语。大佬皱着眉思索片刻,问向旁边的人:“是不是前几年,有个张姓氏族研究项目提到过这个家族?”
“大长老,是的。”秘书翻着资料回答,“据说还和解放前长沙九门的几个盗墓世家有关联。”
张景敬嘴角勾起一抹淡笑:“那你们该知道,东北张家正是我们的先辈。”
“这么说,你们是盗墓的?”大长老眉眼如炬,目光锐利地盯着眼前的年轻人,带着几分质疑。
张景敬摇头否认:“不,我们是守护一族。”
大长老挑了挑眉,眸光一沉,只“哦?”了一声,那迫人的气势便直压过来。
张景敬却依旧从容不迫,缓缓道:“以贵国的卫星监控水平,应当发现有些地方受磁场干扰,内情不明,派人实地考察更是有去无回吧?”
“你知道原因?”大长老追问。
张景敬点头:“从八千年前起,我们就一直在监控这片土地上的每一处诡异绝地,并用族人的血脉镇压它们。是镇压,不是消灭——我们没能力彻底消灭它们。”
他看着众人仿佛听天书般的神色,微微一笑:“若是不信,可派人随我们去一趟蒙古的第二陵,也就是成吉思汗陵墓。那里,会让你们看到世界的另一部分真相。你们为了国家民族,在明面上与他国争斗;而我们,为了守护这人间,在黑暗的地下、凶险的绝地、绝望的深渊里,与无数诡异两败俱伤。”
“真的假的?你小子不会是忽悠我们吧?”有人忍不住质疑。
“我可以给你们一个直观的证据——诡异崛起、灵气复苏下的道法,袖里乾坤。”
说罢,张景敬张开手放在身前。下一秒,一对对古朴的瓷瓶突然凭空出现在他面前的红地毯上,琳琅满目,皆是珍品。
满室皆惊,众人纷纷起身。后面跟着的几位博物馆专家更是快步上前,拿起瓷瓶仔细端详,还有个头发花白的老者围着张景敬转了好几圈,也没弄明白这些东西藏在哪里。
现场顿时乱作一团。大长老揉了揉眼睛,无奈地对这些国宝专家说:“我叫警卫把东西搬到隔壁,各位去那边细看,我这里还有事要谈。”
“好好好!”众人连忙应着,簇拥着那些古董去了隔壁。
会议室里空了大半,大长老看着张景敬,忽然笑了:“说吧,你们想要什么条件?只要不太过分,我们都可以谈。”
张景敬却没接话,继续道:“先听我说完,你们再做决定。我们这次来,是想向贵国的掌权机构贡献一份力量——毕竟,我们守着的是同一个国家。”
“我们家族传承八千多年,鼎盛时期本家有两万多人,却为了镇压蒙古第二陵死了一半。又经百年动荡,传承断绝,族人四散。如今,我们只想给现存的族人找个安身之处,所以用这些族中陪葬品换取支持。若是还不够,有些东西,我想贵国军队会感兴趣。”
“哦?”大长老来了兴致。
“人体锻炼功法和草药秘方,能让普通人的综合素质提升十倍。”
“真的假的?”有人失声问道。
“等你们派人随我们去蒙古第二陵,看看我们的身手便知。”张景敬道,“眼见为实,胜过千言万语。”
“那你们的条件到底是什么?”大长老追问。
“我们想要长白山一带的土地所有权,包括地上地下部分,且千年不变。也希望贵国的卫星不要在族地上空盘旋。我们可以保证,绝不会做任何伤害国家和人民的事。若是有这份心思,当年也不会落得人丁凋零的地步。”他顿了顿,补充道,“至于张家的近代历史,京城解家的书房资料或许比我们更全,你们可以去取来看看。”
最后,他看向那个一直叫他“小伙子”的五十多岁中年人,勾唇一笑:“我不是小伙子,已经八十多岁了。按家族的正常寿命,还有四百年好活。”
——当然,这是昨天晚上之前的事了。如今有了族长和夫人的照拂,未来能活多少年,连他自己也说不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