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团子痛苦地蜷缩成球,绒毛下透出刺眼的光芒。祂体内接连爆发出惊天动地的轰鸣,像是有无数星辰在同时诞生与毁灭。不知过了多久,当光芒终于散去,一个身着月白道袍的少年悬浮在半空,发间缠绕着流转的天道符文,指尖轻点,破碎的天空便开始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愈合。
新生天道睁开眼,眸中流转着日月星河,鸟兽鱼虫以及生生万物。
“成为中千世界的天道,我终于能化形了……”
祂摸了摸自己的脸,拉了拉身上的白色金纹衣摆,又拽了拽脑后的长发,确认是人身高兴的一蹦三尺高:“太好了!”
海棠无语又心累的看着祂,莫冥隔空拍了祂脑袋一下,道:“修复世界。等修好了再去一边高兴去!”
祂嬉笑的摸了摸脑袋,不好意思道:“是,遵命!”抬手轻挥,荒芜的大地瞬间涌出清泉,干涸的山脉重新覆盖翠绿植被;指尖划过天际,万千星辰归位,银河倾泻而下化作滋养万物的灵雨。随着祂缓步踏过破碎的废墟,枯萎的古树抽出新芽,沉睡的人,兽睁开双目,沉寂的大陆重新响起生机盎然的脉动。
莫冥看着一切,满意的点头,环视空无一物的神殿,对着海棠道: “师姐,走!”
海棠将手搭上,两人在天地重生间消失……
几百年后,一座巍峨学府在灵脉汇聚之处拔地而起。
山门前,少年们追逐着灵蝶嬉笑打闹,不远处的试炼场上,少女引动天地灵气凝成剑网,惊起满林飞鸟,却又在看到小鸟叽喳要食成鸟辛勤哺育时小心收敛了肆意的剑气……
天道飘落在云端,望着下方人族城池繁荣昌盛的景象,满意的勾唇微笑,却再看到马路上一处热闹。
祂又化成人形,兴冲冲飞下云端隐身在人群后观望……
天外传来一声低骂:“一千年了,还是这样不着调!”
“嘻嘻,正是因为祂如此心性才有了那个世界的张家啊。”
世界边缘,莫冥和海棠遥望这一切,相视一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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世界海翻涌着琉璃色的浪涛,将无数位面的光影折射成流转的星河。
阁楼里,海棠倚在莫冥身侧,红色裙摆垂落海中,惊起一群从混沌里衔来更多诞生星辰世界的灵鱼。
二人望着手掌间盗墓世界的张家族地——历经千年岁月,那里早已化作琼楼玉宇,万道金光从族地中心的升仙路冲天而起,直通洪荒下的荒古界,引得无数此界修士朝圣却被结界阻隔在外。
“这升仙路,倒是比我们预想的还要壮观。”海棠指尖拂过莫冥手背,唇角勾起一抹笑意。
莫冥含笑:“走吧,别的世界在等着我们!”
话音未落,远处突然传来一阵噼里啪啦的声响,只见一道裹着黑色火焰的肉团,跌跌撞撞地冲破虚空裂缝,边跑边喊:“爹!娘!等等小官!”
原来是只小麒麟,圆滚滚的身子上还沾着几片碧游宫外茶树上的青叶,四只小短腿倒腾得飞快,但总被自己蓬松的尾巴绊倒。
莫冥抬手招来一道清风,稳稳托住即将栽进世界海的小家伙,指腹无意识地摩挲着它头顶软乎乎的犄角:“这么毛毛躁躁,若是独自出门,可要被人笑话。”
“我已经一千三百岁了才不是小孩子了不会让人笑话的。”
海棠见状轻笑,伸手将小麒麟揽进怀中,用发丝逗弄着它湿润的鼻尖:“小官这个岁数怎么算的?明明才九百岁!”
小麒麟挺挺胸脯理直气壮道:“上辈子三百这辈子一千,可不就一千三。不过……”他又心情低落道:“我都已经很努力修炼了,为什么我在张家能化形,回到碧游宫就是小麒麟了!”
莫冥好气又好笑,搓了搓他的圆脑袋:“洪荒麒麟万载成年,你在洪荒这岁数可不就是小麒麟。至于张家,那里有我们的力量加持,我们放松了对于世界规则的掌控,所以……”
他看旁边海棠的眼里也是促狭,停了停给儿子继续插刀:“张家和洪荒的时间流速不同,即使你现在一千岁,到洪荒可是两百……”
“哦,原来这样啊!”小麒麟失望了,尾巴都低垂了下来。
海棠指尖轻点小麒麟眉心,顿时绽放出一朵金红交缠的祥云印记,安慰道: “可以留在碧游宫陪陪师公呀,小官努力修炼,一闭关眨眨眼就几百上千年过去了。而且碧游宫有会讲故事的牛师叔……”
小麒麟急得直晃脑袋,鬃毛都炸成了蒲公英状,急急道:“才不要,一闭关爹娘就跑没影了,我想跟着你们!上辈子我都没和他们一起,这次……”他贴近海棠,趴在脖颈间撒娇!
“好。”海棠心软的不行,急忙应了下来又听到他嘟嘟囔囔告状:“而且爹爹又骗人,那些世界哪有危险的,能比洪荒还凶险?师公都说了,您就是想独占娘亲!”
它又抖了抖尾巴,从脖颈间的绒毛里掉出半块咬过的张家特产干粮—仙饼,“我都准备好干粮了,要和爹娘一起闯荡!”又小脚掌掀开了绒毛下藏着一枚古朴铜钟,得意洋洋道:“这是师公特地为我炼制的灵宝,如果我和爹娘分开了,它也能保护我带我找到您们。”
这小子,人形的时候在张家端的是一派冷颜寡语,平静无波的青年人姿态,怎么到了他们面前就是小儿作态如此幼稚了……
莫冥额角青筋微跳,伸手作势要敲小麒麟的脑袋,却在触及海棠含笑又威胁的目光时无奈放下。
他只得转手捏了捏小家伙圆滚滚的肚皮,叹气道:“好吧。”
小麒麟见爹答应,高兴地化作流光钻进海棠怀中,只露出毛茸茸的尾巴挑衅地摇晃,“娘亲说过,我就算一直是小团子,也是她最宝贝的崽!她要去哪就带我去哪儿!”
海棠笑得花枝乱颤,指尖抚过莫冥紧绷的肩膀:“好了好了,既然小官这么坚持,那就带上吧。”
她俯身在小麒麟耳边低语,“不过可要乖乖听话,等遇到危险,可要第一时间躲在爹爹身后哦。”
莫冥望着一大一小两个身影相视而笑的模样,心头的无奈化作绕指柔。他抬手招来一叶由星辰编织的扁舟,任由海棠抱着小麒麟率先登船。
世界海的风浪卷起三人衣袂,在璀璨的星河中,他们的身影渐渐化作天边最明亮的光点,向着未知的位面继续前行。而小麒麟欢快的笑声,早已顺着世界海的浪潮,传向了无数个等待探索的新世界。
“主人,小主人等等团子啊~”一道金色流光疾驰追随而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