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凯旋替其他两人对于刚才的问题回答道:“应该的,进来前都说好了,否则您们带我们这些累赘来这里做什么。
张起灵提醒: “它们虽被血脉震慑,但凶悍残忍,你们小心。”
杨雪莉心中微动,刚还觉得他们在被怪物围攻时还有闲心聊天,实在有些心大,此刻却恍然明白——这些怪物迟迟不敢上前,恐怕正是被张起灵三人身上隐隐透出的气势血脉所慑,只能在他们周身焦躁地徘徊,喉咙里发出低沉的嘶吼。
胡八一也轻轻点头,手里紧紧握着工兵铲,目光凛然地盯着那些怪物,不敢有丝毫松懈。
张海阳似也发现,自己靠的太近,怪物便忌惮他身上的血脉气势,不敢轻易靠近,于是干脆退到一边,收敛了气息,静静看着怪物缓缓围拢,只在旁补充道:“这是与山海经里山魈类似的鬼魈,力大无穷,只要别被它们轻易近身,也别被它们口中的唾液沾上,算是比较好对付。”
三人看了眼前几只,咽了口唾沫,相视一眼,点点头!
胡八一猛地踏前一步,工兵铲在晨光里划出冷冽弧线,正磕在扑得最近那只怪物的獠牙上。“铛”的脆响震得他虎口发麻,借势侧身一旋,正好撞开想从侧面偷袭王凯旋的另一只,沉声道:“小胖,火力压制!杨小姐,找机会掀它们后路!”
王凯旋早把猎枪扛在肩上,手指扣动扳机的瞬间却猛地矮身——胡八一的工兵铲擦着他头皮飞过,精准砸中一只怪物的眼睛。
“好嘞!”他骂骂咧咧地扣动扳机,霰弹在怪物群里炸开白雾,逼得它们阵型一乱,趁这空当从背包侧袋拽出捆炸药包,咬开引线就朝怪物堆里甩,“尝尝这个!”
爆炸声浪里,杨雪莉已撑开金刚伞。暗金色伞骨“咔嗒”展开的刹那,她足尖在一块岩石上轻点,伞面如盾牌般横挥,正挡住三只怪物同时向胡八一喷出的黑涎。那些腐蚀性液体落在伞面,只冒起几缕青烟便被弹开。她借着反冲力旋身跃起,伞尖朝下猛地扎向一只怪物的后颈,伞骨特有的倒钩瞬间嵌进黑毛深处——那正是方才观察到的、毛发最稀疏的地方。
“就是这儿!”胡八一瞅准时机,工兵铲脱手飞出,像道黑色闪电钉入那处伤口。怪物发出刺耳尖啸,回身就用利爪拍向雪莉,却被王凯旋扔来的登山绳缠住后腿。胖子拽着绳子往死里勒,笑骂:“傻大个,看脚!”
雪莉借势收伞,伞柄在掌心一转,伞骨突然弹出三寸利刃。她踩着怪物挣扎的膝盖飞身而上,利刃直刺另一只的咽喉,同时扬声提醒:“胡八一,左后方!”
胡八一早从地上抄起工兵铲,反手一挡,堪堪架住从树后扑来的怪物前爪。那爪子带着腥风擦过他脸颊,他却借着怪物下压的力道猛地沉腰,将其掀翻在地,随即抬脚死死踩住它的胸口,工兵铲毫不犹豫地劈向其眼睛:“补枪!”
王凯旋的子弹应声而至,正打在怪物暴露的柔软腹部。趁怪物群因同伴惨死而骚动的瞬间,杨雪莉的金刚伞突然在地上旋出半圆,伞骨末端的尖刺扎进泥土,形成一道临时屏障。
“撤后!”她喊着掀开伞盖,里面藏着的几枚烟雾弹滚了出来,白茫茫的雾气瞬间弥漫开来。
胡八一拽着王凯旋后领退到雾边缘,只见雪莉的身影在雾中若隐若现,金刚伞时而化作盾牌格挡,时而化作短矛突刺。有只怪物冲破烟雾扑向她,却被斜刺里飞来的工兵铲砸中侧脸,胡八一紧随而至,一脚将其踹回雾中:“跟紧了!”
王凯旋举着枪在雾外形成火力圈,见两只怪物想绕后,抬枪就打:“想偷袭?爷爷在这儿呢!”子弹打在怪物厚实的背上虽没造成致命伤,却逼得它们转身扑向他。
就在这时,雾里突然传来雪莉的低喝:“胡八一!”
胡八一瞬间会意,工兵铲横扫逼退身前怪物,同时朝王凯旋喊道:“闪光弹!”
王凯旋手忙脚乱摸出闪光弹拉弦扔向雾中,胡八一立刻拽着刚退回来的雪莉蹲低。强光炸开的刹那,三只怪物捂着眼睛发出惨叫,杨雪莉的金刚伞已如离弦之箭,伞尖精准刺穿最前面那只的咽喉。
“漂亮!”王凯旋的子弹紧接着扫中另外两只的腿弯,胡八一的工兵铲则像长了眼睛,接连砸碎它们的膝盖。三人背靠背站成三角,胡八一喘着气抹了把脸:“还有五只。”
雪莉调整着金刚伞的角度,伞面反射的光线正好晃得怪物不敢直视:“它们怕强光!胡八一,左路;胖子,右路!”话音未落,她已率先冲向左侧,伞骨撞开一只怪物的同时,突然收伞变成长棍,反手敲在另一只的关节处。
胡八一和王凯旋一左一右包抄而上,工兵铲与猎枪配合得密不透风。每当有怪物突破雪莉的防线,胡八一总能用铲柄将其逼退;而王凯旋的子弹总能在杨雪莉吸引注意力时,精准命中怪物的弱点。当最后一只怪物被杨雪莉用金刚伞钉在岩壁上,胡八一的工兵铲已劈碎了它的头骨,王凯旋的枪口还冒着青烟,三人相视一眼,脸上全是硝烟与汗水,却都透着并肩作战的默契。
旁边看了整场打斗的张海阳,见胡八一三人利落解决掉一群鬼魈,忍不住抬手轻轻鼓了鼓掌,掌心相击的脆响在山间显得格外清晰。他目光扫过地上横七竖八的怪物尸体,黑毛被血污浸透,散发出更浓烈的腥臭味,却掩不住三人配合里的章法与狠劲,当即朗声赞道:“不错不错!这身手,这默契,比我预想的还要利落几分。”
看过原著的他知道,身为主角,胡八一,杨雪梨,王凯旋,大金牙,这四个人虽然还算年轻,但岁数也绝对不小了,足够成熟,都有各自的人生阅历,不天真,却也不麻木。他们身上都有很强的韧性,做事有分寸,不该了解的事情不会追根究底,做人有底线,却也知道变通。(如果是无邪早就追着人刨根问底了,还爱多管闲事,大部分时候一点边界线都没有。)和这样的人相处,很舒服,老族长说的以后跟随(带着)他们一同进入深渊探索,也挺好!
说着,他转头看向身旁的张起灵,嘴角勾起一抹促狭的笑,刻意压低了声音调侃:“族长,你瞧瞧,这三位可比无邪那小子可靠多了吧?那家伙,弱鸡一个还总爱招惹邪门事,有事没事就知道喊人救命,十回里有八回都得指着你兜底。”
张起灵方才还在望着胡八一三人精妙的配合,眼底难得露出几分赞许的神色,终于知道一向不爱与外人纠葛的师傅为什么要带上这三人同行,除了他们是主角外还有好的团队默契。
不过……他听到张海阳说这话,眉头几不可察地蹙了一下,语气里带着点无奈:“我回家了有了记忆,过去的事都是不懂事,别总揪着不放。”
“呦,族长知道以及不懂事……你是放下了,”张海阳却不依不饶,眼神朝张起灵的衣兜瞟了瞟,那里鼓鼓囊囊的,揣着张海宣的手机,“可某人未必放下了啊。”
张起灵顺着他的目光瞥了眼衣兜,瞬间明白过来。他指的是在水洞那次,无邪打过来的那通电话。当时电话里,那小子仗着有自己撑腰,开口就是对着张海宣一顿趾高气扬的指责,语气里的防备与敌意,隔着听筒都能听得一清二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