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番外—大荒(海棠,玄策)

(盗笔张家前传)一家三口的旅途第一站

鲛人们在一旁用鱼尾轻轻拍打着水面,唱起古老的歌谣,歌声空灵婉转,带着浓浓的感激之情,在海水中荡起一圈圈涟漪。

当最后一个符咒补完时,定海链忽然发出一阵璀璨的金光,将整片海域都照亮了。三岛的轮廓在弥漫的迷雾中渐渐清晰起来,岛上的宫殿楼阁、亭台轩榭隐约可见,飞檐翘角在阳光下泛着琉璃般的光泽。

玄龟背上的巨碑上,新的符文再次亮起,化作一行字:【三岛已解锁,可入内探寻】。

鲛人首领将百斛珍珠装入一个巨大的贝壳宝箱中,贝壳的内壁泛着珍珠母的虹彩,他捧着宝箱递给海棠,又指了指蓬莱岛的方向,发出几声急促的鸣叫,示意那里藏着比鲛人珠更珍贵的东西。

张玄策望着蓬莱岛上那座高耸入云的玉楼,若有所思:“传说蓬莱有‘不死药’,虽未必真能让人长生不死,却能滋养神魂,固本培元,或许对家里人的天授有用。”

海棠笑着点头,眼中满是期待:“那可得好好找找,别错过了。”

两人登上蓬莱岛时,岛上的仙草在海风中轻轻摇曳,叶片上的露珠滚落,折射出七彩的光芒。草丛间结着五颜六色的果子,有的如玛瑙般鲜红,有的似翡翠般碧绿,散发着诱人的清香。几只长着翅膀的异兽从头顶悠闲地飞过,它们羽毛华美,眼神温和,并不怕人,反而好奇地打量着这两位不速之客。

走到玉楼前,发现楼门紧闭,门上刻着一行古朴的大字:“非有缘者不得入内”。

九尾狐用尾巴轻轻碰了碰门,门扉忽然发出一阵柔和的白光,将两人笼罩其中。等白光散去,楼内的景象已清晰地映入眼帘——正中央的玉桌上,放着一个雕刻精美的玉盒,盒内铺着金色的丝绸,里面静静地躺着三株晶莹剔透的草,草叶如冰雕玉琢,泛着淡淡的光泽,正是“不死草”,据说“食之令人不老”。

海棠有些失望:“老不老的,对不老的张家来说就是鸡肋,我还以为能给师傅带点礼物回去!”

玉盒旁,还放着一卷泛黄的竹简,上面用古篆记载着定海链的修复之法,细看之下才发现,竟是需要昆仑的灵玉、青丘的灵狐泉、旄山的赤金与东海的鲛人珠按比例混合熔炼,方能彻底稳固锁链,永镇海脉。

“原来如此。”张玄策将竹简小心翼翼地收好,眼中闪过明悟,“这才是通关的真正奖励——让我们有能力修补这方世界的灵脉,而非仅仅获取资源。”

海棠拿起一株不死草,草叶在掌心微微颤动,仿佛能感受到其中蕴含的蓬勃生机:“看来这禁地挑战,不止是为了提升龙国国运,也是为了修补这山海世界的地脉,让万物得以延续。”

腕表的光屏突然弹出提示,金光闪闪的字迹格外醒目:【东海之渚已通关,鲛人珠具现中……国民水系亲和度提升程序启动……下一区域:大荒之野】。

站在蓬莱岛的最高处,凭栏远眺,能将方丈、瀛洲二岛的全貌尽收眼底,也能望见远处翻滚的云海,如波涛般汹涌起伏。

张玄策望着光屏上新解锁的【大荒之野】地图,轻声道:“大荒之野是山海界里最神秘的地方,据说那里有上古神祇的遗迹,藏着开天辟地以来的秘密。”

海棠的目光落在远方的天际,那里云层翻腾,隐约有巨龙的影子在其中盘旋,发出低沉的咆哮。她转头看向张玄策,眼中闪烁着无畏的光芒:“我们见得神还少么?不管那里有什么,是上古神祇也好,是未知异兽也罢,我们都一起去看看。”

阳光穿过云层,洒在两人身上,镀上一层金色的光晕,也照亮了海棠腕间轻轻作响的青铜铃铛,与张玄策腕表上闪烁着柔和白光的九尾狐图标,仿佛在为这趟新的旅程奏响序曲。

“走吧,抓紧时间,我们早些回家!”

“嗯。”

离开东海之渚时,那只巨大的贝壳宝箱被张玄策以灵力托在身后,箱中盛满的鲛人珠在阳光下流转着虹彩,每一颗都像藏着一汪深海,轻轻晃动间,仿佛能听见海浪拍岸的轻响。

九尾狐蜷在海棠肩头打盹,九条蓬松的尾巴圈成一团,只留尾尖偶尔扫过她的手腕,带起一阵沁人的清凉——自蓬莱岛得了不死草滋养,它周身的白光愈发温润如玉,神圣威严。

往大荒之野去的路上,地貌渐渐变得奇特诡谲:左手边是寸草不生的红岩戈壁,赤红色的岩石层层叠叠,被风蚀出狰狞的沟壑,透着一股死寂的肃杀;右手边却长着能没过人头的灵草,草叶翠绿如翡翠,叶片上滚动着晶莹的露珠,草叶间时不时窜过几头长着翅膀的鼠类,正是《山海经》里记载的“飞鼠”,“状如兔而鼠首,以其尾飞”,它们掠过草梢时,翅膀扇动的声音像极了丝绸摩擦,轻盈悦耳。

“这地方的灵气乱得很。”张玄策伸手拨开挡路的灵草,草叶上的露珠落在手背上,竟在刹那间凝成细小的冰晶,寒气顺着皮肤往骨头里钻,“像是被什么东西硬生生撕裂过,阴阳二气搅在一处,连灵草上的水汽都能瞬间转阴。”

话音刚落,前方的红岩戈壁突然发出“咔嚓”的脆响,地面如破碎的玻璃般裂开一道深沟,沟底泛着不祥的暗红色光晕,隐约有巨兽的嘶吼从深处传来,沉闷如雷鸣,震得脚下的大地都在微微发颤。

腕表的光屏骤然亮起,刺目的红光几乎要灼伤人眼。

【大荒之野】的地图上,整个区域都被标成了醒目的橙红色,注解的字迹透着前所未有的凝重:

【上古神魔战场遗迹,煞气凝聚成‘噬灵雾’,触之则灵脉尽断,生机枯萎,唯有神木果实可解。有神兽‘饕餮’守关,暴食万物,贪念不绝,需以‘无欲之心’破之】。

“饕餮?”海棠想起古籍中“饕餮贪食,食尽万物,终至反噬自身”的记载,下意识握紧了腰间的匕首,指节因用力而泛白,“无欲之心……这可比用真情破幻难多了。人活一世,谁能真正无欲无求?”

九尾狐忽然从她肩头跳下,对着深沟的方向龇牙低吼,九条尾巴绷得笔直如钢鞭,尾尖的三色光晕急促地闪烁着——沟底的嘶吼越来越近,一头身形如壮牛、却长着羊身的巨兽正顺着岩壁往上爬,它的肚子瘪得贴在脊梁骨上,像是饿了千年,嘴里露出两排尖锐的獠牙,泛着寒光,所过之处,连坚硬的红岩都被啃下一大块,碎石在它口中嚼得粉碎。

“是饕餮!祂被这战场的煞气迷了心智,早已失了神兽本性,只剩无穷无尽的贪念了!”

张玄策迅速解下腰间的青铜铃铛,那铃铛在空中自动悬起,发出清越如玉石相击的声响,红色纹路流转,试图以麒麟血的正道之气镇压弥漫的煞气。

饕餮刚爬上岸,猩红的眼睛便锁定了两人,猛地朝他们冲过来。它大嘴一张,竟在身前形成一道旋转的漩涡,周遭的飞鼠、灵草甚至细小的石子都被卷了进去,连空气都在这股吸力下剧烈震颤,发出呜呜的悲鸣。

海棠下意识想躲,却被张玄策按住肩膀,他的掌心带着沉稳的力量,声音清晰而坚定:“不能退!祂要的就是我们的畏惧与退让,越是害怕,祂的贪念就越盛!”

他从包袱里取出一块沉甸甸的赤金,反手扔进了身后的深沟。饕餮的注意力果然被那抹金光吸引,庞大的身躯猛地转向,嘶吼着往沟底扑去。可那赤金刚落地,便化作一道璀璨的金光炸开,正是先前鹿蜀馈赠的避毒术所化的净化之力。金光照亮沟底时,竟照出一片林立的碑林——碑上密密麻麻刻满了“止欲”“守心”“戒贪”的古字,每一个字都透着凛然正气。

“镇煞碑!”海棠恍然大悟,眼中闪过明悟,“它不是单纯贪食,是被碑上的浩然正气吸引,却又被煞气逼着去破坏这份正气,才会如此痛苦!”

九尾狐忽然周身白光暴涨,化作一道半透明的屏障挡在饕餮面前,屏障上浮现出青丘灵狐泉的水纹纹路,温润的灵力与碑上的正气相呼应,竟能暂时隔绝煞气的侵蚀。

饕餮一头撞在屏障上,发出痛苦的嘶吼,声音里满是挣扎,它眼睛里的贪婪渐渐退去,露出一丝转瞬即逝的清明。

看到有效,张玄策高将一株不死草抛向饕餮。草叶落在祂嘴边时,饕餮迟疑了一下,鼻子嗅了嗅,最终还是小心翼翼地叼住,嚼了几口后,翠绿的草汁顺着它的嘴角流下。不过片刻,祂瘪瘪的肚子渐渐鼓起,眼里的红光如退潮般彻底散去,对着两人低低呜咽了一声,声音里带着愧疚,像是在道歉。

深沟里的碑林忽然齐齐亮起,古字化作一道道金芒冲天而起,弥漫在周遭的“噬灵雾”如遇到烈阳的冰雪,迅速如潮水般退去,露出底下一株枝繁叶茂的神木——那树高万丈,树干粗壮百人也合不拢,伸展着枝干向着天际蔓延,枝头正正堵住了时隐时现的被煞气冲破的界壁。

“这……建木!”

腕表的光屏弹出提示,字迹带着几分轻快:【饕餮已净化,获其信任。建木复苏,大荒之野规则完成度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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