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番外—规则(玄策,海棠)

(盗笔张家前传)一家三口的旅途第一站

Ps:问为什么以张家人的脾性和教育,海棠的性子柔软成这样,还凡事依着张玄策!

答:在外面,他们戴着面具,就要有符合当前人设的性格行为,这是张家易容的第一课,每个张家人一定要谨记的。

以下正文

老道长抬头,脸上漾开一抹浅淡的笑,皱纹里盛着岁月的从容:“我不走。”他指了指膝头的经书,纸页泛黄,却打理得整齐,“这些东西得留下。等将来太平了,总有人要来读的,文脉不能断。”

张玄策眉峰蹙起,语气加重了些:“鞑子兵眼看就要进城了,留在这里太危险。”

“我活了八十岁,什么兵灾没见过?”老道长拿起一本《道德经》,指尖轻轻摩挲着泛黄的封面,眼神里满是眷恋,“当年金兵破城时,我师父就是在这观里坐化的。他说,道长守观,就像将士守城,乱世里,总得有人留下来守点什么,守着这点念想。”

他抬眼看向张玄策,浑浊的眼珠忽然亮起来,像落了星子,透着洞察世事的清明:“后生,你手里的手记,要好好留着。那不是账册,是骨头,咱们宋人的骨头。”

张玄策没再说话,对着老道长深深鞠了一躬,转身往外疾跑。

他知道,有些人的选择,旁人无法动摇。

刚踏出白云观的门,身后突然传来一声脆响——是老道长敲响了观里的铜钟。钟声浑厚如雷,穿透街市的嘈杂人声,在洛阳城的上空久久回荡,沉稳而坚定,像一声不屈的呐喊。

他回头望了一眼,只见白云观的飞檐在晨光里露出一角,静默得像一只敛翅的飞鸟,在乱世中守着一方安宁。那钟声还在响,一声,又一声,敲在每个人的心上。

等他赶到城南码头时,卯时的船正准备解缆。海棠站在船头,踮着脚往岸上望,发丝被风吹得凌乱,看见他的身影,眼睛一下子就红了,像含着两汪秋水,泪水在眼眶里打转。

“快上来!”她朝他喊,声音里带着不易察觉的哽咽,生怕晚一步就会被隔开。

张玄策纵身跳上船板,船身晃了晃,船工立刻砍断缆绳,木船顺着洛水往南漂去,划开一道水痕。他走到海棠身边,两人并肩望着越来越远的洛阳城,谁都没有说话。

城墙渐渐缩成一道模糊的灰线,忽然,城北方向冒出一股黑烟,像一条狰狞的黑龙,直冲天际。紧接着,那道浑厚的铜钟声戛然而止,世界仿佛瞬间安静下来,只剩下水流的哗哗声。

海棠的眼泪掉了下来,砸在手背上,冰凉刺骨。她知道,那钟声的停止意味着什么。

“怎么又哭了?”张玄策的声音带着点不易察觉的沙哑,他看了看四周逃难的人,凑近她耳边低声道:“张家人,没那么容易死。”

“道长呢?”

“……老道长心里有数,他守的是他的道。”

他伸手,轻轻握住她的手。

她掌心的玉佩硌着他的指尖,一半麒麟踏火,一半巨龙蜷身,拥着海棠含苞,拼得严丝合缝,像天生就该是一体,带着温润的触感。

“往南去,”他低声道,目光望向远方,“去襄阳。”

“去襄阳做什么?”海棠吸了吸鼻子,声音还有些发颤。

“吕帅还在那里。”他望着远处的水面,晨光正从云层里钻出来,在波心投下一点碎金,晃得人眼睛发亮,“要告诉他们,洛阳城最后响起的,是钟声,不是投降的号角。”

木船破开粼粼水面,往南行去。洛水两岸的芦苇荡在风中摇晃,像一片起伏的绿浪,推着船儿向前,仿佛要把所有的苦难都甩在身后。

木船在洛水里走了三日,两岸的景致渐渐换了模样。秦岭的苍莽被江南的湿润取代,芦苇荡换成了成片的稻田,稻穗虽有些干瘪,却比洛阳多了几分鲜活气,偶尔能看见田埂上有人影在忙碌,透着一丝生活的气息。

船行至伊洛河交汇处时,刘掌柜忽然掀帘进了船舱,手里捧着个粗瓷碗,碗里盛着几块腌菜,散发着咸香。“张小哥,董姑娘,前面快到偃师了。”他把碗放在桌上,声音压得极低,眼神里带着警惕,“听说鞑子的游骑在沿岸巡查,盘查得紧,夜里行船得格外小心,别出声。”

张玄策正借着天光翻看那卷手记,闻言抬眸,点了点头:“多谢掌柜提醒,我们会注意的。”

刘掌柜搓了搓手,目光在两人身上打了个转,像是下定了某种决心,忽然道:“不瞒你们说,我这船看着是运货的,其实常捎些往南去的读书人、信使。前几日还载过个从襄阳来的信使,偷偷跟我说,吕帅那边……难啊,缺粮缺得厉害,连伤兵都只能喝稀粥,再这么下去,怕是撑不住。”

海棠握着玉佩的手紧了紧,指节泛白,那枚龙纹海棠佩被体温焐得温热,贴着心口,仿佛能感受到一丝力量。她看向张玄策,见他指尖在“义仓”那页停顿片刻,眼神微动,忽然道:“偃师码头有船工认识去襄阳的密道吗?走水路怕是容易被盘查。”

刘掌柜愣了愣,随即点头:“有是有,是早年山民走的老路,只是要绕山路,难走得很,全是碎石子,硌脚。”

“就走密道。”张玄策合上手记,语气斩钉截铁,“劳掌柜帮忙联络,必有重谢。”

入夜后,船悄悄泊在偃师码头的芦苇丛里,四周一片漆黑,只有远处偶尔传来几声狗吠。一个跛脚的老船工撑着小划子来接他们,手里提着盏蒙了黑布的油灯,光只能勉强照亮脚边三尺地,生怕引来注意。“跟着我走,千万别出声,踩着我的脚印走,别碰两边的灌木。”老船工的声音嘶哑,像被砂纸磨过的木头,透着谨慎。

山路果然难走,碎石子硌得脚底生疼,像踩着刀尖,两旁的灌木带着尖刺,勾着衣袍,稍不留神就会被划破,渗出血珠。走了约莫半个时辰,远处忽然传来马蹄声,越来越近,还夹杂着铁器碰撞的声音。老船工脸色一变,立刻吹灭油灯:“快躲进石缝里!别出声!”

三人挤在狭窄的石缝中,能听见鞑子兵的呵斥声从头顶掠过,夹杂着马鞭抽打的脆响和百姓的哭嚎,声音凄厉,让人揪心。海棠屏住呼吸,心脏跳得像要炸开,感觉张玄策的手轻轻覆在她的肩上,掌心的温度透过衣料传过来,稳得让人安心,驱散了她大半的恐惧。

等马蹄声远了,老船工才重新点亮灯,抹了把额头的汗,低声咒骂:“这些狗东西,白天抢粮,夜里抓人,简直不是人!多少人家被他们拆散了……”

他忽然指着前方的山坳:“看见那棵老槐树了吗?枝桠像个叉的那棵。过了树就是密道入口,能直通南阳。到了南阳,再往南走三日,翻过两道山,就能看见襄阳的烽火台了。”

张玄策从怀里摸出块碎银递过去,老船工却摆手,推了回来:“我儿子在襄阳当兵,跟着吕帅打仗。你们能把消息带给吕帅,告诉他洛阳还有人等着,比什么都强。”他把油灯塞给海棠,灯柄被磨得光滑,“这灯里的油能烧到天亮,你们……多保重,一路小心。”

密道原是早年山民挖的煤窑,又黑又潮,空气中弥漫着泥土和煤炭的腥气,头顶不时有水滴下来,砸在地上叮咚作响,像谁在暗处敲着小鼓,回声在通道里荡开,让人心里发紧。海棠举着灯走在前头,光晕里能看见岩壁上刻着些模糊的字,笔画深浅不一,有名字,有日期,不知藏着多少代人的脚印和故事。

“这里。”张玄策忽然停在一处岔路口,指着左边的通道,通道口比别处更隐蔽些,“手记里提过,偃师义仓的暗门连着煤窑,就在岔路左首。”

他伸手在岩壁上摸索片刻,指尖忽然触到一块松动的石板,用力一推,石板“吱呀”一声开了道缝。里面黑漆漆的,隐约能闻到谷物的气息,带着点潮湿的霉味。

海棠把灯往里探了探,只见半窖的糙米堆在里面,虽有些受潮发霉,结成小块,却还能吃,足够不少人撑上几日。

“真的有义仓。”她眼里亮起来,像落了漫天星子,声音里带着惊喜和激动,之前的疲惫仿佛都消散了。

张玄策弯腰抓起一把米,指尖碾过米粒上的霉点,声音沉了沉:“先带些走,够咱们路上吃,也能给襄阳那边带点样品。剩下的做个记号,刻在石板上,让南阳的义士来取,别浪费了。”

两人用布包了十斤米,重新封好石板,又用碎石块在旁边做了个隐蔽的标记,借着油灯的光继续往前走。密道尽头透着微光,越来越亮,越走近,越能听见隐约的水声,哗哗作响。

出了洞口才发现,原来已站在一条湍急的河边,河水奔腾着往南流去。对岸的山头上,果然有座孤零零的烽火台,正燃着一点猩红的光,在夜色里格外醒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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