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番外—门内(玄策,海棠)

(盗笔张家前传)一家三口的旅途第一站

冰层消融的瞬间,预想中的惊涛骇浪并未降临。

眼前的峡谷底部与想象中截然不同——距离那扇传说中的巨门尚有一段不短的距离,地热蒸腾的暖风裹挟着潮湿水汽扑面而来,带着一股混杂着腐朽与硫磺的怪异气息。整个谷底深陷在浓稠的黑暗里,唯有尽头侧边的山壁上,一道巨大的门型轮廓泛着盈盈绿光,如同蛰伏在深渊中的巨兽睁开了眼,沉默地注视着闯入者。

脚下的路径两侧,磷火如细碎的星辰般闪烁不定,将周遭照得影影绰绰。视线所及之处,层层叠叠堆满了遗骸——人类的、动物的,干硬如炭的尸身与泡得发胀的湿尸交叠,散落的白骨在幽光中泛着冷寂的光泽,有些骨骼上还嵌着锈蚀的兵器残片,显然是历代闯入者的结局。

“别看黑色的岩石!”张玄策突然沉声提醒,眼神淡然地扫过两侧岩壁,“那些黑色是幻觉的染料,盯着看会被拖入意识陷阱。”

话音未落,他已与海棠率先迈步,踏入这片尸骸遍地的死亡之地。张景则与张正坤对视一眼,默默点头,握紧了腰间的武器紧随其后。两人的脚步沉稳,目光只锁定着前方那道绿光巨门,对两侧的累累白骨与诡异磷火视若无睹。

奇怪的是,直到门前这一路竟安稳得过分。没有预想中的机关暗箭,没有潜伏的守陵异兽,甚至连一丝风动草惊都没有。只有磷火燃烧的噼啪轻响,与四人的脚步声在空旷的峡谷里回荡,衬得那份寂静愈发诡异,仿佛有什么更可怕的东西,正藏在绿光之后,静待他们自投罗网。

青铜巨门愈发清晰,近看才知其宏伟远超想象。门高逾十丈,余五丈,通体由暗青色青铜铸就,表面并非平滑,而是布满了繁复到令人眼花缭乱的浮雕——左侧是盘旋的巨蛇,鳞片层层叠叠,蛇眼处镶嵌着两颗拳头大的墨玉,幽光流转,仿佛随时会吐信扑来;右侧是展翅的麒麟,鬃毛飞扬如火焰, 足部踩着云纹,气势凛然,与巨蛇形成对峙之势。

门楣中央,刻着一个巨大的“守”字,笔锋苍劲,不知是何人所书,透着一股沉甸甸的威严。门沿处缠绕着细密的回纹,每一道纹路里都嵌着细小的银丝,在磷火映照下闪着冷光,细看竟都是由无数个微型的“张”字组成,密密麻麻,像是张家世代留下的印记。

“就是这里了。”张玄策停下脚步,仰头望着巨门,语气凝重。他从怀中取出一个巴掌大的玉石印章,正是鬼玺。印章通体漆黑,上面刻着与青铜门浮雕相呼应的蛇与麒麟图案,只是线条更为简洁,却透着一股原始的力量。

踏入巨门前,张正坤与张景则在心里预想过无数种情形——或许是浓得化不开的黑暗,或许是扑面而来的阴煞之气,又或是潜藏在暗处的致命机关。

却万万没料到,眼前竟是这般诡异景象。

两人各提一盏青铜马灯,紧随张玄策与海棠身后踏入。

刚迈过青铜门,还未看清门内的场景,也不用细看,一股浓稠如墨的黑暗便涌了过来,带着刺骨的寒意,更有细密的精神波动如针般刺向识海。

这种如影随形的精神压迫,正是伴随张家人一生的天授——血脉中流淌的麒麟之力越是精纯,越容易感知到这类阴邪波动的侵扰。

张正坤与张景则正凝神竖起精神屏障抵抗,只觉脑仁阵阵发紧,眼前的黑暗仿佛化作有形的潮水,要将意识彻底吞没。

就在这时,两道清风般的身影迅速靠近。随即,修长的手指轻轻按在了他们的手腕脉门上,一股温和却沉稳的内息顺着经脉缓缓流入,如春日融冰般淌过紧绷的识海。

那股阴邪的精神波动像是被无形的力量推挤,瞬间从脑海中溃散,压迫感骤然消失,两人紧绷的脊背不由得一松。

“如何?”

海棠问张景则,指尖刚从他的腕上收回,尚未等他们有所动作,“咚咚咚咚”几声闷响已接连炸起,沉闷如擂鼓,激荡出嗡嗡的回音。

像是有什么沉重的东西正用蛮力疯狂冲撞着岩壁,黑暗中影影绰绰的,能看见几道扭曲的身影在挣扎、扑撞,轮廓狰狞得如同被揉碎的影子。

张正坤与张景则几乎是本能地弹身而起,青铜刀“噌”地出鞘,带起一阵锐烈的风声。

刀刃在马灯昏黄的光晕下泛着冷冽的寒芒,两人脊背挺得如劲松般笔直,眼神警惕如鹰隼,一左一右稳稳挡在了张玄策与海棠身前,全然是护主的姿态,连呼吸都刻意放轻,生怕惊动了黑暗中未知的凶物。

“它们过不了门。”

张玄策的声音在身后响起,平静无波。他的目光扫过四周涌动的黑暗,指尖无意识地摩挲着掌心的鬼玺,印面上的纹路似乎正随着他的触碰微微发烫。

张正坤与张景则闻言微怔,却并未放松警惕,只是握着刀柄的手稍稍缓了些力道。他们知道少族长从不说虚言,可眼前那不断冲撞的黑影与震耳的闷响,实在让人无法全然安心。

马灯的光在他们手间晃动,将两人的影子投在地上,与黑暗中扑撞的身影重叠,竟有种无声的对峙感。

海棠歪头看向前方黑暗,眼里闪过一丝了然:“是结界?”

“嗯。”张玄策轻轻颔首,“当年设下的防护尚未完全失效,这些东西闯不过去。”

他抬手指向黑暗深处,“只是被外面的动静惊动了,在自乱阵脚罢了。”

话音刚落,又一声更响亮的撞击传来,仿佛有什么东西重重摔在了地上。

黑暗中那几道扭曲的身影动作愈发狂乱,却始终被无形的屏障挡在前方,连靠近半步都做不到,只能在原地徒劳地冲撞、嘶吼,发出令人牙酸的刮擦声。

张正坤与张景则这才稍稍松了口气,却依旧没有收刀,只是交换了一个眼神——提灯上前。

随着马灯的光晕缓缓前移,前方的景象渐渐清晰。

只见他们身前半丈处,仿佛立着一道无形的屏障,屏障外歪倒着几具畸形的尸体。

这些尸体足有三米来高,并非简单的缺胳膊断腿——更诡异的是,它们的部分躯体竟处于半隐身状态,时而显形,时而虚化,像是被硬生生从时空中撕裂开来的碎片。

正怔忪间,黑暗深处传来更多窸窸窣窣的声响,越来越多的尸体从阴影里钻了出来,有的四肢着地如野兽般狂奔,有的拖着断裂的脊椎蹒跚爬行,还有的仅凭一只手臂撑地跳跃。

它们疯了般扑向四人,却在触及那道无形屏障时被狠狠弹回,“砰砰”的撞击声不绝于耳,每一次碰撞,都会让它们原本虚化的躯体彻底显形,露出底下溃烂发黑的皮肉与森白的骨茬。

张正坤下意识回头看向少族长,却见张玄策正捏着那枚麒麟踏鬼印玺,指尖轻轻摩挲着印面,目光沉静地打量着周遭的黑暗,仿佛在感知这空间里每一缕气息的流动。

而海棠则歪着头,眼神里带着几分饶有兴味的好奇,饶有兴致地看着那些蜂拥而至、却始终被挡在半丈外的行尸,手指在刀柄上轻轻敲着,像是在打量什么新奇玩物。

“这数量倒是不少。”海棠忽然开口,声音清脆,在这死寂的甬道里格外清晰,“要不要先杀一部分?”

她反手握紧刀柄,指节微微用力,显然已是跃跃欲试。

张玄策听见她的话,才将目光从黑暗深处收回,落到那些不断冲撞屏障的斗尸身上,回头认真看着海棠,温柔笑道:“不必。控制它们的法子我知道,先看看这几千年下来,积攒了多少数量。目前看来,倒也不算太多。留着它们在此,正好能做对付外人的陷阱,更能让这假门的戏码演得逼真些。”

“那正好,给我练练手。在不动手,身子骨都绣住了。”海棠不等他说完,已是足尖一点,身形如燕般掠出。

反手握刀的瞬间,刀光如练,带着凌厉的破空声直劈向最近的一具斗尸。

张正坤见状心头一紧,下意识便要提刀上前护着,却被张玄策抬手按住。

“无妨。”张玄策的声音平静如常,目光追随着海棠的身影,补充道,“小心些。若想让它们停下,甩一滴血过去就行。”

话音未落,海棠的短刀已与那具斗尸的头颅相撞。

只听“咔嚓”一声脆响,斗尸那颗摇摇欲坠的头颅竟被刀刃劈得粉碎,黑褐色的汁液溅了满地。

她手腕一转,刀刃顺势划过斗尸的脖颈,动作干脆利落,带着一股与她平日温婉截然不同的狠劲。

那些被屏障挡在外围的斗尸仿佛被血腥味刺激,冲撞得愈发疯狂,嘶吼声在甬道里回荡,震得人耳膜发疼。

海棠却毫不在意,身形在尸群外围游走,时而旋身避开扑来的利爪,时而挥刀斩断袭来的肢体,刀光与马灯的光晕交织,在黑暗中织成一张灵动的网。

张景则看得咋舌,忍不住低声对张正坤道:“这身手,你打的过?”

张正坤没应声,只是望着海棠的眼神里多了赞叹,小心的偏头观察着张玄策,只见他正专注信任又温柔的看着海棠在尸群间跳跃。

他忽然明白,为何老族长会对这两位少族长寄予厚望——这份临危不乱的镇定,这份远超常人的身手,确实担得起守护张家的未来。

张玄策看着海棠游刃有余的模样,嘴角微不可察地扬了扬。他掌心的鬼玺忽然微微发烫,印面上的篆字隐隐亮起,那些原本疯狂冲撞的斗尸像是受到了某种感召,动作竟渐渐迟缓下来,眼神里的凶戾也淡了几分。

“差不多了。”他轻声道,“回来吧。”

斗尸(下)

只是时移世易,随着蚩尤战败,天下初定,这等凶戾的兵器渐渐没了用武之地。皇帝感念斗尸炼制过程太过阴损,有违天道,便命张家将这门技术封存起来,立下严苛祖训:非家族生死存亡之际,不得轻用。

传到后世,张家行事愈发隐秘,这斗尸之术更是成了家族秘辛,从不外传。族中炼制斗尸,有着极为成熟的流程——从尸身的挑选、处理,到符咒的绘制、药剂的配比,每一步都有章可循,精准到分毫;更有严苛的规制约束,炼制出的斗尸必须刻下本命烙印,绝对服从操控,且多用于守护家族秘地,镇守那些寻常人闯不进、也不敢闯的险地,极少用于外斗。到了他们一代,有些材料的缺失,上古斗尸之法已是残篇。

也正因如此,外界只知北派有斗尸,却不知这门技术的根,其实扎在张家将近万年的历史里,藏着一段与种花家民族初开相伴的神话历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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