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番外—石棺(玄策,海棠)

(盗笔张家前传)一家三口的旅途第一站

更深处的壁画,点明了康巴洛人的由来:他们的先祖,本是这群中原人的一员。壁画上的他们,肩头刻着红色大鸟的纹身,既是军队里冲锋陷阵的勇士,能在冰天雪地里不眠不休地巡逻,守护工事的边界;也是工匠中技艺精湛的巧匠,指尖能在青铜上刻下比发丝更细的纹路,让冰冷的金属长出灵魂。

更重要的是,他们是这场浩大工事的策划者之一,血脉里流淌着特殊的力量——对邪祟虫蚁天生免疫,哪怕是腐尸旁的瘴气、深谷里的毒蛊,都近不了他们的身。壁画上,一条毒蛇从他们脚边游过,却自行绕开,像是畏惧着某种无形的屏障。

在当时的藏地先民眼中,这些中原人几乎与神仙无异。壁画上,他们在暴风雪中开辟道路,脚印落在雪地里竟能发光;他们让坚硬的岩石听话地变成栋梁,凿刀落下处,岩石如酥酪般裂开;他们能在不见天日的地穴里生活数十年,岩壁上的刻痕记录着他们的岁月,一代又一代,仿佛与这座山融为了一体。

然而,变故终究还是来了。

某一天,那位男贵族在另一支队伍抵达后,便带着部分人手转向了另一边的雪山深处。旁边的小字注解(想来是后世康巴洛人补刻)写着,他要去解救被龙神控制的子民。他离去的背影被刻得格外孤绝,走向雪山的线条越来越淡,最终消失在云雾里——这一去,便再也没有回来。

壁画上,那位女贵族的身影也渐渐模糊,最终被刻在了一具石棺里——她没能等到伟业落成,便在一场突如其来的疫病中离世。按照她的遗愿,人们将她葬入了这片谷地的最深处。在康巴洛的传说里,她被尊为“沟通天地的贤者”,壁画上,她的魂魄从石棺中升起,化作一道光,穿透青铜与岩层,向上抵达云端,又从云端带回闪烁的光点,落在先民的头顶,那是庇佑的启示。

贤者下葬后,那些身负特殊血脉、纹着红鸟纹身的中原人,便再也没有离开。

壁画上,他们脱下了中原服饰,换上了藏地的氆氇,却依旧守在石棺周围,像一圈永不褪色的印记。他们放弃了返回故土的念头,选择永远留在这片雪山深处,守护着贤者的长眠之地。

岁月流转,壁画的线条渐渐柔和——他们与当地先民融合,红鸟纹身与藏地图腾交织在一起,中原的技艺与高原的智慧相互渗透。最终,他们褪去了“中原人”的标签,化作了如今的康巴洛部族。

海棠抬手抚过壁画上那位女贵族的轮廓,指尖触到岩石的冰凉,纹路在掌心硌出浅浅的痕迹。

忽然,族中秘典里的一句话在脑海中浮现:“昆仑之墟,有青鸟衔信,往复于天地之间。”

张正坤在一旁看得入神,抬手搓着下巴,指腹蹭过胡茬,忽然开口问道:“这么说,康巴洛的前身,莫非是西王母族?”壁画上的红鸟图腾、与天地沟通的贤者传说,都与山海古籍中关于西王母部族的记载隐隐相合。

“嗯。”张玄策轻轻颔首,目光落在壁画里女贵族的衣饰纹样上,那些云纹与兽章,确实带着几分西域部族与中原文化交融的痕迹,“西王母族本就以青鸟为信,其中一支迁徙至此后与中原血脉融合,才有了如今的康巴洛。”

海棠眼睛一亮,追问道:“那壁画里那位离开的、要去处理‘龙神’的男贵族,便是我们张家的先祖?”

“对。”张玄策语气肯定,指尖点过壁画上男贵族离去的方向,“第二代张氏先祖曾西行昆仑,镇压异动,想来便是此事。”

她又追问,语气里带着几分好奇与警惕:“那这个‘龙神’究竟是什么?是真的神怪,还是……别的东西?它现在死了没?”

张玄策眉头微蹙,沉吟片刻才缓缓摇头:“按家族所载,应是门里逃出的‘古神’,非神非妖,更像是天地异象凝聚的实体。被天石吸引,落户在了昆仑。至于死活……还不好说。”他顿了顿,补充道,“它的具体位置,如今只有师傅知晓!”

我们父母就死在那里!

洞窟里的莹白岩石散发着柔和的光,将四人的影子投在壁画上,与那些古老的线条重叠。

张景则听得咋舌,喃喃道:“古神……这东西要是还活着,那可真是……”后面的话没说出口,但眼里的忌惮显而易见。

海棠却握紧了短刀,冷哼:“管它是神是怪,真要是还在兴风作浪,屠戮众生,总有要对上的一天。”

张玄策看了她一眼,眼底闪过一丝笑意:“先顾好眼前吧。至少现在,它还没踏出昆仑。”

未来,迟早有直面它们的机会。

他转身看向壁画尽头,那里的线条指向更深的洞窟,“走吧,那位女贵族的棺椁,就在前面。”

莹白的光芒在前路流淌,仿佛在指引着他们走向这段历史的终点。

沿着莹白岩壁的指引,四人向洞窟更深处走去。越往里走,空气越发温润,石壁上的光晕也渐渐转成淡淡的暖黄,像是被某种力量过滤过的阳光。

走了约莫半柱香的功夫,前方忽然开阔起来,露出一座圆形的石室。

石室中央,停放着一具巨大的石棺,棺盖并非整块石头,而是由无数块巴掌大的青石板拼接而成,每块石板上都刻着一只展翅的青鸟,鸟喙衔着不同的纹样,或为星辰,或为山川,拼在一起竟构成了一幅完整的昆仑山脉图。

石棺四周,立着八根白玉柱,柱身上缠绕着镂空的青铜锁链,链上挂着些小小的青铜铃,却无风自动,发出细碎的“叮咚”声,像极了远处雪山融水的轻响。

海棠笑道:“好听!”

而在张景则与张正坤的视野里,浓重的黑暗毫无征兆地泼洒而下,像是被人猛地拽进了墨汁缸。

下一秒,一股极致的冰冷如潮水般涌来,毫无缓冲,瞬间淹没了所有感知。

那不是寻常风雪带来的物理低温,而是一种能冻结灵魂本源的寒意。皮肤下的血液仿佛瞬间凝成了冰碴,骨髓里残存的暖意被抽丝剥茧般剥离,连思维都像是被冻住的溪流,变得迟滞、浑浊,每一次念头的转动都带着艰涩的卡顿,整个人如同被裹进了万年不化的寒冰核心。

张正坤与张景则心头一凛——是天授。这感觉他们并不陌生,却从未如此凌厉。

在门口的那次算试探而这次就是它的全力攻击。

它像一个贪婪的吞噬者,剥夺了光线,让视物沦为奢望,眼前只有浓得化不开的黑;

剥夺了声音,耳中只剩死寂,连自己的心跳都仿佛被掐断;

剥夺了方向,脚下的土地变得虚浮,每一步都像踩在无底的深渊;

它甚至在剥夺“存在”本身的感觉,让人忍不住怀疑,自己的躯体是否还真实存在于这片空间。

如同沉入无垠的、绝对零度的墨海,四面八方都是粘稠如浆糊的虚无。

那虚无挤压着胸腔,肺叶像是被冻成了硬块,每一次呼吸都带着撕裂般的疼痛;它包裹着四肢,关节发出“咯吱”的抗议,连手指都难以屈伸;

更可怕的是,它试图将闯入者的意识一点点分解、同化,最终让他们成为这永恒寂静的一部分,彻底湮灭。

两人的身体瞬间绷紧如拉满的弓弦,肌肉贲张,青筋在皮肤下突突跳动,骨骼甚至发出细微的脆响。血管里的血仿佛感受到了灭顶的威胁,骤然沸腾起来,奔涌咆哮,散发出灼热的暖意,如同岩浆在冰封的河道里冲撞,与那无孔不入的寒意激烈对抗,在皮肤下游走成一道道滚烫的轨迹,留下转瞬即逝的灼热触感。

刚才那一瞬间的侵袭,让他们清晰地感觉到:构成自身存在的每一个粒子都在发出无声的哀鸣,被这天授的“空”与“无”疯狂撕扯、拉扯,仿佛下一秒就要分崩离析。

好在先前少族长注入他们脑海的那股温润力量此刻正缓缓流转,像一捧埋在雪地里的炭火,虽不炽烈,却带着坚韧的暖意,一点点驱散着灵魂深处的战栗,才勉强撑住了即将崩溃的意识。

就在这时,他们右手手腕上传来两根手指搭上的触感,微凉,随即一股暖流随即涌进他们体内,起初只是细细一缕,在经脉中游走片刻后,骤然压缩、放大,化作一股温热的洪流,冲击着他们被冻僵的四肢百骸和灵魂。

黑暗如潮水般退去,寂静被撕裂,感官一点点回笼,耳边甚至能听到自己粗重的喘息。

两人猛地睁开眼睛,视线还有些模糊,待聚焦后,便见张玄策正站在眼前,指尖刚刚从他们腕上收回。

海棠在一旁看着他们,轻声问道:“怎么样?缓过来了吗?”

张正坤与张景则同时深吸一口气,强压住腹内翻涌的恶心感和脑袋的晕眩,对视一眼,皆是苦笑。

我们还真是拖累,怪不得……

两人同时拱手,声音还有些发颤:“谢过少族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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