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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想起来了。”卢卡吞下那药片，低着头，冷不丁来了一句话。
他抬头：“老师。”
阿尔瓦有些惊诧，但触及他眼底闪烁不定的光时，那份惊诧消失不见：
“想起来了，然后呢？”
“大概是没想全吧。”
他回身在椅子上坐下，手指敲着那几张图纸，一只黑猫从暗处溜出来，跳到了他腿上，他顺手摸了一把：“我猜猜，大概只想起来了永动机……”
卢卡没开口，他不清楚为什么眼前人会这样的了解他，只一句话就判断出他在想什么，又要做什么。
但他还是带着些侥幸心理开口了：“我还记起来，你是我的老师……”
“卢卡斯，说谎不是好孩子。”
“再者，那原本是我告诉你的。”
阿尔瓦双腿交叠着，居高临下地看着他，朝他勾了勾手指：“过来。”
卢卡往后缩了缩，有些破罐子破摔：“你是我老师。”
“你不能虐待我。”
在牢里待了这么多年，他早没有一开始的傲气了，他会合理地运用身边的所有筹码，来规避可能存在的危险。
“你过来。”阿尔瓦很有耐心地重复了一遍，卢卡有些犹豫，但还是站到了他面前。
阿尔瓦伸手，手指擦过他的耳垂，捏住，揉了揉。
他脸上带着和蔼的笑容，这是再遇以来，他第一次对卢卡笑：
“你大概都不记得，老师当年是怎么死去的吧……”
“真好啊，我宁愿你不记得。”
卢卡皱眉，想说什么，耳垂上却传来一阵尖锐的疼痛，他下意识伸手去摸，阿尔瓦先他一步松开了手。
那是一枚小小的，黑色的猫咪耳坠。
“不要想着摘下它或者逃跑，会爆炸的。”阿尔瓦露出一个愉悦的笑容来，“说不定炸没了半边脑袋，你就能成为这里新一任的监管，和我平起平坐了……”
卢卡动作一僵，不敢再去碰，他吸了吸鼻子，没由来地委屈：“我想出去，和你有什么关系？总不能是我当年杀了你……”
他说完这话，地下室里一下子就安静下来，他似乎意识到了什么，有些惊骇：“总不能……”
可他也想不起来，自己为什么入狱，如果是他亲手杀了自己的老师……
或许，大概，很合理……
阿尔瓦看着他惊疑不定的脸，嗤笑：“不是。”
“你别乱想了。”他突地起身，把猫塞进卢卡怀里，“我还有工作，你可以出地下室了，但是以后你的房间……”
他指了指角落里的床垫和被褥：“在那里。”
“不要试图逃走。”
卢卡放心了，对着他的背影做了个鬼脸，低头正好对上黑猫的脸，面面相觑了一会儿，他低声吐槽：
“什么破庄园，到处都是猫……”
还有，他饿了，很显然如今的阿尔瓦先生不会好心地给他做饭，那就只能他自己来了。
他抱着猫往楼上走，再次看见阳光，他的心情十分美好，溜达了一圈，找到厨房，打开冰箱，冰箱里孤零零一盒牛奶和一块看上去干巴巴的小面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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