浑身燥热状态下的少女,精致的五官微皱,绯色的脸颊呈现出不正常的模样,睫毛上氤氲起颗颗剔透的水雾。
江颜喘着粗气缩在角落里,指尖陷入身旁的沙石中,上面渗出了血迹。
“妖芷,救我,求你了!帮帮我。”长长的青丝被汗水打湿沾在白皙的脖颈上,妖冶昳丽的美丽是致命诱惑。
她一声声的唤着她,最终连个人影都没见着。
被轰出去的江澜实在放心不下,进来便看到这副景象。
江颜早已忍到极限,见出现在洞口的人,心中莫名一酸,竟让她哭出了声。
江澜叹了口气,上前一把将她捞进怀中,他平静的眼神注视着她略带欲色和恐惧的脸,抬手为她拭去额角的汗珠,低声问,“你在惧怕我?是吗?”
江颜抓紧他的衣襟,那张漂亮的面庞一副泫然欲泣的模样,让江澜一时失了神。
她抖了抖发白的唇瓣,猩红的目光闪过一抹绝望,声音因欲望变得沙哑,神色里已染上疯狂之意,“江澜,你可知、有些错误一旦发生,你便永远回不了头。”
江澜冰凉的指尖落在她被欲望染红得眼尾,对她动情,便回不了头了!
他垂下眼眸,抱起她大步走出去。
江颜感到高热的气浪差点将她爆体,咬牙咽下一声声呼之欲出的低吟,突然滚烫的身体被放入冰冷的水中。
朦胧间,感觉有一股一股温柔的气息,游走在她的四肢百骸,抚慰了躁动的欲念,让她舒服的喟叹出声。
水中的两人隔的极近,衣衫交织,青丝交缠,仿佛在试图将彼此融入骨血。
过了许久,江颜只觉得浑身一软,一头栽倒进他的怀中,江澜睁开眼,指尖微动,细细的描绘着她的眉眼,“江澜?” 江澜停下手上的动作,轻轻嗯了一声,江颜小声道,“痒。”
江家
宋惜惜满脸阴沉,此刻已是正午,今日的日头异常毒辣,她拿起手帕擦了擦额头的汗,看到宋婉容夫妇出现的那一刻,忙迎了上去。
“姑母,可是有消息了?”宋婉容眯起双眸,看了一眼江静宜,摇了摇头。
他们怎么也没想到,天性凉薄的江澜会为了这么一个野种,置自己的命于不顾。
府中所有人各怀鬼胎的等待着有用的消息传回来,江澜也没让他们失望太久,消失了数天的两人同时出现。
江澜怀中抱着虚弱不堪的江颜,不止他俩狼狈,连带着身后的云隐过之而不及。
江澜眼神阴鸷,对云宴道,“请重渊!”
云宴见他家公子那骇人的表情,一刻也不敢耽搁去拉先生过来救场。
江澜立于床前,重渊起身道,“公子勿忧心,姑娘她只是极度疲乏才会昏昏欲睡,至于她肩上的伤,您处理得很好!日后小心仔细些,必然不会留下疤痕的。”
苓香端着一盆温水进来,对江澜道,“公子,姑娘身上脏污,需要替她擦拭干净换身衣衫才行。”
江澜点头,沉着脸起身走出门外,江景辞亦是满脸憔悴,见江澜出来,轻声道,“怎么样了?”
江澜摇头,“已经没事了,睡够了自然会醒来,这些日子辛苦您了。”
江景辞见他眉头不展,问道,“那些匪徒呢?”
江澜疲惫的揉了揉眉心,“杀了。”
他摩挲着腰间的残玉,俊美的轮廓尽显阴冷,“只要颜儿还活着,隐在暗处的人便不会停手。”
江景辞若有所思,“你怀疑是府中之人对她下手?”
“有交集的也就那为数不多的几人,看来对他们还是过于仁慈了些!若是让我知道是谁指使的,我定要让他后悔来这人世间走这一遭!”他语气如天山的寒冰,不禁让人胆寒。
妖芷看着一副生人勿近的小姑娘,眼珠一转,凑到她身边轻声哄道,“阿颜,我知道错了!气大伤身啊,咱不气了好不好?你看江澜那厮也没把你怎么样!况且这事我也是提前同你说过的。”
砰的一声,桌子被拍的空响,“你还敢说。”她的手被她柔软的手包裹其中,“不敢说了,还不行吗!你别发火啊!我害怕。”江颜怒目而视瞪了她一眼。
“姑娘,夫人和宋小姐前来探望您,您可见?”苓香从外面进来轻声问。
江颜一愣,她何时关系和她们这般亲近了,若是宋惜惜她大可不见便是,可宋婉容毕竟江澜的生母,也是长辈,在这府中低头不见抬头见。
妖芷轻笑,“阿颜这未来的婆婆可是个白切黑,需小心防备才是。”
江颜袖口一翻,桌上滚烫的茶水朝她泼去,她才刚一躲开,一道银光削断她腮边的发丝,哐啷一声钉在她身后的墙上。
妖芷也不脑,指着江颜道,“你和那厮一个德行,暴脾气!”
宋婉容等了一盏茶的时间,也不见江颜的踪影,面色不禁有些难看,宋惜惜在一旁小声的安抚,正当两人小声的说着话时,江颜不紧不慢的出现在门口。
宋惜惜起身,姣好的脸上扬起一抹得体的微笑,“我和姑母听说妹妹前两日受了伤,所以今日特地来看看你!没有贸然打扰到妹妹吧?”
江颜轻笑,“怎么会呢?人人都巴不得我死,只有你们还愿意前来探望,我感激都还来不急呢!”
呛人的话让两人面色一僵,宋婉容目光微冷,“你自己出事,连累江澜为你以身犯险,你知不知道要是他出事,整个江家便会处在风雨飘摇当中。”
“所以,三婶这是来问罪的?”这一刻她装都懒得装了,找了个凳子坐下,倒了杯茶水道。
“情出所愿,事过无悔,他愿意为我冒险,我能有什么办法,若是三婶有意见,不妨你去和他说。”她的表情太过于欠揍嚣张。
“你……!”宋婉容被她一噎,冷哼一声,冷着脸拂袖而去。
宋惜惜脸色也有些挂不住,对着江颜扯了扯嘴角,忙追了出去。
江颜低头下轻捻指尖,妖芷靠在门上轻笑,“既然他们这般在乎自己富贵荣华,刚好你也对金银珠宝没什么免疫力,何不将它掏空,就留个空壳给他们,岂不大快人心!”
江颜缓缓抬起头,乌黑瞳孔蓦然一亮!唇角微微上扬,她怎么就没想到呢!
江澜撩开衣摆坐下,一封蜡印密封的信笺送到他面前,五指翻飞,密信被拆开,看了一眼信上的内容,眉头一皱。
一旁的江景辞有些好奇道,“何事?”
江澜将信扔进火盆,瞬间被火舌舔舐殆尽,“皇帝病危,太子愚呆,不堪为嗣,这场夺嫡之争,不知会祸及多少人!”
江景辞心一沉,“你想如何?”江澜抚摸残玉上的穗子,“分家。”江景辞轻笑一声,“恐怕会闹翻了天!”
“左右翻不起多大的浪花,我想为颜儿谋条后路,一条坦荡如意的大道。”
两人正说着,门被砰的一声推开,江颜提着衣摆跑了进来,见江景辞在,躬身行礼,“江颜见过小叔叔。”
江景辞笑着点头,“颜儿来寻你兄长何事?”
江颜一愣,随后面上浮出一抹涩意,悄悄的瞥了一眼望向她的江澜,突然有些不知如何开口了。“我……。”江景辞轻笑出声,“颜儿也会害羞了!真是少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