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晚,书房,蓝熠潇执起的笔久久未落下,突然,烛光明灭可见,一只白鸽停在窗台上扑棱着翅膀,蓝祁之走过去将它腿上的信笺解下呈给蓝熠潇。
“绣皮画术。”顾名思义就是把人皮剥下来,画上心仪的图案,再由技艺精湛的绣娘绣出来,以不菲的价格对外售出,蓝熠潇将信笺捏在手中用内力震碎,蓝祁之有些奇怪道,“这般变态的手法,非鬼谷谷主莫属,但多年前不是暴毙了吗?怎么又活着回来了?”
蓝熠潇眉眼阴沉,“他可没本事从坟墓里爬出来,但、找一两个继承衣钵的小鬼,本事还是有的!让沈凌将所有的暗影召集回蓝家,守住溪暮院。”蓝祁之心中一突,躬身行礼,“是。”
蓝熠潇将滴下墨汁的笔扔在案桌上,站起身大步走出去。
昏暗的屋内,淡淡的香味缠绕在鼻端,借着微弱的光看着床上熟睡的人,轻轻勾起唇!
一股沉香迎面扑来,让姜软警惕的睁开双眼,刚想动手,蓝熠潇动作极快的将她压制在床榻间。
他轻笑,“怎么像只猫儿一样,随时露出锋利的爪子。”姜软不甘示弱反驳道,“你怎么像做贼一样,大半夜的不睡觉,跑到我房里来做什么?”
蓝熠潇借着夜色,明目张胆的将她瞧了个遍,暧昧的姿势让姜软有些不自在,催促道,“四叔,你起开,太沉了!”
蓝熠潇见她红唇翕张,俯身吻了上去,他不是重欲之人,但只要一碰触到这人,他便食髓知味,再也忘不了!
姜软全身僵硬一时忘了动作,做梦也没想到这人会吻她,蓝熠潇见她乖乖躺在身下,扯开她的衣襟,吻上了她的锁骨,姜软皱眉,一把拍在他的头上,“滚开。”蓝熠潇闻言狠狠的在那白皙细腻的锁骨上咬了一口。
嘶!”姜软倒吸了口冷气,“你属狗的?”
他翻身躺在了床上,一把搂住她的腰让她趴伏在自己身上。
蓝熠潇拍了一把她的臀部,“骂谁是狗?”
姜软一个翻身爬起来跳下床拢好衣衫,咬牙切齿道,“四叔这是干什么?您莫不是忘了,我已经嫁人了!现在是蓝槿的夫人,您的侄媳妇。”
蓝熠潇挑眉,漫不经心开口道,“那又怎样呢?”
姜软一震,盯着他半响,嗤笑出声,也是!从她对这人产生别样心思的那一刻,不都是这样吗?有什么好失望的!
她自从和蓝槿拜堂成亲的那一刻起,她便不再是从前那个年幼无知的姜软了,是她错了,她本就不该心存幻想,回到溪暮院,既嫁为人妇,也该有个身为人妇的样子了。
姜软无声的笑了,笑着笑着竟红了眼眶,“四叔。”蓝熠潇见她站在远处不动,心情本有些不悦,一听到她像小时候那般温温软软的叫自己,脸上的雾霾瞬间消散。
但她接下来的话让蓝熠潇额角青筋暴起,她说,“四叔,姜软哪怕在下贱,也决不可能一女侍二夫,所以…。”
“你住口。”蓝熠潇厉声打断了她道。
姜软只觉得喉咙发紧,沉默着不再开口,只是紧紧的攥紧身侧的衣衫。
过了许久,她声音如同柳絮那般轻,“我当时有求过你,是你说不论我嫁与谁,你都随我意。”
蓝熠潇闻言心中一痛,是他太过自负,低看了姜软在他心中的地位。“软软。”
姜软在离他不远的地方双膝跪下,“姜软在此谢过四叔救我一命,谢您这些年来对姜软的养育之恩,如有来生…。”若有来生,她就算是死,也不会在想去见到他!但这样的话她也不会傻傻的说出来气他,好歹养育了她这么多年,充其量只是他不爱她罢了!
“若有来生,姜软定当报答四叔的恩情。”说完她伏在地上重重的磕了头。
不顾蓝熠潇黑沉的脸色,起身拉开门,外面不知何时飘起大雪,洁白的雪粒被寒风裹挟着飞进来!落在姜软的眉眼上,让她全身如坠冰窟。
“你可知,蓝槿他在外面有了第一个庶长子!”
姜软脚下一顿,要说心中不失望那是假的,随后又好似释然了!
她笑着点头,“嗯,知道!但,我不怎么在意就是了,在他这一辈中,不足为奇,蓝家的第一个长子快要出生了,蓝槿同我说,这个孩子他会过继到我的名下。”
“你信了?”姜软勾唇,“我只信我自己,索性就一个孩子,左右影响不了我什么,养着就是了!”
蓝槿作为世家子弟,身边有人很正常,有了孩子想留下来也能理解,姜软不爱他,日后他的嫡子决不可能是从她的肚子里出来的,所以当听闻蓝槿在外面养了人,姜软一点都不觉得意外。
“四爷,少公子来了。”外面传来了蓝祁之的声音。
蓝熠潇暴怒,“让他滚。”
姜软深吸了一口气,看了一眼眉目之间满是怒色的人,轻声道,“不必,我同他一起走。”
蓝熠潇脸色铁青,“你敢。”
姜软置若罔闻,大步朝着前厅走出去,她和她之间,遗憾终成定局,没什么敢不敢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