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幕淡去,天边泛起鱼肚白时,一阵哄闹声也随之而来。
就在谁都没有防备的情况下,位于京都最好位置的商铺琉璃阁,惨遭大火,外轮廓已经被烧得不成样子了,里面也是一团糟。
天朝司薛定领旨和府衙把大火扑灭后,将琉璃阁围了起来,驱散了百姓。
薛定派手下在琉璃阁里里外外搜了个遍,一点痕迹都没有,这场大火来势汹汹,排除了对家的嫌疑,难不成真是天灾?
段无忧坐在酒楼的雅间里给自己倒了杯好酒,配着些小菜,一点也不像自个产业被烧的样子。
对,他便是琉璃阁的主人。
此时,来了一位客人。
叶离不请自来,直接坐下来,自顾自给自己倒了杯酒,“好酒。”
“梨花酿。”段无忧夺了过来,给自己把杯子斟满。
“整个京城都没有第二壶。”
叶离笑了笑。
两人正喝的尽兴,突然被天朝司的人吸引了注意。
纪炎分散手下的人,大范围搜查,“所有可疑人士全部带到我面前,一一审问。”
“是——”
楼上的两人垂眸看着街上的动静,“你说这次会出什么事?”
“去看看不就知道了。”叶离饮尽最后一杯。
两人顺着人流走到被天朝司隔离开的废墟前,几天前这里还生意兴隆,被一把大火席卷,成了一堆废墟渣渣。
“哎,不知道京都少了这棵摇钱树,国库会不会少一半。”段无忧乐呵呵的讲。
琉璃阁作为为皇室和贵族制定精美绝伦的饰品外,还每年定期给皇室进贡一批上等的器具,收的税比一般商贾还高。
薛定亲身搜查,把废渣扒拉开,所有人忙活许久,却一无所获。
莫不是天灾?薛定心说。
围观的百姓众口纷纭——
“好好的琉璃阁怎么就被一把火烧了?”
“许是仇家,这些年琉璃阁包揽了京城的大小生意,把许多小门小户都逼的开不下去。”
“有可能有可能!万一是作孽太多,遭天谴了。”
就在段无忧觉得无趣,准备叫叶离一起离开时,一阵马鸣声突兀响起——
许多人闻声扭头——“是飞璃将军,钟缨。”
“她怎么来了?”段无忧抱胸看着。
叶离没出声。
薛定转身就见钟缨从马上扔下来一个人,那人已经晕了过去,他疑惑地看向钟缨。
“薛大人,此人在城门口鬼鬼祟祟的,形迹可疑,本将军抓过来给你查查。”
薛定面色平静,“多谢将军,”示意身边的副手,“把人抬下去查查。”
“是。”
“不知将军还有何事?”薛定问。
钟缨看着面前的人,不知道怎么说起自己的感觉,最后没有说什么就离开了。
钟缨像个小插曲,并没有左右谁。
段无忧见钟缨离开的背影,不禁感叹:“这少将军确实英姿飒爽。”
“不错,但可惜。”叶离用扇面挡住了暗下来的眸子,转身离开。
回到府中的钟缨,看到不远处钟绪风和昨天和萧嗔嗔一起来的另一个人在交谈。
对方注意到钟缨,转过去欠身:“飞璃将军。”
“不必多礼。”
钟绪风随口介绍,“这位是赵家的小姐。”
钟缨听着点了个头,对方自顾自介绍:“小女赵静儿。”
“钟缨。”
刚说完就听见表兄对自己讲:“祖父在书房等你。”
“那你们继续。”钟缨点头道。
钟缨走到书房,敲了敲门,“外祖父,是我。”
“进来吧。”
得到里头的回答,钟缨推开门进去,而后又将书房的门合上,见到正在处理事务的钟崇,“外祖父,您找我所为何事?”
钟崇朝钟缨招手,“你过来,站到外祖父身边来,我有事要叮嘱你。”
“好,”钟缨绕过书案,站在钟崇身侧,“您要同我讲什么?”
“把手伸出来。”
钟缨听话地伸出手,只见她外祖父把钟家印章交予她,烫金纹饰,铭刻着“钟”字的鱼形印章安静地躺在钟缨掌心。
钟缨登时睁大眼睛,“外祖父?”
钟缨想把印章还回去,却被钟崇把手指合上,握在手心里,“外祖父,您这是为何?”
“小缨,外祖父知道你无意打理家中事务,更不想和绪风争抢,但这些年来,我看的出来,你比你表兄更适合掌管钟家。”
“可是……”
“外祖父找过你表兄了,他向我举荐你。”
钟缨沉默不语,良久才好像找回自己的声音,“可是外祖父,我并非钟家嫡亲血缘,不合适……”
“哪里不合适?你可是钟家嫡长女的女儿,自然是嫡亲血缘,钟家的小公主。”
钟缨想着想到了什么突然发问,“外祖父……您是不是受伤了?是谁伤了您?难道是秦文武?”
“他还没有那个本事,你不必担心,我没有受伤。”钟崇眉眼慈爱地看着钟缨。
“那您到底是发生了什么?”
“我是要去见一个老朋友,不放心将印章放在身上,万一丢了怎么办?让宵小把你们赶出家门怎么办?”
最后,钟缨没有办法,把印章收好,只说:“这东西孩儿只暂时保管,您快些回来,不然丢了我可不负责!”
钟缨不喜欢管家,虽然有钟家人处理,但是那个位置担子实在太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