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主艰辛备尝,蛰伏深渊,耐心地等待着时机的成熟。终于,他将裴钰贪污受贿的铁证如数搜集,一一整理得井井有条。
而此时官家轻车简从,悄然而至,给了男主一个千载难逢的良机,他将证据毫不保留地展现在官家面前。
官家此次微服私访,正是为了整顿朝纲,对于那些贪墨成性的官员,严惩不贷。正撞到枪口的裴钰,官职被罢锒铛入狱,不久择日问斩。
清商理清了思路,简略梳妆一番,秦老爷的车马已经在梨园外面等候多时了。
秦府是青州最大的商户之家,汉白玉砌成的柱子,四周的墙壁全由白色石砖雕砌而成,黄金雕成的兰花在白石之间傲然地绽放。
第一眼看过去脑海里只浮现出两个字:奢华。
想来这秦府也并非干净之地,背地里也不妨搜刮的民脂民高,否则单单凭他在青州的生意,虽说富贵不愁,但也不至于如此奢靡至此。
清商心下思虑,面上一派淡然出尘发神色,有下人在前方带路,她不着痕迹的记下府中大致的格局与路径。
她被安排在一间雅致的小院内,有任何需求直接跟身旁的婢女说,不日物件便会送来。
就这样风平浪静地呆了几日后,秦老爷终于有了动作,因新的县令调来,他特地摆出接风宴,听闻新的令官喜好听戏,这才提前将清商接入府中做打算,一方面是结交关系,另一方面便是他垂涎清商的姿色。
天色半明,金辉慢慢覆盖云边,浅浅薄雾描绘出屋崴的轮廓,从树干中穿叶而过,形成斑驳光影落在青石板路。
秦府却早早热闹起来,婢女小厮鱼贯而入,美酒佳肴、碧玺珍宝让人眼花缭乱,应接不暇。
待众宾客入席之后,宴会才真正开始。
秦老爷举杯笑呵呵道:“大人不远千里来青州这一小窝之地尽忠尽贤,我代青州百姓深感恩德,敬大人一杯。”
那县令身着绛纱袍坐于桌前,面容清俊,眉眼间看不清情绪,正是裴钰。他允自斟上一杯酒,才缓缓开口:“本官奉官家之命,承百姓之责,理应如此,甚恐受恩。”
秦老爷眼底划过一丝精光,又借机敬了几杯酒,但对面滴水不漏,他打探不出什么便只好转换话题。
“听闻大人喜好听戏?”
“尚可。”
“那倒是巧了,前些日子我正请了衍楼的戏子入府听戏,改日不妨让她为大人唱一曲。”
裴钰未回答,但是被几个喝得醉熏熏的宾客打断了:“唉秦老爷,今日高兴,不如让她现在就给大爷我唱一曲!”
“是啊是啊,正好我也想瞧瞧这衍楼第一角的姿色。”
秦老爷微不可见地打量着裴钰的神色,见他依旧一副平淡的模样,心下便有了心思,吩咐小厮道:“你去将人请来。”
酒过三巡后,清商终于登台显露出来。
女子脸上涂抹着戏曲浓厚的妆容,但依旧不掩精致的五官,反而更衬的艳丽不俗。
合身的戏服勾勒出她的身段,风姿袅娜间透着一股淡淡的绯靡之色。
转而间,清丽透亮的嗓音配合着奏乐响起:
待上浓妆戏一场, 谁人台上谁人观,
乐声美妙忘自我, 花旦名角谁人怜,
台上悲欢独自唱, 却忘终有曲终时,
一曲终来一曲上, 唱来唱去同台戏。
…………
直到曲终结束,那婉转水袖间的珑玲绣线,那技忆精湛的妩媚身姿,在看客们眯起的双眸里如同翩然归去的彩蝶,久久不能回神。
那般惊艳,却也那般叫人心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