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来几天通过慢慢相处下,“舞”越来越坚定自己的猜想,的确是香川县立城岩中学三年B班的那群同学,只不过缺少了两位重量级人物外,都或多或少与记忆中相比有些差别,或多的如上国信庆时般令她难以至信,或少像赤松义生的体格宏伟壮硕却胆小如鼠未曾改变。而最遗憾的除了国信被魔改, 莫过于 曾与自己关系亲如姐妹的江藤惠。
记忆里初次与小惠相识的地点是在学校的女厕所,那时江藤惠一直沦为清水比吕乃欺负的对象,被关在厕所围堵, 墙壁上写满了各种侮辱的词汇,只能无助地泪流满面,是自己以假装和林田老师谈话的名义吓跑了那群人。在确认她们不会再折返回来后,才放下心打开了那扇犹如囚笼铁牢的厕所的门,接着与女孩可爱的脸上感激而充满希望的眼神对视,双手被一股温暖的感觉包裹,如她露出的笑容般,可以形容为秋日的暖阳。
后来我就不用整日与孤独作伴了,只要有小惠在身边,她身上的阳光可以驱逐一切不愉快。
因为我习惯对谁都用敬语的毛病,她提议我们交换名字,尽管我不理解,可听她说这证明我们的友谊很深厚,就欣然同意了,于是“小惠”“幸爱”这样轮流叫了一下午也依旧高兴。像这样的经历还有很多,比如由小惠亲手为我剪了和她一样的齐肩短发,在侧边一人佩上一个奶奶教我做的小花;努力学习了很久主动为小惠缝补好被清水比吕乃用美工刀划破的水手服;本来应该是“透明人”却被小惠带着认识了稻田、小南等等可爱友善的女孩子;因为小惠软磨硬泡的请求之下终于肯放开遮住半张脸的刘海;面对提问喜欢的人是谁时,脸色绯红,支支吾吾了半天才憋出了“七原同字”四个字,“欸?竟然不是我吗?”“幸爱!”因为跟可爱的小惠开玩笑而被罚招供出心悦的人是国信庆时,后来这成为了只属于我们两人的秘密。
一切因三年B班被“计划”选中而打破在巴士上还嬉笑打闹的平常,发现脖颈上项圈时投来许久未见的惊恐,绝望,出于编号差距太大而在临行告别却更像永别似地摸了摸头上的小花,
‘无论如何我们都是最好的朋友’
在看到小惠倒在血泊中的尸体时,耳畔仿佛响起了这句誓言。
如果说国信庆时可怕的死相是将她推向崖边仅靠一只手悬挂着苟活的存在,那么江藤惠的逝去必定是崖边紧抓希望的手脱开,整个身体陷入一阵黑暗无垠, 以及深深的无力,窒息。
“那一刻,我的世界结束了”
血泊的发源地是小惠本该白皙的脖颈,那里被人为的用镰刀割开一处裂口,裸漏着红得发黑的血管肉眼可见,女孩的眼睛睁得很大,一副不可置信的模样,为什么露出这样的表情呢,肯定是轻易相信别人而被对方欺骗致死的吧,她总是那样,比自己还要单纯善良。
如果能在她的身边就好了,至少会确认对方的武器后再…临走时突然想到七原秋也为可怜的国信庆时闭上眼睛的画面,于是也轻轻扶起已经散发出冰冷的小惠,将右手盖在她的睁大的双眼上。然而这样的动作试了好几下,女孩的眼睛却始终不肯合上,到死都无法瞑目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