落水

已是四月间（农历），天气渐渐热起来，方多病去集市帮李莲花置办了一些更为轻薄的衣裳。

这天李莲花提出想出去走走。

李莲花诶，方小宝，你这呆了这么久好像还没怎么逛过这个村子吧。虽说是个小渔村，但也挺有意思的，要不要一起出去走走，就当散散心了。

方多病好啊！当然好了。

李莲花话音未落，方多病就已经抢着回答了，似乎生怕李莲花又改主意似的。

李莲花嗯……你不觉得无聊就成。

方多病不会不会!

只要和你在一起，做什么都不会觉得无聊。

当然，这后半句话方多病是没有勇气说出口的。

一路上，一直有来来往往的过往村民同李莲花热情地打招呼。

张大娘李大夫，出来散步呐。

张大娘提着一篮子瓜果蔬菜，笑着同李莲花打招呼。

李莲花啊，是，是啊。

张大娘李大夫，我家还有事儿，就先走啦。

李莲花嗯，大娘，回见。

李莲花朝大娘微笑，微微颔首，同大娘道了别。

李莲花和方多病在村里闲逛着，不觉间走到了村的东南方。

村的东南方有一方池塘，池中种的，是莲花。

不过现在还未到莲花盛开之时，莲叶刚刚探出水面，还未完全舒展开来，不过，远远望去，池塘已被零星的绿意所覆盖。

方多病哎，小心。

正走着，一群嬉闹的孩童从李莲花身旁经过，差点碰到李莲花，李莲花下意识地往后退了一步，却因池岸泥土湿滑，踉跄了一下，竟有向后倒的趋势。方多病正欲拉住李莲花，却也因重心不稳，连带着一齐跌入莲池之中。

李莲花咳咳咳。

李莲花从水中探出，方多病立刻游到李莲花身边，轻轻拉住李莲花的胳膊说到：

方多病你没事吧？

李莲花没，没事。我们先上去吧。

李莲花没有防备，毫不意外地呛了几口水，脸颊因咳嗽而泛起潮红。眼里蒙上一层雾蒙蒙的水汽，眼尾泛红。

李莲花好不容易缓过来之后，正欲上岸，却见方多病待在原地迟迟不动。

李莲花怎么了？

李莲花回头，有些不解的问道。

方多病脸上带着些不正常的红晕，眼神躲闪，道：

方多病你……你先上去吧，我……我刚刚……刚刚不小心丢了点东西在池底，我……我……找找……

李莲花刚开始有些不太理解，但当他看到自己先如今的状况，也大抵明了了。

水珠顺着他的发梢不断滴下，一些顺着他的脸庞滑落，沿着他的脖颈一路下滑，淌过锁骨，最后在胸前洇开来。天气渐热，他穿得单薄，胸前的肌肤更是若隐若现……

李莲花……那，我……我先去换身衣服……你……你一会也回去换身衣服吧……别感冒了。

李莲花的脸瞬间变得通红，忙转身离去了，只留方多病一人待在莲池中冷静。

李莲花慌不择路，连走路同手同脚都没发觉。

莲池中的方多病感觉自己的全都丢尽了，将自己整个都埋在水中，从水面上只能看到时不时冒出的气泡。

方多病丢死人了。

方多病捂脸，内心哀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