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芷端详着手中的钥匙,最终把它收进了背包。这里房间如此多,还不知道能开哪一扇门。
“再去别的房间瞧瞧。”林霜正欲推门,忽然又像想到什么一般,只把门开了一道缝隙,确认那戏子不在附近后,才示意白芷跟上。
保险起见,两人也不敢走出太远,只选了旁边一个房间推门而入。毕竟那戏子也算是神出鬼没,不知何时就跳到眼前,叫人措手不及。
白芷一进门,便被这屋子的布局吸引。这分明是个书房,物件已经老旧不堪,可不难掩饰昔日辉煌。那书案上放着一张报纸,白芷走上前拿了阅读起来。
白芷看不懂这有时蹦出的文言句子,但大体也读了个明白。这报纸上用大字头条标注了一家大宅发生的诡异事件,周边居民因这起事故纷纷躲回老家避灾。宅中下人非死即伤,即便有幸捡回一条命,也是疯疯癫癫,神志不清,哪里还能够说得清楚话,面对调查人员,只能说出个红衣女子,湿透纸鸢一类的词,再一细问,便异常激动,最后竟两眼翻白晕死过去。
林霜也凑过来看这大字报,两人都很是疑惑。发生这起事件的正是这座大宅,可是这红衣女子她们还从未见过,更别提什么湿透纸鸢,闻所未闻。
“这红衣女子不会是这主人的新妇吧?”林霜提出疑问。
“我建议再好好读一遍。”白芷又重新浏览了一遍,许是有了林霜的启发,她们又在报纸中找到了新的信息,确定了这红衣女子的身份。她正是这家男主人的新妇,虞秋。
“虞秋成了鬼,然后宅子里的所有人都无差别遭到了报应。”白芷叹息,“封建害死人啊。”
林霜又在房间内翻找起来,但一无所获,除了这一张报纸,没有任何有用信息。
“下一间吧,没什么好探索的了。”林霜招呼白芷,在打开门的一瞬间,她们发现地板上有一大摊水,而且顺着走廊绵延至另一边的黑暗中。
“这痕迹……到底是谁弄的?会是那戏子吗?”白芷自言自语道。
“不清楚,痕迹还没干,应该没走远,咱们跟上就是了。”林霜率先出了门。
说来倒也奇怪,那戏子似乎从被符咒伤到的一刻起,就没有再出现过了。这让两人悬着的心稍稍放下了一些。
两人追着痕迹来到了一处破败的门前,这与其他地方的新旧程度大相径庭,如果说外面是儒雅大气的大宅,此处便是阴森破败的废院。
“这地方怎么如此破败?难不成真相就在这门后?”白芷推开了这扇门,吱嘎的声音在空寂的宅院中回荡,久久不绝。
林霜看着黑漆漆的屋内,心底有些打鼓。
“白芷,一盏灯也没有吗?”林霜问道。
白芷扫视一下屋内,借着月光可以勉强看清里面陈设,但没有找到类似烛台的东西。随后她对着林霜摇摇头。
林霜叹了口气,只能召唤残火,一簇火苗出现在她的指尖。
“移动的人形烛台啊。”白芷打趣。
“哎呀,讨厌。”林霜也没忍住笑出来,凝重的氛围轻松了不少。
“好了,继续探索吧。”林霜在屋内环视一圈,最后目光落到一本笔记本身上。屋内的布局像是下人住的房间,上下的卧铺,中间一个大柜子,两边只有桌子椅子,除此之外再无其他。
林霜翻开笔记本,白芷也凑过来与她一起看。前面的内容无甚特别,只有最后一页,读来令人胆寒。
“2月18日,这是少爷与虞小姐订婚之日,院内喜庆得很,虞小姐长得很标致,做下人的自然为少爷喜悦。只是虞小姐不太端庄……不合老夫人的心意。今日老夫人见虞小姐在池塘边放风筝,蹦蹦跳跳的看着令人不爽。可能是一时气急,命我与其他几人一同将虞小姐推入湖中,说要给其一个教训……可我们也不曾想虞小姐不会水,池子又深,虞小姐就这样沉入湖中。等家丁将人救上来,虞小姐已然没了气息……”
日记到此处戛然而止,后面是大滩的血,想来是写日记时被什么东西杀掉了。血液已经凝固,成了暗褐色,让这页显得格外肮脏。
白芷和林霜读完,只觉无尽悲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