碰触到她手背的冰凉,巴太没有丝毫犹豫脱下外套丢到她怀中,操着含糊不清的普通话道:“套上吧。”
“你会说普通话!”她眼睛唰的亮了。
巴太挠挠头,不理解为什么只是会说普通话就让面前这个女孩开心成这样。
但……他更喜欢这样的她。
“我叫巴太提别克,你呢,你叫什么名字?”
“江栩言,栩栩如生的栩,语言的言。”
那时阳光正好,哈萨克少年垂下眼眸,与眉眼含笑的汉族少女对视上的瞬间,牵着缰绳的手紧了又紧。
年少时的悸动永远来得猝不及防,以至于两人都没注意到心底淡淡的酸痛。
“咕噜噜,咕噜噜。”
肚子叫的恰到好处,打破两人刚刚升起的点点暧昧。
江栩言忍着躁意双手撑地想要站起来,双脚却好像被冻住。她无奈看向巴太,“可以扶我下吗?我站不起来。”
麻烦精。
他心里悄悄吐槽了句,伸手掐着她的腋下,跟抱小孩似的把她提溜起来。
“啊!”她惊呼一声,棉袄掉落在地上。手下意识抓住他单薄的衬衫,炽热的温度透过单薄衣衫源源不断地渗入掌心,流窜到心田。
巴太抱她上马,转头又把掉落在地上的棉袄拾起来披到她肩上。
棉袄上好像还残存他身上的温度,江栩言脸颊悄然染上几许绯红,伸手把外套又拢紧了些。
马儿原本还有些躁动,但在巴太的安抚下逐渐接受了这个陌生的存在。
它平稳地走着,江栩言看着巴太牵着缰绳的背影,笑着小声说了句谢谢。
声音太小,以至于它消散于风中。
巴太勾起唇角,不知道听见没有。
*
马场主人看到巴太领了个女人回来,眼珠子都要瞪出来,他连忙拽过巴太小声嘀咕,江栩言趁机打量着这里的环境——
空气中飘散着淡淡的臭味,说不上多好的环境,但能看出来有用心打扫的痕迹。
不知道巴太和马场主说了什么,马场主心不甘情不愿的同意她留在这里住两天。
“谢谢。”江栩言微微颔首向马场主致谢。
巴太回头朝她笑,她笑盈盈地朝他伸出手。
“嗯?”
“好人做到底,抱我下来吧。”
真是不客气啊。巴太揉揉鼻子,“你的腿有力气吗?”
“没有。”理不直气也壮。
巴太无奈叹气,揽着她的腰抱她下马。也不敢直接放她站在地上,索性抱着她去吃点东西,先把肚子填填饱。
忽略马场主,这个画面着实唯美。
*
不出意外,意外就来了。
感冒发烧来势汹汹,最高的时候江栩言直接烧到了39度。用马场主的话来说,再烧高点人就该傻了。
01年的交通和电话都不便利,除了老旧的座机和经常雪花屏的彩色电视,可以说得上与世隔绝。
巴太没办法,就骑马到县城买药回来给江栩言吃。有时候她浑浑噩噩的,都没反应过来自己在干什么会被灌下苦不堪言的药水。
若是之前的江栩言是宁死不碰的,可她现在不敢了。
因为她清楚的感觉到了生命的流逝。
她舍不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