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尼玛!——”
一声响彻云霄的粗口从某中学的教学楼里传出,骂人的正是苏珩。
为了查“疑似自杀的中学生”,苏珩采用了最笨的方法——一所中学一所中学地查。
但是这些人极度不配合,一句“不知道,滚远点”就把他打发走了,态度十分敷衍。
苏珩摸出手机,打开备忘录,在“××中学”的后面打个叉,然后看向一长串学校名中的最后一所中学——那是他所在的中学。
明天,就要领通知书了,正好去问问。
第二天早上六点,生物钟依旧改不过来,苏珩已无睡意,只好看着白板发呆。
一呆就半个小时。
他伸手把翘起来的头发压下去,然后穿上拖鞋——出门时才发现穿反了——去卫生间洗漱。
苏珩正在刷牙,放在床头柜上的手机突兀地响起十分魔性的电话铃声:“有头猪来电话~有头猪来电话∽”
苏珩的眼皮跳了两下,因为这是他给班主任设置的专有铃声。
跳的还是右眼皮。
左眼跳,财;右眼跳,灾。
灾。
妈的。
苏珩按下接听键,只听见班主任震耳欲聋的吼叫声响彻整间卧室:“苏珩你七点的时候过来学校一趟,迟到一秒钟我就把你家长一并叫过来!”
“不是八点吗?”苏珩含着一嘴的泡沫,问。
班主任冷酷无情地挂上电话。
“尼玛——”苏珩差点儿把泡沫吐手机上,又想起这是自己用攒了半年的钱买的,还是忍住了。
下一刻,另一个人的专属铃声响起:“好兄弟来电话~好兄弟来电话~”
苏珩看着备注,点下“接听”。
林泽的声音中带着焦急:“我艹啊,那群沙雕己经闹到杨主任那儿去了!!!”
“?”
苏珩点开企鹅,两拨人已经开始互相问候对面的祖宗十八代了。他看了眼左上角的时间:六点三十七分。
“我们从凌晨两点开骂,我手机现在堪比一个小太阳了……”林泽坐在沙发上,面前摆几罐咖啡,“这群人也是疯了,为了荣誉不择手段。”
“???”苏珩从冰箱里拿出一罐可乐,想了想,重新拿了瓶苏打水。
六点四十三,苏珩终于穿好鞋子,再慢悠悠地打开门。
七点整,苏珩准时到达班主任办公室,迎面而来的是班主任十分傻逼的质问:“苏珩,你考语文的时候是不是作弊了?”
苏珩:“……我日。”
班主任:“……”这么屌?
坐在班主任对面的杨主任:“……”这种审犯人的语气在哪儿学的???
苏珩摇了摇头。
但是班主任肯定不会相信这种鬼话。
在她眼里,苏珩就是一个以身犯险冥顽不顾屡教不改曾多次与老师展开激烈斗争的他执教这么多年就没见过这么坏的学生。
当然,当苏珩考进年级前十时,又是另一种情况了。
苏珩看着审犯人似的班主任,又看向好像在玩手机实际上十分紧张的杨主任,在心里面疯狂打草稿应付班主任的问话。
“苏珩,你实话实说,你考试作弊了没有?”
“我在杨主任的监考下怎么作弊?你告诉我。”
……
一阵问话后,苏珩始终都是否定态度。
杨主任尴尬的咳了两声:“这件事情我们会继续查的。”
要是苏珩真的作弊了,他这个监考老师肯定要负一定的责任。
苏珩不在意的说:“没事,大不了把我的分数全扣干净。”他并不在意那两个人的目光,大摇大摆地走出办公室。
教室里应该没有人。
苏珩一边打开虚掩着的门,一边这样想。
毕竟现在才七点二十几。
那些人能准时到就不错了。
苏珩踏进教室,跟全班的人打了一个照面。
一屋子的人坐得整整齐齐,就只有两个位子空着——他的还有林泽的。
“你们来这么早干嘛?”苏珩坐在自己的位置上,同时给林泽发消息:老弟,全 班就剩你没来了。
还在企鹅里扯皮的林泽懵逼了:他妈的不是八点之前到吗?!现在才七点二十三!!!
苏珩动了动修长的手指,把整整齐齐的全班拍了下来,发给了林泽。
苏珩:[图片]
林泽点开图片,那个空着的位置格外显眼。
不用想,就是他的。
林泽:草。
苏珩:你待会儿再草,姓许的已经来了。
林泽:……我现在马上出发。
林泽:[大哭表情包]
苏珩轻笑一声,把手机放进裤兜里。
苏珩的班主任叫许蕊,教生物。学生背地叫她许神,因为许蕊的上一届学生中考只有一个人没有考上高中。
本来许蕊的工资还可以在往上翻几番的,好像是因为某件事情差点保不住教师这个职位,能留下来就已经很幸运了。
据说,许蕊的爹和教育局局长是大学同学。
所以关系才这么牢靠。
所以许蕊才教书几年就能当上班主任。
苏珩又想到“自杀学生”那件事,又掏出手机打开备忘录。
那个人的日记就被苏珩记在备忘录里。
他翻到最早的那几篇日记,里面有一句话是“班主任教生物”。
怎么会那么巧?
误打误撞,正好碰上。
苏珩用手肘捅了捅旁边那个人:“ 哥们儿。”
旁边那个人一脸迷茫:“有事吗你?”
“你听没听说过一件事?”
“我可是情报处处长。”坐在苏珩旁边的人本来就热衷于八卦,“说吧,什么事?”
苏珩神神秘秘地说:“我们学校以前有没有什么人闹过自杀?最好是那种已经死了的。”这样才好调查。
旁边的人十分警觉:“你干嘛?”
“没事儿,就是想问问,八卦一下。”苏珩坏笑着说道,“秦子瑜同志,你要帮助阶级同志。”
秦子瑜在脑海里搜索了一遍,最后说:“在几个月前确实有个学生跳楼自杀,并且就是在这栋教学楼天台跳下去的。”
“那个学生叫什么名字啊?”
“好像姓白,挺好听的。”
“……”那为什么日记主人说TA的名字不好听?
或许这就是个人的观念不同吧。
“然后呢?”苏珩继续问。
秦子瑜摊了摊手:“就没有然后了。”
“TA为什么闹自杀?”苏珩迫切地想把这一点弄明白,于是抓着秦子瑜问。
秦子瑜撇开苏珩的手:“我哪知道,我又不是预言家。”他又觉得讲故事讲一半不尽兴,于是说,“我可以帮你问一下我舅舅。”
苏珩:“???”你舅舅是谁?
你舅舅算命的?
或许他看出了苏珩的疑惑,说:“我舅舅是杨主任。”
刚逃过杨主任追杀的苏珩:“……”
估计秦子瑜问不出什么有用的信息。
既然这种事没有出现在网上,信息早就被压下去了,校领导怎么可能还要把这种事说出来?这不是自己给自己挖坑吗?
苏珩无奈的摇了摇头:“算了,我也只是问问。”
秦子瑜:“……?”你刚才还那么激动……
苏珩重新看了一遍日记。
发现只有“宁嫣”这个人有名有姓。
那么或许可以换一个方向——去找这个叫宁嫣的人。
秦子瑜正在桌肚里偷偷玩手机,突然对着苏珩大喊道:“我艹,有个人说发现了你作弊的证据。”
苏珩:“谁这么闲?”
秦子瑜举起手机:“说是发现了你的一张小抄,上面有许多的答案。”
呵,还编造了一个连环作弊案。
“我这种人需要作弊吗?”苏珩霸气地说。
秦子瑜:“我苏哥最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