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那简简单单的一个照面,苏珩就能看出崔宛洲是一个人面兽心的斯文败类。
那气质,太像了。
那这俩玩意儿来医院干嘛呢?
苏珩第一反应是来找自己的。
“——艹!”
他暗骂一声,加快脚步。
崔茂勋从小到大都没见过这么没礼貌的人,当即抓住苏珩的手臂:“你难道不会道歉吗?需要我教吗?”
苏珩挣开,声音嗲了起来:“对……不起。”
老子真想弄死你。
崔茂勋:“你是男的吧?”
苏珩始终低头:“嗯。”
崔宛洲打量着这人,伸手捏着苏珩的下巴,迫使他抬头。
“……”
苏珩的怒气条都快要爆出来了。
你别动手动脚行不行?!
“你就是……苏珩?”崔宛洲倏然开口。
苏珩:“不是,我不姓苏。”
“……”崔宛洲问,“那你姓什么?”
你踏马非要纠结这个话题吗?
“白。”
“什么?”
“我姓白,白色的白。”
“名字呢?”
“你查户口的?”
“抱歉,是我冒昧了。”崔宛洲依旧是一副斯文败类的表情。
苏珩抬手打掉了捏着他下巴的手:“两位没事我就先走了。”
苏珩若无其事的走开了。
还杵在原地的崔茂勋偏头问:“如果他是苏家的公子,你会怎么做呢?”
“做了他呗。”崔宛洲正在打电话,随口说道。
电话那头的人:“老板要做了他吗?”
“……这件事以后再说。”
崔宛洲又吩咐了两句,然后挂断电话。
崔茂勋从口袋里翻出一盒烟:“那个人就是苏家的公子苏珩。”
“……你刚才怎么不说?”
“放长线,钓鲨鱼。”崔茂勋正在找打火机,“你有打火机没?”
“我不吸烟的。”
苏珩在街上逛了一会儿,他只能庆幸微博上的那些人没有把他的照片爆出来,不然他已经成了人人喊打的过街之鼠了。
他正看到一个卖小玩意儿的摊子,于是走过去。
“这个多少钱啊?”苏珩切换语调,指着摊子上的一个手链问。
老板听这调,顿时了的兴趣:“小同学,你没和朋友一起来逛街吗?”
苏珩来了兴致,买了东西就和老板攀谈起来。
旁边这时蹲下一个大热天穿着西服的男人——这个男人还剃着光头——开始一件一件地看东西。
苏珩双手插兜,用余光撇的那个光头一眼。
总感觉他不是来买东西的。
苏珩又和老板聊了几句,再买了几件东西后立刻开溜。
光头紧随其后。
苏珩所以肯定这光头是来跟踪自己的。
玛德!
搞什么东西啊?!
苏珩左拐右拐窜进一家店里,店里人多,苏珩只是一个平白无奇的小毛孩。
他随便点了点东西,又觉得好像不够自己吃,于是又点了点。
那个光头也坐在附近。
苏珩不知道他是来跟踪自己的还是来宰自己的。
只有十有八九想弄死他。
今天是他妈什么倒霉日子?!
又是崔宛洲又是追杀的。
这追杀的人怕还是崔宛洲派过来的。
总有一天要把崔宛洲弄死。
苏珩吃饱喝足后,走出去。
光头还留在里面。
苏珩手在店门口等待光头出来。
大概等了20分钟,光头也等得不耐烦了,走出店门,心想跟丢了怎么跟老板交代?
苏珩撩起自己的刘海,故意暴露在光头面前,随后若无其事的走开。
光头见到了目标,继续跟踪。
苏珩一路猛拐,最后拐进了一条小巷。
光头还是只顾着跟踪。
苏珩转头,和光头对视。
他露出一个笑容,袖子里的蝴蝶刀落在手上,锋利的刀刃打了光头一个措手不及。
光头躲开,然后一拳砸向苏珩。
他那一拳足有上百斤的力量,苏珩不可能硬接住。
但是他万万没想到,苏珩灵活的躲开后,用刀在他大腿上割了一下。
鲜血喷涌而出,在地上疯狂扭曲。
“我艹你妈!”
光头吃痛,不顾大腿上的伤,和苏珩缠打在一起。
光头身上已经有了五六道伤,苏珩也不好过,嘴角已经破裂,胃里翻江倒海。
苏珩没带继续费时间,直达咽喉。
光头想躲开,奈何块头太大,在这逼仄的小巷里完全施展不开。
冰凉的刀刃已经抵在了他的大动脉上,苏珩声调冰凉:“你他妈,是谁派来的?”
光头还想反抗,苏珩拿刀的力度不禁重了几分:“想死?”
两个字,足以镇压他。
“再拿下一个人头也不是不可以。”
光头:你他妈是在玩游戏吗?
苏珩:“我再说一遍是谁派你来的?崔宛洲?”
光头的表情瞬间精彩纷呈。
他妈的,真是崔宛洲。
苏珩收起蝴蝶刀:“滚吧,顺便向你老板说一句,想解决我就面对面地干,别给我暗地搞什么小动作。”
苏珩感觉有一股骚味,低头一看光头竟然因为害怕尿裤子。
“你多大人了还尿裤子?”苏珩发出一阵肆意的爆笑。
光头尴尬的离去。
苏珩看着地上的血,终究还是没有去理它。
“事怎么那么多?”
刚送个光头,又来一个不速之客。
这次可是一个重量级别的人物——苏祁。
苏珩好奇地看着他:“二叔,你怎么来了?”
苏祁:“苏珩你装得很辛苦吧?”
“你在说什么?”苏珩继续一副傻白甜的模样。
苏祁说:“苏珩,看在你是我侄子的份上,我好心提醒你一句,我们苏家和崔家是有商业合作的。”
“我也好心提醒你一句,我和崔家是有仇的。”
“你能有什么仇?那个女孩?”
那个女孩自然指的是白浅雪。
“也算是一部分吧。”苏珩列举着,“派人跟踪我,谋杀我,还牵扯到我身边的人。”
苏祁:“你真的当你是清白的吗?”
“我不是,你也不是,大家彼此彼此。”苏珩以微笑还击。
“苏珩你嘴皮子功夫见长啊。”
“我手上功夫也可以,要不你试一试。”苏珩再一次亮出了蝴蝶刀,“刀不见血,我心里不舒服。”
“……我来就是好心提醒你一句,最近崔家跟我们的关系越来越僵,不要因为你们的私人恩怨而断了我们的合作。”苏祁皱眉道。
苏珩缓缓道:“人就像一张白纸,总有那么几个污点。”他轻笑一声,“而你们就是一张黑色的卡纸。”
“你的意思是你是白纸喽?”
“我不是白纸,我也是黑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