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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们的房间在二楼走廊的右边,还好屋子里是两张床,不过诡异的是两张床边都挂着人物画报。
这里没有电,只能点盏煤油灯,因为灯光不太亮,整个屋子里都呈现出一种陈旧的色调,空气中还弥漫着一股子发霉的味道。
凌久时将和鸢放到床上,然后给她盖上了被子。
他本来以为阮澜烛会嫌弃一下环境,却没想到他已经洗漱完躺在了床上。
反而是他坐在床边有点别扭。
“睡吧。”阮澜烛把头也埋在了被窝里,声音有些闷闷的,“你不累么?”
凌久时有点累。
凌久时今天一天都太奇怪了。我甚至怀疑你们是不是节目组请来恶作剧的,但是恶作剧哪有这么全套……
凌久时脱下外套也爬进了被窝,出于礼貌,他和阮澜烛虽然在一张床上,但是却盖得两床被子。
凌久时还有那些人,你注意到他们的眼神了么。
阮澜烛他们在害怕。
凌久时对,他们在害怕……所以,他们在怕什么呢?
凌久时想了一会儿,正欲说话,却听到身边传来了均匀的呼吸声,他扭头,看见阮澜烛已经沉沉的睡了过去。
左边是晕过去的和鸢,右边是刚刚入睡的阮澜烛。
凌久时顶着头顶上的天花板,在昏暗的灯光中,陷入了某种沉思。
他是安眠药吗?怎么一个遇到他之后晕了,一个在遇到这种事后还能心大的睡着?
不过凌久时想着想着,睡意逐渐涌上了心头,他闭着眼睛,就这么睡了过去。
半夜,凌久时突然惊醒。
他躺在被窝里,听到了一种模糊的撞击声。
那声音仿佛是凌冽的风吹拂着破旧的窗户,而发出的咯吱声,又好似是什么人在光着脚在地板上行走,将地板压的不堪重负。
凌久时睁开了眼睛,看到屋子陷在一片朦胧的黑暗中。
外面的雪不知道何时停了,巨大的月亮高高挂在半空中。冷色的光从床头射入,像薄纱一样洒在地板上。
当凌久时的视线慢慢移到床边的时候,他的呼吸突然屏住了。
床头竟是出现了一个女人的身影,女人坐在床头,背对着凌久时,长长的黑发遮住了她的轮廓,她似乎察觉了凌久时的苏醒,慢慢的扭过了头。
凌久时吓得立马偏头对着阮澜烛碎碎念道:“我是一个坚定的唯物主义者。”
凌久时我是一个坚定的唯物主义者。
凌久时我是一个坚定的唯物主义者。
当然,他的碎碎念也吵到了旁边入睡的阮澜烛。
阮澜烛一开始还说“好了,我知道了。”
但是凌久时的碎碎念并未停止,阮澜烛睁开了双眼“还让不让人睡?”
凌久时看了他一眼然后又示意他看向他们的床头。
阮澜烛看了一眼,收回视线道:“既然你那么坚定,怎么不请她出去。”
听他这么问,凌久时换了说辞“我是一个不那么坚定的唯物主义者。”
阮澜烛这个时候一下子坐了起来,然后跳下床道:“跑。”
凌久时紧随其后。
没想到白天受了伤的的阮澜烛跑的比凌久时还快,一阵风似得就消失在了门外。
凌久时你跑慢点啊——
阮澜烛我跑慢点不就凉了吗——
凌久时呵
两人跟兔子似得一路窜到了一楼,确定那玩意儿没跟下来之后才松了口气。
此时他们站在一楼的客厅里,整个屋子都空空荡荡。刚才闹出了那么大的动静,却没有一个人出来看热闹,乃至于除了他们的喘息声,根本听不到别的声音。
凌久时我们是不是忘了点什么?
阮澜烛好像是。
凌久时和鸢还在上面。
凌久时说完就要回去。
阮澜烛一把抓住他的胳膊“等等,你现在回去,你不要命了?”
凌久时在原地站了一会儿,犹豫道:“那我们怎么办呢?”他对这些事情一点经验都没有,完全不知道该如何处置,这会儿站在客厅里跟个木桩子似得。
“外面下雪了。”阮澜烛没理他的话,却是突然说了这样一句话。他慢慢的走到了门边,朝着庭院里看去。
“半夜就下了雪。”凌久时站在门口,看见庭院里已经积起一层薄薄的雪,他也看到了院子的中间有一口井。那口井所在的位置有些突兀,位于整个庭院最中心的地方,甚至刚好挡住了大门。这从风水上来说并不是什么好事。
“有石入口,有口难言。”阮澜烛忽然说了句,“这口井修的妙啊。”他有些漫不经心的笑了起来。
凌久时什么?你还懂风水?
阮澜烛解释道说:“家里做这个的,学过一点。”他斜斜的看向凌久时,“你是做什么的?”
凌久时做设计的……
阮澜烛哦,头没秃啊,没做几年吧?
凌久时:“……”你可真会说话。
阮澜烛走吧,我们回去。
阮澜烛转身走向屋中。
凌久时跟在他身后一起回到了二楼的房间。万幸的是之前那个恐怖的女人已经不见了,但窗户被打开,寒风呼啦啦的往屋子里灌。
阮澜烛打量了一眼屋内,开口道:“和鸢不见了。”
凌久时什么?
凌久时说完了这句话,然后将煤油灯重新点上。
屋内变得亮堂起来,视线所及之处无比清晰。
他看向另一张床,果然如阮澜烛所说,和鸢,已经不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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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