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杆子火急火燎的报信说:“杆爷,杆奶奶,我们要大难临头了。”
王奇拉着要砍自己的蒙小恬,问:“发生什么事了?”
报信的杆子说:“外边的兄弟们打起来了。”
蒙小恬放下大刀片皱着眉头问:“因为什么事?”
“为了一坛酒。”报信的杆子答道。
王奇松口气,不屑的说:“就因为一坛酒,就大难临头了。”
蒙小恬也怪那报信的说:“大惊小怪的,瞎叫喝,去厨房拿五坛,分给他们。”
报信的杆子为难的说:“杆奶奶,为一坛酒是不至于,关键外边现在连吃的都紧张了。镇里的存货不多了呀。”
二人闻言,皆是一惊。
那报信的接着说:“本来镇里的食粮够咱们吃个小半年的,可大家使劲儿的造,现在也才过来三个月,已经是捉襟见肘了。”
王奇眉头紧皱,说:“看来我们没有严加控制食粮,才出现现在这种坐吃山空的局面。”
蒙小恬思肘片刻说:“那我们就接着去抢。”
王奇不耐烦的问:“去哪里抢?去村寨?还是县城?再说,刚进平山镇的时候官府已经知道了我们。你看镇外东边,南边不是被挖了沟,就是筑了寨,还有几杆长枪对着镇子呢。说不定就是官府要对付我们的。”
蒙小恬经王奇这么一说,猛然大叫:“不好。”这一叫吓了王奇和那报信的一颤。蒙小恬瞪着眼惊异的说:“他们这是要把我们困死在平山镇。”
那报信的闻言,忙苦着脸问:“这可怎么办啊杆爷,杆奶奶?”
蒙小恬思绪片刻,眼珠子一转,说:“不怕,如果官府知道了,早该带兵来缴杀我们,他们这么久都没敢进镇子来,看来他们还是不敢跟我们硬碰。”王奇和报信的一思量,觉得有理。
蒙小恬接着问那报信的杆子:“打我们进到平山镇,兄弟们可有被骚扰过?可有出过镇子的?”
报信的杆子摇头,答:“没有。”
蒙小恬闻言,笑说:“没有就好,那就证明他们不敢进来,不代表我们不能出去。”
王奇问:“我们出镇子做什么呢?继续去抢?”
蒙小恬拿着大刀片拍打着王奇的脸说:“动动脑子吧,好不容易占了平山镇这么个好地方,官府和周围的百姓肯定都有了防范。到时候兄弟们都出了平山镇,不但什么都抢不到,还可能丢掉平山镇。”
王奇胆怯的拨开蒙小恬的大刀片说:“那怎么办?不能在这里坐吃等死吧。”
蒙小恬看了看王奇,又扫视一眼这座宅院,狡黠的说:“好办。”王奇疑惑蒙小恬有什么注意。
蒙小恬也不说,带着几个杆子来到外宅,一脚又把乐滋滋的王大富踹翻在地,夺过三姨太怀里的孩子,就向内宅走。
王大富见状,蹲坐在地上大喊:“你们,你们要干什么?不要伤害我孙儿。”
蒙小恬闻言,抱着孩子转身问:“这是你孙子?”
王大富说:“想要什么都行,别伤害我孙儿。”
蒙小恬一下明白了,这王大富怎么会进到平山镇里的原因。看向王奇,对着王大富一挑眼睛,示意王奇把王大富也带进后院。
王大富以为杆子要对他下手,拖着肥胖的身躯挣拽着大喊:“你们占我家宅,夺我妻儿,现在又想灭我家门,好大的胆子啊你们。待我儿振鹏回来,你们不得好死。”
王奇和蒙小恬也不搭理他,径自进了四川女人幺妹儿的屋。
王大富被扔跪在地上,三姨太忙跑到幺妹儿床前偎在一起。王奇和蒙小恬坐在椅上,问:“你这大胖子就是王大富吧?”
王大富别着头答:“是,怎么样吧。你们胆敢动我妻儿一根毫毛,我儿振鹏……”话没完,蒙小恬从椅子上起来,把孩子递给王奇,上去对着王大富就是“啪啪”两大耳刮子,又顺手拿过大刀片架在他脖子上说:“我问,你答,不要那么多废话,老娘没心思听你摆家谱。”
王大富见吃了两个耳刮子,刀又架在脖子上,胆怯的不敢乱动,微微的点了点头。
蒙小恬坐下,正色的问:“你是平山镇镇长王大富?”
“是。”
“床上躺着的是你什么人?”
“儿媳妇。”
“那这孩子就是你孙子。”
“是。”
“你儿媳妇生孩子,你们家怎么连个男人都没有?”
“我儿子回部队去了,我去洛阳找我媳妇去了。”
蒙小恬听的有点糊涂,问:“你找媳妇?媳妇呢?”
王大富伸手指着和幺妹子依偎在一起三姨太。蒙小恬看过去,惊诧的问:“她是你媳妇?不是你请来的接生婆啊?”
虚弱的幺妹儿看着三姨太,说:“她是我三娘。”
蒙小恬忽的站起,走近二人说:“你们家出美人儿啊!不听你们说,还真看不出来啊!”
三姨太胆怯的说:“我是王家的三太太,振鹏是大太太生的。”
蒙小恬这才明白过来,长“哦”一声问:“那大太太和二太太人呢?”
王家两个女人低头不说话,看向王大富,蒙小恬也看将过去。
王大富哭啼啼的答:“大太太苦啊!生了振鹏就死了,二太太也苦啊!进门没两年就得了急病,也死了。我苦命的女人啊!”说着说着就鼻涕一把,泪一把的哭嚎起来。
蒙小恬本就闹心,又听王大富在这儿倒苦水,走上前去,又是“啪啪”两大耳刮子,抽的王大富眼冒金星,目瞪口呆。
蒙小恬打完拍拍生疼的手,转身问三姨太:“看你模样不像是个生了孩子的人,怎么会接生的?”
三姨太答:“家母是接生婆,从小跟着走乡串户,耳听目染,也就会了一点。”
蒙小恬“哦”声说:“是穷人家的孩子啊!”三姨太点头。
蒙小恬盘问一番,大概了解了王家的人事,重坐在椅子上,正色的说:“言归正传,我问什么,你们答什么。”
王大富,三姨太和幺妹儿点头。
“王家的大宅不错!肯定有不少钱两吧?”蒙小恬开门见山的问。
王大富忙说:“没有,没有,王家也就是那羊屎蛋,表面光。”
蒙小恬眉头一皱,“啪”的把大刀片拍在桌子上,说:“你们只回答有,还是没有。”
三人惊吓的再点头。
“钱两放在哪里了?你说。”蒙小恬扫了一眼三人,指着三姨太问。
三姨太说:“这个我哪里知道,都是老爷管账的。”
“你说。”蒙小恬又盯着王大富。
王大富答:“没有。”
蒙小恬又问:“我问你钱在哪里放着?”
“真没钱。”王大富哭着脸说。
蒙小恬起身拿起桌上的大刀片,又架在王大富的脖子上。王大富为了表示肯定,盯着蒙小恬的眼睛,斩钉截铁的说:“没有。”
蒙小恬转身,将大刀片指着王奇怀里的孩子,看着王大富,又问:“钱在哪儿?”
王奇见刀尖指着自己和怀里的孩子,轻轻拨开晃来晃去的刀尖,躲挪一下位置,生怕伤了孩子和自己。
幺妹儿见状慌忙的确说:“求你别伤害孩子,我知道在哪里。”
蒙小恬问:“在哪儿?”
幺妹说:“在你和王奇住的屋子里的床下。”
王大富闻言,坐在地上忽的哭着大骂:“哎呀!你个败家的娘们儿,老子一辈子的存蓄,毁你手里了呀。”
蒙小恬二话不说,提着大刀片就带着人出去了,任由王大富叫骂幺妹儿。
不一会儿蒙小恬就抱着一个箱子折回来,放在桌子上打开,满满一箱金银首饰和玛瑙手链。王大富见状,哭的更加厉害,说:“我跟振鹏说过你这四川女人不靠谱,可算是苦了老子一辈子的辛劳哇。”
蒙小恬吩咐门外的杆子,把今天为了那一坛酒斗殴的两个人带来,门外的杆子应声跑着去带人。
没一会儿人被带来,显是酒已醒了大半,一个眼睛红肿,一个面上被指甲抠的一道道印子。坐在椅子一直没说话的蒙小恬开口说:“为了一坛酒,两人不顾兄弟情分大大出手,罚你二人出镇采办食粮。”二人惊诧,没听明白就里,还未开口,蒙小恬指着王大富说:“带上他一起。”
两个杆子又看了看王大富明白过来,都沮丧的说:“杆奶奶饶命吧,我们再也不了。”
王大富确一轱辘的站起来说:“士可杀不可辱,拿我钱两,又让我出去采办食粮,然后你们享用,没门。”
蒙小恬冷哼一声,叫道:“来人呀,把三人带到镇口去。”门外又进来五六个杆子,架着三个人就往外走,三人挣扎着各说各的委屈和不甘。蒙小恬顺手抓起一把钱两,走过去塞进王大富的怀里说:“安分的去买食粮回来,不然床上的两个,还有怀里的那个……”话没完,蒙小恬只是整了整王大富衣领,意思明确,不安分的按我说的做,他的姨太太,儿媳和孙子会被撕票。
王大富闻言,大骂蒙小恬无耻之徒,做法下作。但蒙小恬不加理会,还是让杆子们把他架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