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元1436年,天下分为晁春、胡兰、楚煊、郯城,苗疆五大国,其中楚煊、战斗力最强兵力最盛,隐约位于五国之首,常与邻国胡兰发生冲突”。
地点——苗疆
苗疆位于五大国中的最西侧,是五大国中物质、自然资源最丰富的国家,拥有两座金山银山——芥山、江山。
公元440年,楚煊帝若,托任非人,乱杀忠臣,此后楚煊国大乱百姓生活在水深火热之中。同年楚纪与沈世禄,接杆而起,平定内乱,开疆拓土,此后楚纪为楚煊国新任帝君,沈世禄为镇国大将军。
苗疆以善长养毒,绿青而著名于天下,其中以练制五青,即蟾蜍、蛇、蜈蚣、 蝎子,苗疆特殊的服饰,是他们的独特之处。苗疆与中原人不和的关系已经维持近几百年,他们总认为大陆上的中原人是贪婪的代表。
第一节:命运轮回,吉凶自由天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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苗疆事变
“阿公!阿婆!我回来了,我采到薪萱了!”清脆如铃铛般的声音在耳边响起,一月未见的姜菂从山间的小路跑下来,青石路边的野蔷薇开的鲜艳,花瓣上的露珠缓缓流下,滴在小路边。
“囡囡,回来了呀,这次收获怎么样,有没有遇到危险的神怪,山上冷不冷…”阿公问到。
“没有,阿公您太小瞧我了,我可是苗疆圣女才不会怕这些俗物呢,况且,这次上山我一直都把阿荼带着,阿荼这回上山吃的可饱了”姜菂一脸骄傲的扶摸着阿荼回答道。
“没有就好,没有就好,快回家吧,你阿婆知道你今天下山,一早又扎进厨房,给你做桃酥;还有江米酒,你大伯一早送过来说给囡囡留着,“阿公一脸慈爱对姜菂说到、
“真的,太好了,在山上天天吃野鸡,野兔子,早就吃烦了,快走,快走,回家吃桃醉去”,姜菂一听到阿婆在做桃酥,还有大伯送来了江米酒,手舞足蹈的推着阿公向前走,一路上欢声笑音,天边的烈阳高照,在山上采药的姜的终于回到家。
地点——苗疆家中
“阿婆!阿婆!回来了,我和阿公回来了”一边说着,姜菂把背后的药筐放在地上,又将薪萱从药筐中拿出来,放在院中停放的药铺上。
“囡囡”
“唉”,姜菂从药铺中脱出身来,急忙回应着阿婆。
阿婆从厨房中走出,把身上的围裙取下,递给旁边的阿公拿着。
手上,脸上还沾着面粉,空气中飘着桃酥的香气,那一刻,姜菂整个身心都放松下来,再也不用担心隐藏起来的怪物,再也不用睡在树上,回家了,终于回家。
姜菂飞奔过去,与走过来的阿婆撞个满怀,阿婆身上好闻的皂角味,总是能让姜菂的思绪飘回儿时的时候,那时年纪还小的姜菂没有阿妈,哭喊的她被阿婆抱了起来,坐在门槛上,阿婆唱着儿时不知名的民谣,咿呀、咿呀的旋律,总是能让哭闹的她心情平静下来,不变的龟角香,不变的来自阿婆的爱,在这一刻姜菂深深的睡了过去。
“囡囡,囡囡”阿婆摸了摸姜菂的头,呼唤着她,许久不见回应,阿公望去姜菂正趴在阿婆的肩头,幽幽的睡去。
“这孩子,早不睡晚不睡 ,这会桃酥该好了,”阿公点了点姜菂鼻子,“小谗猫,这回可吃不到热乎的了”
“去,去去,别摆腾囡囡了,这丫头在山里精神紧张,许是好久没有好好睡觉了,让她好好睡一觉吧,至于桃酥什么时候吃都行,去,搭把手,把囡囡送到屋中,记着把熏香点上,让她好好睡一觉,明天还有大事做呢”。
阿婆一边对阿公说,一边把姜菂往屋中扶去,天边的黄昏悄悄的来了,过低矮的篱笆花墙,门框上透明小巧的风铃被一阵微风吹动,响起叮当的声音,恰恰一阵微风吹来,吹动了花枝,也吹动篱笆花墙上的牵牛花, 伴随阵阵香味传来,似乎消减了些微的暑气。
姜菂在梦中看到浩浩荡荡的行列。也许是一场祭祀仪式,男女老少身着古式,脸戴形状畏怖的动物面具,手持如是如星辰闪耀的灯火。看不清他们的脸,不知他们从哪那里来,往哪里去 ,她到此刻才意识到自己的身体透明而无实质,如空气一般与他们相去,而头上这条闪光翠霞的河流生生不息,从远至近洞穿她的存在…...
“囡囡、起床了,阿婆把桃酥放在桌台上,起来记着拿”门外的阿婆站在姜菂的房门前说到。
“嗯,知道了”姜菂从睡梦中醒来,回应阿婆。
洗漱完毕,姜菂坐在院中桃花树椅下,嘴中咬着桃酥,整理草药,想起梦中的场景,梦中的人是姜菂不曾看过的”像是中原的衣服,算了等阿公回来去问问姑婆,她应该知道"
或许是天气极好的原因,待阿公回来后,刚要出门,就碰上姑婆
“囡囡?”
听到不远处突然传来耳熟的惊呼,姜菂站直身,随后状似惊讶地转过头面向人。
“呀,姑婆,这么巧,刚好我有重要的事要找你说”
来人虽然年纪看起来很大了,气质却十分出众——满头银丝用簪子盘在脑后,一身丝绸白色绣花长袍,腕上戴着一只帝王绿的翡绿玉镯,身材苗条,皮肤细白,看起来就像一个富贵太太。
她是姜菂阿公的表姐,自幼跟随母亲去了晁春,在二十八岁时突然回到苗疆,自行盘发立誓不嫁,随后搬进苗疆上荒废多年的“姑婆堂”,成为当时众多自梳女中的一员,如今她七十多 岁了,姑婆堂也从以前的热闹转为冷清,只剩她一人,终日与栽培的花草相伴。
阿公还会时不时的去看望她,给她送来生活需品,也劝过她搬到祖宅中,姑婆百般不愿,这件事也就不了了知了。
“姑婆都快忘记你长什么样了,囡囡,你这一走一个月,怎么样,采到薪萱了吗?
“山上的草药那么多,就算采不到也没关系,这不还有两个月吗,不着急…”
“对了囡囡,你找我什么事呀,一到家就忙这忙那的,有空到姑婆那里坐坐,始婆那里还有上回做的栗子饼”姑婆在姜菂身边絮絮叨叨的说着话。
“回来了,昨天阿公去接的我,采到了,姑婆你不要小看我好不好,我很历害的”,姜菂小跑到姑婆身边扶着姑婆在祖宅门口的大槐树下乘凉。
“对了,姑婆,您之前不是在晁春居住过吗,就是我昨夜所做的梦有点不一样”,姜菂将昨夜的梦镜托盘而出。
“怎么个不一样法?”姑婆一脸耐心的听姜菂诉说
“这么回事,我昨夜做梦,梦中有见到有许多穿着不是苗疆服饰的人,而且,我能感受到在梦中我是透明的,感觉轻飘飘的,在天上看着他们好像举行什么仪式,脸上还戴着各种动物模样的面具,”姜菂一边说,一边用小木棍在地上画出梦中人穿的服饰还有面具,好让姑婆看清楚。
姑婆边听姜菂说起梦中的怪事,一边又留心观察地上的图案的衣服样式,这一看不得了,姜菂的梦中人的服饰正是中原——“楚煊国”的服饰,二十八年的中原生活使姑婆在第一时间便认出中原人的特别服饰。
“囡囡,这服饰是中原楚煊国的,你十六年未出过苗疆,除了幼时你阿妈带着去过楚煊,晁春等国采过药,其余时间你都在苗疆,怎么会梦见楚煊国的衣物”姑婆一脸惊讶的看向姜的
“不知道,唉呀,没事,可能是在山上太累的,回到家里,一放松下来就胡思乱想,”姜菂摆了摆手,“姑婆,快回去吧,这天可能会下大雨,我先回房了。”姜菂一边往回跑,边向姑婆说到。
“囡囡,慢点跑,不着急”,姑婆望着跑远的姜菂喊到。
天边的云黑沉沉的,像是要把人吞噬近去,姜菂加快了脚步,赶回蛊房。
“咚,咚 ”敲门的声音在空阔黑暗的蛊房响起
“阿公,阿公?阿公你在里面吗?我进来了”蛊房的门被姜菂推开,遍满陶罐的蛊房,只听五毒在厮打的声音 ,嘶嘶,咔嚓的声音在姜菂脚边响起。
姜菂径直走到中间陶红的罐子前面,俯下身来,将晒好的薪萱放在里面,不出一会儿,姜菂又到窗前的桌子上,将桌上的七首插入自己心口处,一滴滴鲜红的血液从心口处流下,不一会儿有一小杯的心口血接好了,姜菂脸色苍白的几分,她又去拿剩余的薪萱放装满心口鱼的杯中。
她转向放着长生盘的陶红罐面前,将怀中混着草药及薪萱的心头血放陶红罐中,没过多久,便听到转生蛊进食的声音。
外面邪风乱起,将蛊房的竹窗吹开,姜菂锤了锤有些累的肩,起身想将窗户关上,却听到从外面传来的嘈杂声音,似有呼救事,哭喊声,忽高忽低。
“不应该呀,蛊房是苗疆重地,平时都没有人来,怎么会有这么大声响,去看看”,姜菂边说边把阿荼露出来。
“提高警惕,小心变动”姜菂小声对手腕处的阿荼说,阿荼回应似得摇一摇尾巴。
姜菂刚走出蛊房,就看到,族中最小的阿弟被穿着梦中所见服饰的人高高举起,未等姜菂阻止,阿弟被扔在一块石头上,动了两下,没有了生息。还带着阿弟温热的血慢慢流到姜菂脚边,她只觉的这一刻血液好像倒流了,她乎然有点站不住了。
还没等她反应,那楚煊人先发现了姜菂,手持刀刃,冲了过去,姜菂菂手中的阿荼立即做出反应,快速喷射出毒液,喷在楚煊人的脸上,那位楚煊人忽然就站住了,慢慢,他从完整的人化为一滩脓水。
姜菂从战斗中脱身出来,跑到外面,看到外面的景象一下子便站不住瘫软在地上。
蛊房外面到处都是族中人的尸体,挂在树上,倒湖中、数不胜数,族中最爱美的阿姐,脸上被划花了,最年幼的阿弟被楚煊国的插在树上,刚刚还见面的姑婆躺在地上死不瞑目 。
姜菂连滚带爬的起来,
“阿弟!”
“阿姐!!”
“姑婆!!!”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每一步姜的都脚踩还带温热的血,每一步都踩在昨日还鲜活的亲人的血上,姜菂浑身冷颤,她脑中忽然想到阿公阿婆还没有找到,便加快脚步,寻找起阿公阿婆一路寻找,慢慢的,姜菂来到祖宅。
“阿婆!!!”没有想到姜菂在祖宅的厨房中找到阿婆,阿婆周边散落着各样的蛊虫,周边散落楚煊人的尸体,无一都缺少肢体。
“阿婆,阿婆、你不要吓我,囡囡回来了,阿婆我求你了,不要吓我”姜菂粘着血液的小脸淌起清澈的泪水,混着脸上干粘的血液一同滴在阿婆脖子上留下深深的痕迹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