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梦中,姜菂又回到她与晋景行初遇的那一年,
那年自己跟随着阿妈,到晁春去采购草药,奈何路上因出神在晁春的郪山与阿妈分离,即使当时姜菂胆子再大,也只是一个七八岁的小孩,看着天空的乌云滚滚,姜菂也只能躲在一块巨石的下面。
而晋景行正好跟着自己的师傅一同采药,便看到巨石下面的姜菂,姜菂躲的那片山坡,山势严峻随时都有碎石滚下,而这块巨石早已支撑不起,只需一块碎石,便会从山腰滚下。
晋景行看到姜菂蹲在巨石的下面,自知石头下面不安全,便向师傅拱手道:
“师傅,那小娘子,躲在巨石下面,实在不安全,弟子前去将她拉出来吧”
“去吧”
听到师傅的回应,晋景行放下背着的药框,向姜菂走去
姜菂蹲在石头下面,正想着阿妈什么时候能找到自己,自然没注意到晋景行走过来的身影,以至于景行的出现将姜菂吓了一跳
“小娘子,这巨石下面不安全,你先随在下出来”
“ ...”
在晋景行走近才发现,之前闪耀的,原是在小娘子,身上带的饰品,
她头戴着用银丝铸造的流苏 。脖处带着一块透水的玉佩,眼睛如葡萄一样,漆黑明亮,肌肤白皙粉嫩,一头乌发披肩及腰,形容流水 。
这模样与晋景行在话本中看到化形的兔子一样,不过,小娘子并没有回应自己,看着天空越发黑沉,大有暴雨提前到来的景向,晋景行只能先将小娘子拉出来
姜菂被他的动作一带,踉跄的跟着他来到他师傅的身边,她被他拉着,也并不反抗,因为她没有在他身上感受到不善的气息,再者,他身上的气味与自己阿婆身上的气味是一样的淡淡皂角的香味。
“师傅,人我带出来了”晋景行拱手道
师傅一看到姜菂身上的特殊的服饰,精致的发饰,便知晓她是苗疆的人
“小姑娘,你家人呢,你怎么自己在这”师傅慈爱的扶摸着姜菂的头问道,可无论是晋景行,还是师傅的询问,姜菂只是眨着双眼,看着他们
“师傅,这可如何是好,还有一刻不到就要降雨了,也不能给小娘子自己落在这里啊”晋景行拽着师傅的袖子,语气透露着焦急。
“这…,事到如今,也只能将她先带回惊竹居,然后再决定这小姑娘去处”师傅望着黑沉的天,也只能先将姜菂带回惊竹居。
“轰隆隆”渐行渐近的雷声在他们到达惊行居的后一刻,便在天空炸起。
姜菂被安置在竹屋的内屋,她什么也不说,只是静静的望着窗外的天空,不禁为阿妈感到担忧:
“阿妈,身子本来就不好,这雨一时也结束不了,这可怎么办?”正在姜菂想的入神时
“吱—”
晋景行推门走了进来,手上还端着一碗热气腾腾的阳春面,热气一股一股的向上飘 ,又消散在竹屋内 。
“小娘子,你应该还没有吃东西吧,在下煮碗面,有点简陋,希望不要嫌弃“晋景行一边说,一边把面放在姜菂的面前。
油香的汤底,盛放着根根分明的面条 ,面条的上面放着几根清脆的油菜,焦香的煎蛋被汤底浸透 ,明明是普通的饭菜但热腾腾的香味,还是姜菂的馋虫吊了起来。
阵阵的面香飘向姜菂的四周,她感受到身体传来的饥饿,最终也只是喝了咽了口水,什么也没说
晋景行望姜菂的小动作,看见姜菂的眼睛使终没有离开那碗面,心中了然,便将那碗面推到离她不过地方,最终还是抵不过身体的饥饿,狼吞虎咽吃起来。
“慢点,慢点吃,不够还有”晋景行看着姜菂动作,眸中带笑着说
不过一会,一碗面便被姜菂吃的净光、晋景行拍拍沾在衣袖上的面粉到:
“还要吗?厨房还有”
姜菂摇摇头,示意自己吃饱了,就在晋景行起身要走的时候,一双白嫩的小手抓住了他的衣袖,晋景行被她一拽,疑惑的望向她
“谢谢”
“什么”许是姜菂说话声音大小了,晋景行并没有听清她说了什么
“我说谢谢”姜菂望着晋景行再次说到
“不用谢,哎,不对,你会说话?你不是小哑巴?”晋景行听到她说话,转头震惊地说到,而姜菂听到他喊自己小哑已,生气的望向他,说到
“我不是小哑巴,我只是不想说话”
“啊这样呀,那为什么我师傅问你的时候,你怎么不说”晋景行把端盘放在桌子上说
“我不知道阿妈去哪了,我只知道我的家在苗疆”姜菂白嫩的小手抠着自己的掌心说
“苗疆?是什么地方?不清楚…去问师傅,师傅应该知道”
说完晋景行便将姜菂从椅子上抱下,牵着她手去找师傅,一路上,穿过弯曲的长廊,越过一片茂盛的竹林,最终在竹林深处,找到正在练五禽戏的师傅
“师傅,小娘子会说话了!她说她的家在苗疆”晋景行一看到师傅,便着急地说道
“噢~会说话了,景行你这孩子说的什么糊涂话,这小姑娘本来就会说,只是不想说,对吗”师傅望向姜菂
“嗯”
“不过,刚刚说的什么,她家在苗疆,是怎么园事?”
“师傅,就在刚刚,我吃问小娘子她家在哪,她说在苗疆,师傅你知道苗疆在哪吗?”
“苗疆?那是个好地方,山清水秀鸟语花香的,不过…”
“不过什么,师傅你快说”晋景行一听师傅停顿,便着急的拽着师傅的袖口
“不过,苗疆,处于晁春的最南处,离这可很远,小娘娘你要回家实属不易啊”
本来姜菂听到师傅知饶苗疆在哪眼睛一亮,虽然自己在走丢的时候给阿妈留着信息,但听到苗疆离自己很远,也知道要想找到阿妈也只能从长计划。
“即然这样,不如,小姑娘你先在老朽这住上一段时间,再看怎样你能回去苗疆,如何? ”师傅摸着姜菂的头问道
“既然这样 麻烦您了”姜菂微微歉意
“没事,左右这深山也就我师徒二人,多个人,也有个伴,不过,小姑娘你叫什么名字?”师傅蹲下来平视的望着美菂
“姜菂”她拉师傅的手一字一画的在师傅手上写出自己的名字
晋景行听到小娘子的名字,在心里默念到“姜菂”,姜菂似乎有感受一般,与晋景行望向自己的眼睛撞在一起
“他的眼睛可真好看,像琉璃一样”她心中想
师傅看见看自自己的弟子,便拉过他,向姜菂介绍起来
“小姜菂,这是老朽的弟子,名唤晋景行,应该比你虚长四岁有余,你唤他一声哥哥足矣”
“姜菂,安好”晋景行向姜菂行了一个土辑,她也照猫画虎也行了一个.
“小姜菂,你就按你们苗疆的俗语来吧,叫老朽阿爷行吗?”师傅问到
“阿爷”清脆的声音带着雀跃
“唉”师傅亲妮的掐了掐姜菂的小脸
处理完去留的问题,师傅便让晋景行带姜菂四处逛逛
就在他们走到一处竹林的时候,姜菂似乎闻到一股药香,便向晋景行问到
“晋景行,惊竹居,有药铺?”说来也奇怪,姜菂唤师傅阿爷很轻松,但面对晋景行却怎么也不愿意喊哥哥,而是一直连名带姓的喊“晋景行”,他向师傅求助,怎料师傅两手一摊,笑了笑也就没有再管
“你啊,阿爷说让你喊我哥哥,你怎么还叫我晋景行”晋景行点了点姜菂的额头无奈道
“我就叫,哎啊,我问你惊竹居是不是有药铺?”姜菂拽着晋景行的衣袖
“你怎么知道的,确实惊竹屈竹林里面有药铺”
“间出来的”姜菂耸了耸肩
“闻?不信,那你都闻到什么?…”晋景行好笑的看着姜菂
“白芷、牛黄、穿心莲,还有”姜菂耸动鼻子,“草尔蓉,慈姑…”
“停…这些都是你闻出来的?”
“啊,怎么,不行吗?”姜菂对于自己的鼻子很自信,确定自己没闻错
“姜菂,你也太历害了,你,“晋景行双手抓着姜菂的肩头,摇晃着她
“你知道这里离药铺左右也有十多米,这么远的距离,你也能闻到,你…你…”晋景行你你了半天,也没有道个所以然来
“?”
“你跟我过去,我带你去药铺”晋景行拉过姜菂的手,带她穿过幽兰的竹林,竹林中喇嗽的风声,是那样的清楚,透过晋景行的身影,姜菂仿佛又看到那天的他,
为自己送来一碗热面的晋景行,他脸上沿着面粉的样子,那也是第一次姜菂收到来自阿公阿婆之外的善意
踏过幽静的青石小路,穿过茂盛的竹叶林,最终在竹林的深处,变的看到了那片栽满芙蓉的药铺
“姜菂,这里就是你刚刚问的药铺了。”晋景行一手牵着姜菂,绕着花圃,
推开药铺的大门药铺的古朴木门,姜菂就看到各种草药有序的摆放在屋内的阴凉处,窗边还晾晒着着带有泥土的草药。
木梁上悬桂着风干的人参,鹿茸等,姜菂望着古朴的药房,熟悉的药茶香味不禁让姜菂放下疲惫来,
正在她观察药房时,晋景行把门口的木椅,搬到药柜前,又登上木椅,伸着手不知道向上面拿着什么,
不过一会,晋景行便从上面拿下一个小木箱,他晃了晃,确定里面有东西,才从椅子上下来,下来之后便带着姜菂前往庭院中的石桌面前。
晋景行拉着姜菂坐下,打开木箱,里面是分类摆放的似是糕点的东西,姜菂望着他的动作,疑惑的望向他
“这是师傅之前做的酸枣糕和芙蓉饼,里面有许多强魄身体的药材,你吃了对你身体有很大好处,师傅平时都不许我得,今天偷偷给你拿些。“他说着又从里面拿出一些大的卖相好的,小心的放在丝巾上,递给姜菂
姜菂愣愣的接过糕点,不知所措的望着晋景行
“吃啊,没事的,师傅不会说什么的”
她望看手中的糕点,鼻头有些酸涩,眼眶突然红了起来,珍珠般的眼泪一颗颗落下
晋景行看见她突然落了泪,无措道:“你别哭,是不想吃吗?我再给你找些别的,别哭了”
“谢谢你”
“什么”还没等晋景行反应过来,怀中便多了一个小小的人,他感到胸前一湿,一时之间不该作何反应。
姜菂望着手中的糕点,淡淡的糕点香慢慢飘至她鼻前,姜菂心里酸涩,这是她除了阿公阿婆之外的人,头一次这么直观的,对她的善意,望着晋景行眼中的关心,姜菂再也忍不住了,大颗的眼泪从脸颊清下,
似乎不愿晋景行看到自己现在狼狈的样子,便一头栽进他的怀中,放声大哭起来
晋景行望着杯中的姜菂,内心深处的一处柔陷下去,略显生疏的安慰起她来,
过一刻,他感觉怀中的动静小了起来,姜菂擦干时,从晋景行怀中起来,她那双好看的眼睛含着盈盈秋水 ,
晋景行望向她的眼神,不禁心头一振,愣住许久,深陷在她的眼神中,最终姜菂夸不住道:“我们先回去吧”
便自顾自的拿着桌上的木箱回到药房,晋景行又将木箱放回它原来的地方,姜菂拿着糕点拽着晋景行向主屋的方向走,在
阳光的照耀下,姜菂和晋景行的身影越来长,阳光被他们甩在身后 ,两个小人的身影彼此交缠在一起,仿佛他们的过往一般,躲在书后面的师傅望着这一幕,不由己的露出欣慰的笑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