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桂芬心头不是滋味,盛长柏更不是滋味,新婚当日也喝得酩酊大醉,抬脚往新房走去,揭开盖头,倒是一个眉清目秀的女子,不丑,但也说不上多标致,尤其是长柏有过秦瑶那样的大娘子,怎么瞧都不是滋味。
“你可会作诗?”盛长柏鬼使神差的提了一句,他明明不喜欢才女,却还是想起了秦瑶的诗词,张桂芬瞧着盛长柏,是满脸的不屑之态,“官人,我虽说会做诗,可有道是女子有才而不显,方为真才女,若是处处出尽风头,失了妇道,岂不是让人笑话!”
这番话说的可谓是又当又立,若真不想显露才情,便说妾身无才的谦卑话语便可,何必还要自诩不显露“真才女”,再说在新房之中,念上几首诗词,难道就能有天下第一才女的名头?更何况若真那么守妇道,又怎么贴赵予清贴的人尽皆知?
盛长柏听得直蹙眉,往日他嫌弃秦瑶才情太过,不愿收敛,恐不安于在盛家当一个宗妇主母,事实证明,她果然不安于在盛家,可和离之后,却由无端端想起她抬眼吟诗作赋的模样。
他看着张桂芬,摇头叹了口气,转身便出了屋子,呕吐了起来,这一场婚姻,是互相的瞧不上,他看不上张桂芬才貌平平偏还要故作清高之态,张桂芬也一心惦记着太子妃,皇后的位置,这桩婚事得到了什么好处?盛长柏想不明白,英国公原先固然是个好助力,可所作所为,已让新皇厌恶,正是因为厌弃,才被嫁到盛家,还有赵予澹,眼下虽未做上太子,可一个王爷,若要为难自己,那可真是太过容易,他倾国倾城的妻子,灵秀娇俏的女儿全被多走,他的仕途大抵也有意识的被皇帝和魏王当了一把拦路虎,一个王爷看上了他的妻子,不会是王爷的错,也不会是已经当了王妃的秦瑶错,自然只能是他一个人的错?
他浑浑噩噩,来到大丫鬟羊毫的屋子,羊毫并不美,不说和秦瑶相较,便是被盛长柏瞧不起的张桂芬也比她颜色好上几分,但盛长柏从小便要她侍奉,她是整个松涛苑的大丫鬟,其温柔细致老实自也是无可代替的。
“瑶儿……”盛长柏的发过呓语,望着远处,羊毫却冷静的推开了他,“二爷,你认错人了,你眼下正娶了新的大娘子,还是快回新房去吧!”
她望着盛长柏有了几分清醒的神色,也有着报复的快意,盛长柏也嫌张桂芬扫兴,“她算什么大娘子,当街和有夫之妇拉扯,不干不净,不清不白!”
羊毫却并没说话,只是定定的望着盛长柏,“那二爷可还记得鼠须,她全心全意装着二爷一个。”
盛长柏被递过茶水,只觉得茶水苦涩,更为难受,盛长柏自和秦瑶在一起,我们院里的女使便成了彻头彻尾的摆设,别人倒还罢了,鼠须原本是长柏最受宠的通房,却被撂在一边,多日对秦瑶愤愤不平,羊毫倒是时常劝她,“二爷不来你这里倒是好事,这一碗碗避子汤那是你能受的住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