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内灯光昏黄,朦胧的光影将狭小的空间笼罩得似真似幻,房间中央摆着一张简朴的床榻,除此之外再无多余家具,然而此刻,伽萝爱一进门便径直朝床榻走去,仿佛脚下生风,连拖鞋都顾不上脱,一头扎进柔软的被褥之中发出一声满足的轻叹,她的身体深深陷进床垫,如同倦鸟归巢般不再动弹。
阮澜烛则谨慎得多,他迈入房门后并未急着休息,而是缓缓环视四周,目光如鹰隼般扫过每一个角落,从墙角的阴影到窗棂间的缝隙,不放过任何细微之处。确认一切安然无恙后,他才稍稍放松警惕,走向床榻旁。凌久时跟在两人身后慢一步进门,他一进门便谨慎的关紧了房门。
阮澜烛“锁门干嘛呀”
凌久时“我是怕被别人知道你受伤,再说了,倘若有心怀不轨的人知道这房间里除了个小女孩,还有一位受了伤的人,那多危险啊。”
阮澜烛“还是凌凌好,不像某人,一进来就一头扎进床上跟睡晕了一样,唉,我没事,还死不了”
窗外天色阴沉,仿佛一块被打湿的灰布,重重地压在天地之间。女孩早已抵挡不住倦意,悄然睡去。她蜷缩在床中央,像一只温顺的小猫,又带着些许与白日里相反的乖巧劲。阴暗的房间内弥漫着潮湿的气息,仿佛连时间都被浸润得缓慢下来。
阮澜烛静静地坐在床边,目光落在女孩身上,那柔软的发丝、微微起伏的肩膀,以及因疲惫而显得格外松弛的姿态,都让他心头一软。他轻叹一声,像是怕惊扰了这难得的宁静,随后,他缓缓脱下外套,双手轻轻抖了抖,生怕上面沾染了哪怕一丝尘埃。接着,他将外套小心翼翼地覆在女孩身上,动作轻柔得如同春日里拂过花瓣的一缕微风。
阮澜烛“哎,别乱摸”
阮蓝烛对着正在摸摸这捣鼓捣鼓那的凌久时压低声音说道
凌久时“你为什么跟我们组队啊?”
阮澜烛“我觉得 你们至少不会拖我后腿吧”
凌久时“?什么意思啊?”
阮澜烛“怎么 不服啊”
凌久时“我还没考验你呢,像你这种人,玩游戏就只看结果,还玩什么游戏啊”
阮澜烛“如果结果是生和死,那么结果就是一切,这里啊不是好勇斗狠的人该来的地方”
阮澜烛一边轻声说着话,一边缓缓蹲下身来。他的动作温柔而细致,小心翼翼地为女孩脱下鞋子,仿佛怕惊扰到她分毫。随后,他轻轻躺卧在女孩身旁,整个人的举止间都透着一股说不出的体贴与慎重。
凌久时“我呢,就是想凭我自己的本事回去,跟谁组队,或者组不组队,这都不重要”
阮澜烛“我发现你不光听力好,脾气也大,你和这个小炸药包在这一点上也还挺像的嘛”
阮澜烛“真是一对... 好搭档”
阮澜烛有些意义不明的话音刚落,便挨着女孩的身侧,缓缓闭上了眼睛。
凌久时“你俩这就睡了?心还真大”
凌久时左看看又看看了一会,最终缓步走到窗边。指尖轻触窗棂,窗户便发出轻微的响声开启,寒夜的冷风顿时涌入室内。他心头一紧,连忙将窗户重新关严,生怕惊扰了床上沉睡的两人。转身之际,几片雪花被冷风卷入,轻轻飘落在他的肩头。他抬手拂去,又吹熄了烛台上的微弱火光,随后悄然躺下,守在女孩的另一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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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半夜,寒冷如同无数针尖细细密密地刺在皮肤上,刺的生疼,女孩被冻得烦躁地翻了个身,嘴里嘟囔着不清不楚的话语
伽萝爱“它nn的,什么破窗户啊,怎么这么冷啊”
凌久时“小爱,不准说脏话”
凌久时本就睡得浅,此刻隐约听到了女孩口中含糊的咒骂,他闭着眼睛,低声道出纠正。女孩却只是哼了一声,又嘟囔了一句连自己恐怕都听不清的话,随后迷迷糊糊地挽住凌久时的胳膊,像寻到了安心的港湾一般,再度沉沉睡去。
可没过多久,伽萝爱再次感受到脚边有什么东西在轻轻搔弄她。她先是不耐烦地揉了揉眼睛,随后迷迷糊糊有些生气地坐起身来。映入眼帘的,竟是一个长发拖至地面的女鬼伫立在面前。她愣了一瞬,又想到深更半夜不是被冻得半死,就是像现在这样无端被吵醒,竟生生被这荒诞的情景气笑了出来,然后扭过头拽了拽一旁凌久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