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看燕飞飞也通过了初试,尹落霞不满地敲了一下桌子。
尹落霞“我的考官呢?”
话音尚未落下,千金台的大门便再次被推开,一个醉醺醺的男子被几名身材魁梧的大汉架着走了进来。他的脚步虚浮,衣衫凌乱,显然已是酩酊大醉,整个人几乎全靠身旁那几人的搀扶才勉强站稳。
屠晚“谁让你们把我带回来的?再过两个时辰……风姑娘就要奏曲了……我得去占个好位置!”
大汉们毫不理会,直接就将他丢在屠大爷面前的一张椅子上。
屠早“屠晚,这风姑娘的曲子……是有多好听?一日一日就这么听,还听不够。”
屠晚“那怎么听得够,屠早你这种俗人,又怎么能明白。”
灵素望着眼前的屠二爷,虽一身酒气,面目算不上俊美,却自带几分世家公子的风范;她又转过头,看向瘫坐在椅子上的屠大爷,目光在两人之间游移,心中暗自揣度。
灵素“屠二爷和屠大爷长得真不一样。”
屠早“以后会一样的,我年轻的时候也算俊秀,再过几年就不行了。”
说着,屠大爷摸了摸自己的肚子,而后又看向了屠二爷。
屠早“屠晚,这里有个姑娘……”
一听闻有姑娘到来,屠二爷的眼睛骤然一亮,原本惺忪的醉意竟在刹那间消散了大半。
屠晚“姑娘!”
屠早“有个姑娘,想要和你较量一下赌术。”
屠晚“赢了能干嘛?”
屠早“不能。”
屠晚“那不比了。”
赢了也没啥好处,屠二爷顿时就不干了,又再次醉晕了过去。
尹落霞在下面看了半天,终究是不耐烦了。
尹落霞“怎么说,是不是怕了?”
听到声音,屠二爷身子一颤。
屠晚“声音倒是挺好听……”
一阵风吹过。
屠二爷坐在了尹落霞的面前。
屠晚“姑娘,请问要赌什么?”
尹落霞“升官图,叶子戏,马吊,天九,旋螺城,还是比大小,随便你选。”
屠晚“姑娘会的可真多,那我们就来比天九。”
尹落霞“大天九还是小天九?”
屠晚“此乃天启城千金台,天下第一城,天下第一赌坊,自然只有大。”
屠晚“大天九。”
温柔在乾东城的时候,也会像她的弟弟百里东君那样,时不时到赌坊去玩上几把,她的赌术虽说不上有多精湛,但也算是懂些门道的;此刻,见眼前这位年纪与自己相仿的姑娘,竟摆出一副宛如历经牌局风云的老赌徒姿态,心中不禁泛起几分兴趣,仿佛被某种无形的力量牵引着,想要一探究竟。
温柔敢在天启第一赌坊千金台上和人比赌的人,无一不是对自己的赌术抱有十足的信心;想来……这位尹姑娘亦是如此。
叶鼎之对赌术可谓一窍不通,他微微侧过头,目光带着几分探寻,望向身旁的百里东君,低声问道:
叶鼎之“什么是天九?”
他们的考桌恰好安置在尹落霞的身后,百里东君一边耐心地等待着糯米蒸熟,一边无所事事,于是不自觉地将前后的话语尽收耳中,从头至尾,每一个字都清晰入耳,竟没有半分遗漏。
百里东君“天九是一种赌法,用牙牌三十二张,二人至数人入局,牌分文武,文牌以天牌为尊,武牌以九点为尊,所以叫天九,也有地方就叫牌九;大天九一人四张牌,分两组,全胜全败为胜负,小天九一人两张牌,胜负立判。”
叶鼎之“听不太懂。”
屠二爷微微一侧手,便见身旁有人迅速递上一支烟杆。他接过烟杆,随意地叼在嘴边,深吸了一口,烟雾随即缭绕而起,模糊了他的神情。
屠晚“我坐庄;那边两个小子,也过来玩。”
百里东君“我们要是赢了?”
屠晚“也能入复试!”
叶鼎之“若是输了呢?”
屠晚“你们一会儿的牛肉和酒能不能分我一点?”
叶鼎之“好买卖,我来!”
叶鼎之大步向前走去,百里东君略一迟疑,最终还是迈开了步伐,跟了上去。
百里东君“我也参加。”
尹落霞“关你们什么事?这是我的赌局。”
屠晚“姑娘错了,这是千金台的赌局。”
屠二爷手一挥,一份黑色的骨牌已经落在了桌上,他整个人身上的气质忽然间便发生了巨大的变化;从一个醉醺醺的败家子变成了叱咤风云的大赌徒。
屠晚“出门,天门,末门;三位怎么挑?”
尹落霞“末门。”
百里东君“天门。”
叶鼎之“那我就出门?好像不太吉利?”
……
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