欺负小孩

第二日。

温柔与百里东君一醒来，简单地吃了些早饭，便跟着那位灼墨公子离开了稷下学堂；晨光微曦中，他们的身影渐行渐远，朝着金武场的方向一路而去。

金武场那是个什么地方呢？那是天启城的金吾卫们平时用来练兵的地方；可唯独在学堂大考的日子，金武场才会被腾出来，供稷下学堂武试所用，毕竟也只有金武场这种地方才能完全容纳他们武试。

稷下学堂的武试，最初并非在金武场举行，而是在另一处场地；但那些考生们各个身怀绝技，随手便能掀起数个屋顶，这般威力让许多地方难以承受，李先生挑了了众多场地，最终才选定金武场。

虽说距离武试还有一个时辰才开始，但整个金武场却已经布满了守卫；评判台上，雪衣公子董谦、柳月公子以及墨尘墨晓黑也早早就到了。

墨晓黑“你不是最讨厌这等场面吗？”

柳月“你一会儿就知道答案了。”

话音落下，墨尘公子和柳月公子再也没有任何想要说的话了。

正在和灵素对弈的董谦微微敛眸，看向他们。

董谦“你们两个，怎么不继续说话了？”

柳月“我和他没什么好说的。”

墨晓黑“一样。”

董谦“我说，你们在这种事上，倒是有些默契啊。”

墨晓黑“谁和他有默契了？”

柳月“小师叔，这种话，可不能乱说。”

沉默了一会儿，正在和董谦下棋的灵素突然开口说道：

灵素“雪衣公子啊，要不……你和我家公子下棋吧。”

董谦“我又下不赢你家公子，还是和你下，比较有意思。”

灵素“那我也下不赢你啊，我看你分明就是在欺负小孩。”

话音刚落，灵素第一时间看向了站在一侧且戴着白色斗笠的柳月公子。

灵素“公子……”

随后，柳月公子走到灵素身旁，微微倾身，透过白色斗笠垂下的薄纱，望着棋盘上交错的黑白棋子，他手中的折扇轻抬，指尖在空中略作停顿，随即点向一处位置。

柳月“灵素，你下这里。”

灵素“好嘞，公子！”

紧接着，灵素从棋盒中拈起一枚白子，毫不犹豫地落在了柳月公子方才用折扇指着的那处位置。

董谦蓦地怔愣了一下，看向站在一侧的柳月。

董谦“柳月，常言道，观棋不语真君子。”

柳月“小师叔，在这种情况下，我可以不做君子的。”

董谦彻底地沉默了。

良久以后。

灵素“雪衣公子，这次，该你落子了。”

董谦“知道了。”

话音刚落，董谦指尖轻捻起一枚黑子，眉心微蹙，似乎在权衡局势；片刻后，他就将那枚棋子落在了他想要落在的位置上。

渐渐地，灵素在柳月的协助下，原本已经呈现出颓势的白子竟扭转了局势；棋盘之上，风云变幻，黑子此刻反倒陷入了被动，被隐隐压制，再难以找回先前的优势。

董谦望着棋盘，黑子已经被白子重重围困，他的目光在交错的棋局中游走，试图寻找那一线生机，却只见白子如铁桶般将黑子的出路封死。

董谦“老子不下了！这破棋，谁爱下谁下！反正，老子是再也不下了！”

话音未落，董谦猛然起身，语气里满是愤懑与决绝，仿佛那棋盘上纠缠的局势，已经耗尽了他最后一丝耐心。

恰巧此时——

雷梦杀带着百里东君和温柔也已经来到了金武场。

百里东君“哎，梦杀兄，你说这次的武试，除了我阿姐外，还有谁会震惊全场？是那个诸葛云，还是叶鼎之？”

雷梦杀“这个选择中没有你吗？”

温柔见到百里东君脸上露出的表情，就知道他这人心中在想些什么事情，怕不是觉得雷梦杀太看得起他了吧。

百里东君“那好吧；我，诸葛云，还有叶鼎之，谁会震惊全场？”

雷梦杀“叶鼎之。”

百里东君“我！”

话音刚落，百里东君的手正要按在不染尘剑柄上时，就被站在一侧的温柔给阻止了。

温柔“弟弟，以后不要轻易相信任何人说的话，尤其是灼墨公子说的话，更加不能相信。”

温柔“否则，你以后必然是会吃大亏的，知道了吗？”

百里东君“我知道了，阿姐。”

温柔“更何况，没人会愿意在武试中真正震惊全场，包括叶鼎之在内；他们必定会选择将底牌留给最后的终试。”

百里东君“为什么啊？”

温柔“想知道为什么啊，你自个儿琢磨去吧，我去找别人了。”

百里东君“阿姐，你要去找谁啊？”

温柔“自然就是——我在学堂大考认识的朋友了。”

话音刚落，温柔便朝着许若瑶、尹落霞与柳云裳三个人的方向缓步而去。

……

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