丑牛“你师父自己为什么不来?”
白鹤淮“我师父他老人家早就成了灰了,他来不了了,只可能是你家老爷去见他。”
戴着牛首面具的青衣人一手按住剑柄,身上的杀气陡起,白鹤淮却似乎是毫不在意的模样,只是懒洋洋地打了个哈欠。
白鹤淮“还看不看病?不看,我们走了。”
陆知夏“不让我家师父看病,你家老爷可就真要死了。”
就在此时,一个清冷的声音,自院中响了起来。
苏暮雨“丑牛,让他进来。”
白鹤淮“这个人声音倒是好听,一听,便是俊秀美男子。”
陆知夏“师父说得对。”
白鹤淮和陆知夏从丑牛的身边走了过去,慕容烬霜紧随其后跟了上去,很快就来到了院里。
院里没有所谓的俊秀美男子等着她们,只有一个背着油纸伞且戴着恶鬼面具的男子站在那里,但是,白鹤淮的声音却格外的高兴,就好像是看穿了面具下的容颜。
白鹤淮“果然是个俊秀美男子啊。”
苏暮雨则是打量了她们三人许久,最终,在白鹤淮和慕容烬霜的身上,停留了一会儿。
苏暮雨“随我来吧。”
白鹤淮“可惜了,是个不爱说话的家伙啊。”
白鹤淮提着手中的药箱,跟着苏暮雨走了进去,陆知夏和慕容烬霜自然也是紧随其后跟了进去的。
道观里空无一人,只有一座高大但布满尘埃的吕祖神像,面前的案台空空如也,大概是那些还能够值些钱的香炉早就被人给偷走了吧;但身处如此空旷的道观当中,白鹤淮与陆知夏总觉得殿内有无数双眼睛正看着自己。
白鹤淮“我觉得这道观里面有鬼。”
终于把冰糖葫芦吃完了的陆知夏听到白鹤淮说的话,当即第一时间点了点头。
苏暮雨倒是没有理会白鹤淮,而是带着她们三人走到了内殿,绕了几圈以后才来到一处偏房前,就见有两个执剑的青衣人站在两旁,一个戴着马首面具,一个戴着虎首面具,剑柄上分别刻着午和寅二字。
两个人见到苏暮雨来了以后,立马躬身行礼,让开了路,她们三人便跟着苏暮雨走了进去。
苏暮雨“大家长。”
偏房当中无比的黑暗,只点着三根蜡烛,一个白发苍苍的老者躺在竹椅上,老者看上去有些虚弱,但一双眼睛却依然发出鹰一般锐利的目光。
这双眼睛审视了白鹤淮许久以后,老者忽然间就笑了,眼神也在那个瞬间变得很温柔,就像是一个长辈看到自己孙女时的温柔,那一脸的皱纹也在瞬间舒缓开来。
白鹤淮“他比你厉害,他不用戴面具,他自己就会变脸。”
苏暮雨微微一怔,随后又摇了摇头,便站在了白发老者的身旁。
白发老者看向白鹤淮的时候,依旧是温和地笑着,对于她刚才说的话,似是不在意的模样。
慕明策“许久没见面了,上一次见你时,你还是个流着鼻涕的脏孩子。”
白鹤淮闻言,下意识地撇了撇嘴,
白鹤淮“上一次见大家长时,大家长还是一个随时准备拔刀的杀神呢。”
慕明策“现在也随时准备拔刀,不过是头发白了而已,手还是鲜红色的。”
白鹤淮“那便不多言了!先诊脉吧,看看现在的大家长,还能不能拔起刀来。”
话音刚落,站在一侧的陆知夏便立即将白鹤淮手中提着的药箱拿到了自己的手上,白鹤淮摸了摸她的脑袋以后,便从袖中丢出一根红线,缠住了白发老者的手腕,随即便伸指搭在红线上面,闭上了眼睛。
片刻之后,白鹤淮睁开了眼睛,收回缠在老者手腕上的红线,一脚踢开药箱,手一挥,十几根银针从药箱当中飞了出来,再一挥,银针便全部打在大家长的胸膛上。
苏暮雨本来就站在旁边默默看着,直至那些银针飞出的时候,他的身上方才散发出杀气,可大家长没有说话,他便没有动。
白鹤淮“收起你的杀气,若是吓到了我,我手微微抖那么一下,你们的大家长可就死定了。”
苏暮雨“抱歉。”
白鹤淮“你还挺有礼貌。”
站在一侧的慕容烬霜听着白鹤淮对苏暮雨的评价,又想到了他们当时第一次见面的场景,总觉得他们的见面还在昨天。
白鹤淮走到了老者的身旁,长袖一挥,那十几根银针又一次落回到她的掌中,她低头看了一眼,却是皱了皱眉,随即嗅了一下,就把那些银针甩了出去。
慕明策“我的血液是不是有一股淡淡的梅香?”
白鹤淮“雪落一枝梅,大家长,你咋还没死?”
白鹤淮的语气当中带着几分惊讶,大家长并未觉得她无礼,就好像方才她那一句“你咋还没死”是一句真正的疑问。
慕明策“毕竟有几十年的功力在身,勉强还能撑着。”
白鹤淮“这可是唐门唐二老爷的独门奇毒,号称唐门第一,天下第二,威力仅次于温家家主所创的镜花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