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瑟轻笑，慢条斯理地解开衣带。
褪去上衣，他后背肌肉线条分明，却横亘着几道狰狞旧疤——最深的一道从肩胛贯穿至腰际，似被利刃劈砍所留。
苏璃指尖一颤，药勺“当啷”掉进铜盆。
“怎么？”萧瑟侧头，“吓到了？”
她突然落下一滴泪，正砸在他脊背疤痕上。
萧瑟怔住。
“这是……天启城那夜受的伤？”她哽咽着抚上疤痕。当年琅琊王案，萧瑟被贬时曾遭截杀，天下皆知。
他沉默片刻，忽然转身捏住她下巴：“哭什么？”拇指擦过她眼角，“早不疼了。”
月夜·药浴
药浴的雾气氤氲满室。
萧瑟浸在浴桶中，苏璃将研磨好的药粉细细撒入热水。
“血灵芝药性太烈，需用晨露调和。”她低头搅动药汤，碎发垂落额前。
萧瑟忽然掬起一捧水淋在她手背上：“手都冻红了，还逞强？”
“我是大夫，习惯……”
“习惯不顾自己？”他打断她，拽过她手腕将人拉到浴桶边，“就在这儿暖着。”
水面浮着药材，其实什么都看不见。但苏璃还是红了脸，指尖无意识抠着桶沿雕花。
萧瑟闭目养神，却忽然道：“当年截杀我的是他。”
她猛地抬头。
“所以——”他睁开眼，眸中寒芒如刃，“你我的仇，迟早一起算。”
廊下·心事
夜深人静，苏璃在廊下晾晒药草。
无心不知何时出现，递来一盏安神茶：“萧瑟的隐脉，比你以为的更严重。”
她攥紧衣袖：“我知道。”
“小僧有套心法可缓解寒毒，不过……”无心意味深长，“需以体温为引，子时行功。”
苏璃手一抖，药筛差点翻倒。
禅房窗内，萧瑟倚在榻上勾唇：“和尚，再乱教人，拆了你的庙。”
*
雪月城·百花阁
雪月城的春日，满城飞花。
苏璃坐在廊下捣药，药钵里的朱砂被她碾得细如尘粉，力道却一下比一下重。不远处凉亭里，司空千落正将一碟桃花酥推到萧瑟面前，银枪斜倚在石桌旁，少女笑靥如花。
“萧师兄，尝尝我们雪月城的特产？”
萧瑟支着下巴，懒洋洋道：“甜食腻人。”
“那……我带你去看城南的剑瀑？”
“累。”
司空千落也不恼，反而凑近了些：“那你喜欢什么？我都能陪你。”
“咔嚓——”
药杵裂了。
苏璃盯着碎成两半的檀木杵，还没回过神，一只骨节分明的手突然从她身后伸来，直接夺走了药钵。
“酸味熏到我了。”萧瑟不知何时站在她身后，拎着药钵似笑非笑。
苏璃耳根一烫：“谁酸了？我是怕朱砂不够细……”
“是么？”萧瑟忽然俯身，鼻尖几乎蹭到她耳垂，“那怎么把安神的朱砂，碾成了活血化瘀的力道？”
她僵在原地，连呼吸都忘了。
后院·交锋
司空千落追过来时，正看见萧瑟握着苏璃的手教她研磨药粉。
“萧师兄！”她跺脚，“三城主找你论剑呢！”
萧瑟头也不抬：“让他等。”
司空千落银枪一横，枪尖直指苏璃：“你就是药王谷的苏璃？我要和你比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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