暴雨中的天启长街，萧瑟抱着苏璃踏过满地尸骸。
她失血过多，视线模糊间，却见他右臂有道深可见骨的伤——那是劈开玄铁牢门时震裂的。
“萧瑟…放我下来…你手在流血……”
“抱紧了。”他反而收拢手臂，“再乱动，回去罚你抄《女戒》。”
雷光照亮他侧脸，她忽然发现他在笑。
*
天启城·夜雨
《神农典》残卷在烛火下泛黄，苏璃指尖抚过“海外仙山”四字——这是唯一能解萧瑟隐脉寒毒的记载。
窗外惊雷炸响，她突然合上册子，留书一封，青伞孤身没入雨幕。
断崖·旧墟
药王谷的残垣在月光下如巨兽骸骨。苏璃跪在祖师殿废墟前，三叩九拜。
“弟子苏璃，今取秘典救人性命……”
青石板轰然翻转，露出幽深密道。石壁上萤火虫忽聚，照亮尽头水晶棺——棺中女子与她容貌八分相似，怀中抱着一卷金册。
“娘亲……？”她踉跄扑去，却听身后弩机咔哒作响！
箭雨·策马
淬毒箭矢如蝗袭来！
苏璃旋身挥袖，药粉炸开绿雾，箭镞遇蚀纷纷坠落。正欲取书，头顶悬石却轰然砸下——
“吁——！”
一道白影踏破雨幕而来！萧瑟策马跃入大殿，狐裘翻卷间袖箭齐发，悬石凌空爆裂。
“逞英雄这事——”他飞身揽住她腰肢，足尖点着水晶棺借力后撤，“轮不到你。”
密道·对峙
碎石封死了出口，萤火虫映出两人交叠的影子。
“隐脉忌奔波。”苏璃咬牙推他，“你疯了吗？”
萧瑟直接扣住她手腕按在墙上：“比不上某人，夜半偷溜。”
鼻尖相抵，她闻到他衣襟上的血腥气——策马疾驰竟让他隐脉崩裂，袖口已渗出血线。
“萧瑟…你的手……”
“死不了。”他忽然低头叼走她发间衔着的金册，“《神农典》下半卷……果然在此。”
石棺·遗骨
水晶棺中的女子面容如生，颈间却缠着乌黑锁链。
“是‘阎王笑’……”苏璃颤抖抚过锁链，“娘亲当年…是被毒杀的……”
萧瑟突然劈手夺过金册翻至末页——【景玉八年，吾以假典献赤王，真本藏于……】
余字被血迹模糊。
“赤王。”他冷笑，“好得很。”
归途·共骑
破晓时分，萧瑟强撑精神策马，苏璃被他圈在怀中，后背紧贴他胸膛。
“下次再敢独自涉险……”他下巴抵在她发顶，嗓音沙哑，“我就把你锁在雪落山庄。”
她反手摸到他隐脉处暴起的青筋，泪砸在马鞍上：“……没有下次了。”
朝阳跃出云海，她听见身后人低笑：“抱紧，要加速了。”
*
天启皇宫·紫极殿
龙榻上的明德帝面色青灰，指尖死死攥着锦被。满殿御医跪伏在地，唯有苏璃执金针立于榻前，额角沁出细汗。
“陛下中的是‘相思泪’。”她收针轻语，“需以药王谷秘术金针渡穴，辅以……”
“朕知道代价。”明德帝突然睁眼，“当年琅琊王……便是死于此毒。”
殿内死寂，萧瑟的剑穗无风自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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