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鼎之跪在雪地里,呕出一口血。
雪落白头,终见卿颜
三个月后,江湖传言叶鼎之疯了。
他翻遍七十二座药山,甚至独闯天外天禁地。直到某个雪夜,他拖着满身伤痕回到初遇的雪山,突然看见崖边跪着个采药人——
青丝用枯藤随意绾着,冻红的手指正刨开冰层挖一株雪莲。
“苏…璃?”
少女浑身一颤,冰镐咣当落地。
他几乎是跌撞着扑过去,从背后将人死死扣进怀里。怀中的挣扎、捶打、甚至咬他手腕的痛感都真实得让他战栗——
“你骗我。”他哽咽着将脸埋进她颈窝,“你明明说过…雪灵芝是给我备的……”
苏璃突然不动了。
“为什么是这里?”她哑声问。
“因为……”他扳过她的身子,在漫天飞雪中捧起她的脸,“江湖再大,唯你不可弃。”
她终于哭出声来。
*
血染宫门,旧事掀涛
玉蟾宫的青玉阶上淌着血。
苏璃跪在祖师殿前,发间白玉兰簪被生生折断。白发宫主指尖捏着她呈上的雪山寒莲,冷笑震得梁上铜铃作响:
“孽障!当年你娘为叶家叛出师门,如今你又为叶家子盗取秘术——”
“师父!”殿外突然传来弟子惊呼,“有人闯山!”
话音未落,朱红宫门轰然倒塌!
叶鼎之持剑踏着碎玉而来,身后倒着数十名阻拦者。他左臂不自然垂着,显然已脱臼,却将右手长剑往地上一插,单膝跪在苏璃身旁:
“玉蟾宫主,伤我妻者,当诛。”
青梅煮酒,真相浮沉
“你娘叫苏浣纱?”
山间草庐里,叶鼎之给苏璃敷药的手突然一顿。
她抿唇点头:“二十年前…她奉师命毒杀叶氏满门。”
药碗砰地砸碎在地。
“但她最后调换了毒药。”苏璃急急抓住他颤抖的手,“所以叶家那场大火其实是…”
“金鸳盟的霹雳堂所为。”叶鼎之反手握紧她,“我爹临终前说过…有个玉蟾宫女子拼死救出三个孩童。”
月光漏过茅草屋顶,照见两人交握的手上相同的旧伤痕——都是火场逃生留下的。
师门对峙,以命换命
“玉蟾宫规,叛门者当受万蛊噬心!”
宫主拂尘直指苏璃心口,却被叶鼎之横剑拦住。他忽然扯开衣襟,露出心口狰狞剑伤:
“这一剑原该贯穿她的琵琶骨。”他盯着宫主骤缩的瞳孔,“现在,我替她受这万蛊噬心。”
苏璃疯了一样去抢那盛满蛊虫的铜鼎,却被百里东君按住:“信他。”
当第一只蛊虫钻入血脉时,叶鼎之竟在笑。他染血的手抚上苏璃泪湿的脸:
“你看…我们连伤痕都…”
话音戛然而止,他轰然倒地。
血蛊藏机,假死破局
叶鼎之的“尸体”被扔进寒潭那夜,苏璃在岸边哭到呕血。
“再哭就穿帮了。”
百里东君突然拽起她,往她手里塞了颗冰凉的珠子——正是当日易文君捅伤叶鼎之时,偷偷塞进他伤口的天外天“寒髓丹”。
“那丫头捅人时手抖成那样,你真当叶鼎之躲不开?”百里东君压低声音,“寒髓丹遇蛊则凝,他现在是假死状态,但十二时辰内必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