范闲来了兴趣,挑了挑眉,
范闲武功很高,能打的过大宗师吗?有多高我看看。
沈之简手伸过头顶比划了一下。
沈之简大概这么高。
她一看就柔柔弱弱,和海棠朵朵那种习武的女生不一样,怎么可能会有武功,半是玩笑的开口。
范闲你说你武功高,那你看好了,三米外那棵树,你站在这里一掌能把它劈倒,那我就承认你武功高强。
沈之简运了运气,太长时间没活动,气血都堵住了,气势恢宏的劈了一掌,一阵风刮下了几片树叶,树干毫发无损。范闲转头就要走,沈之简可怜巴巴的跟在身后,亦步亦趋的跟着他。
王启年有点儿心软了,
王启年大人,我看她确实也挺可怜的,要不我们带着她吧。
范闲微微侧眼瞥了一眼沈之简。
范闲且不说她什么来头什么底细,就但她跟着我们,她都会没有命的。
他们这条路太危险了,假死欺君罪名且不谈,有多少双眼睛盯着他呢,有多少把刀子想要往他身上戳呢。
王启年也知道,范闲不带她是为她好,可还是有些不忍。
王启年要不先带她进城吧,把她一个人扔在这荒郊野外确实也不地道啊,毕竟咱们掘了人家的坟。
范闲看了看身后的沈之简,不拒绝也不答应,大步往前走,沈之简也跟着往前,王启年笑了笑,在范闲这里,不拒绝就是同意了。
三人偷偷摸摸上了车,言冰云掀开帘子怔了怔,外面有人也不露出马脚。
言冰云她是谁?
不等范闲和沈之简开口,王启年就抢了先。
王启年女鬼啊。
言冰云有点儿纳闷,范闲就前因后果说了一遍,言冰云再次打量沈之简。
言冰云她竟然生活在棺材里,稀奇啊,你们打算带着她进宫?
沈之简自顾自回答。
沈之简没有,他们打算带我进城就把我扔下。
一句话把范闲噎住了,得,这祖宗真会读心啊,王启年在一旁玩儿假刀,范闲拿出半截沾了血的刀刃。
言冰云哪儿来的血啊。
王启年拿出一只香喷喷的烧鸡。
王启年大人,您补补?
范闲鸡血。
三人还在聊天,沈之简一双眼睛都定在烧鸡上了,吞了吞口水,她现在是真饿了。
王启年宠女儿可是出了名的,看沈之简这样,大方的扯下一个鸡腿递给沈之简,沈之简赶紧开吃,一点儿也不矜持,言冰云笑着开口。
言冰云这姑娘还真是纯粹啊,叫什么名字?
范闲带着笑意看着沈之简。
范闲沈之简,天下之行,大道至简,也是符合她的性子。
一只烧鸡基本上都炫沈之简嘴里了。
言冰云接下来呢,什么打算?
范闲收回看沈之简的目光,
范闲滕梓荆妻儿,范思辙,还有老师要真是都在老二手里,我心不安。
言冰云想救人?
范闲早就下定了决心。
范闲车队慢慢走,我想先去一趟京都。
……
一只鸡下腹,沈之简浑身力气也慢慢回归,不听他们闲聊,盘坐在那里运气调息,功力已恢复了五六成。范闲看了一眼闭着眼睛的沈之简。
范闲我京都之路危险,她还得拜托小言公子,进了城要是有好的差事给她找一个,别让饿着就行。
说完,还补充一句。
范闲毕竟我们掘了人家的坟。
言冰云点点头,范闲和王启年偷偷摸摸下车,言冰云掀开帘子在外叮嘱的空档,沈之简就已经不在了。
范闲带着斗笠看着远去的马车,心里还是有些唏嘘。
范闲希望言冰云能给她找个好人家。
王启年点点头。
王启年对啊,谁让我们掘了人家坟来着,姑娘也是命苦的孩子。
沈之简是啊,要不然吃不饱肚子也是很难受的。
两人看着渐行渐远的马车点点头,突然意识到什么转头看向中间,沈之简戴着破烂的帽子,穿着一身麻布乞丐装,脸上被抹的乌漆麻黑,两人都怔住了,沈之简嘿嘿一笑,手搭上两人的肩,眼中都是兴奋的光芒,
沈之简你们要去当叫花子要饭吗?这个我熟,我以前跟着徐凤年和老黄要过五年饭呢……
沈之简这话说的骄傲无比,边说边给他们传授要饭秘诀,正说着,就看见城门处一片白。
沈之简你看这不巧了嘛,刚好遇上丧事儿,咱们仨哭两嗓子就能混一顿好酒好菜。
说着就要挤进人群中去看牌匾,想要为哭丧做准备。
沈之简大庆栋梁范安之之灵位……
听见这名字,范闲赶紧压低帽檐,王启年还追问。
王启年这范安之是谁啊?
范闲指了指自己。
范闲我啊!